江月升用長槍一指崔天笑,道:“崔天笑,你手上功夫要是有嘴皮子一半厲害,也不至于次次輸給我。用不著離間我們隊伍的感情,你要是個男人,就與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誰贏賽標歸誰,你敢不敢?”
“誰不敢誰特麼是孫子!”
崔天笑噌地拿出奔雷弓,往前走了幾步,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嗡——”地一聲,以天一隊為中心,方圓五百米的范圍都被符陣籠罩,江月升和安晴根本沒有應變的時間,登時陷入陣中。
兩人的反應都一樣,氣壓驟變產生的嗡鳴聲,讓他們的鼓膜疼痛難忍,不自覺就閉了下眼睛。
等再則睜眼,對面的專治不服隊已經沒影了,剛才還在身邊的隊友也不見了,獨自一人站在原地,入目皆是茫茫綠林。
江月升心道不好,中計了,立刻反身朝來路奔跑,邊跑邊大喊隊友的名字。
觀賽廣場。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天一隊的兩名武師居然同時落入專治不服隊布好的符陣中,江月升和安晴顯然已經失去方向感,靠他們自己的力量想脫離符陣的束縛,想必很難。”
突然出現的大反轉,讓主持人激動得聲音都尖銳了不少,他看著屏幕中的大陣,再次向林執安請教。
“林大人,專治不服隊使用的是什麼符陣,怎麼如此隱匿,連楚云逸那麼高的精神力,都沒來得及預警?”
林執安推了下眼鏡,仔細研究了天一隊到來之前的攝像回放,終于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仙離期的陣法!”
主持人大驚:“什麼!專治不服隊怎麼會使用仙離期的陣法?”
林執安身為符紋師,能看到古書上記載的大陣,也難掩心中激動:
“據我所知,亓朗大師畢生都在研究仙離期的陣法,可惜他無故失蹤,誰也不知道他對陣法研究到什麼地步了。亓鳴是亓朗大師的嫡系曾孫,以亓鳴的年紀和閱歷,絕對創造不出媲美古人的符陣,這陣法定然與亓朗大師關系匪淺,說不定就是亓朗大師的研究成果之一,今日才得以面世!”
主持人:“林大人,不知仙離期的陣法高明在何處?”
林執安道:“仙離期的陣法,以陣旗或者陣標為引子,在陣眼處插入陣旗方能啟動大陣。布陣麻煩,費時,通常需要提前布置好后引敵人入陣,不如精神力布陣那麼隨心所欲。但因為陣法的關鍵部位是陣旗和陣標,幾乎沒有任何精神力波動,非常隱匿,如果運用得當,待對手發覺時,已然身陷陣中,插翅難逃了。”
主持人:“原來如此,怪不得天一隊就站在大陣之上,陣法啟動之前,連精神力強悍如神的楚云逸都沒辦法察覺。”
亓鳴占據陣眼位置,手握主旗操縱陣中幻象,把江月升和安晴一步步引到預定的位置。
亓朗手札里記載的這個大陣叫做顛倒奇門陣,按照八卦易理和陰陽五行生克之性所設,不懂陣法的人進去后,目之所及皆為幻象,左右道路,一草一木全被布陣之人所控,任由擺布。
崔天笑看著江月升滿眼茫然無神地越跑越遠,心中暢快極了:“青庭,江月升交給我對付,我有星給的百發百中丸,不信這次還會輸給他!”
葉青庭抽出寒冰劍搖了搖頭,拒絕之意毋庸置疑:
“江月升太熟悉你的戰斗招數了,就算你能贏,也會是一場費時費力的鏖戰。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阿星那邊情況不明,我們必須速戰速決,早點過去支援。”
顛倒奇門陣雖然隱匿,但楚云逸始終沒有放松警惕,在大陣開啟的一剎那察覺出異樣,帶著林彩兒逃了。
黎星在后面緊緊追趕,她一人應對楚云逸已經很難,再加上個林彩兒,確實讓人擔心。正如葉青庭所說,當務之急是盡快解決江月升和安晴,趕過幫忙。
崔天笑雖然心有不甘,但此刻還是大局為重,點頭同意。
亓鳴在各個陣旗處放了充足的能量石,問葉青庭和崔天笑:“準備好了嗎?”
“好了。”
亓鳴拿著主陣旗輕輕一揮,兩人眼前的景色立刻變了,到處是茂密蔥郁的綠植。隨著亓鳴的操縱,葉青庭和崔天笑面前的植物仿佛長了腿一樣讓開道路。兩人沿著路一直前行,很快就發現了對手。
——————
再厲害的符陣也有覆蓋范圍,安晴閉上眼睛,憑精神力感知朝一個方向直線前進,感覺中他已經跑了至少兩公里,可再睜開眼,離他一開始做標記的地方只有十余米的距離。
安晴又氣又恨,氣自己沒聽楚云逸的話早點離開,更恨專治不服隊用陰謀設計他們入甕。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安晴只能瘋了一樣劈砍樹木植物泄憤。
就在他揮舞大劍朝一棵油棕下手的時候,高大的油棕突然消失了,眼前驀地出現一條小路。
路的那一頭竟然是崔天笑,正嘴角噙笑,眼神諷刺地看著他呢。
安晴眼睛都氣紅了,大怒道:“姓崔的,你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困住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