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舟隊的四名隊員,被困在荊棘叢中,上官臨淵和上官羨魚努力撐起防御陣為隊友提供保護。
奇怪的是,這些荊棘像有意識似的,一邊飛快自轉,一邊擠壓沖擊防御陣。尖銳的荊棘刺在自轉產生的離心力作用下,如刀劍一樣鋒利。
符陣被沖擊得不穩定,淡金色的符紋明明滅滅。上官兄妹也撐得很辛苦,尤其是水元靈的上官羨魚,又要維持防御符陣,又要不斷更換能量石調節自己的體溫,表現得極其慌亂。
上官臨淵是火元靈,受五行桎梏影響較小,狀態比上官羨魚好很多。因此他承擔了大部分符陣能量輸出,讓妹妹有機會停下來喘息,防御符陣就這麼勉強維持著。
至于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還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白玲他們幾人剛被傳送來的時候,這里只有一小片球形風滾草,半人來高,兩三百個,安靜地散落在地上。
感受到人類的氣息,這片風滾草竟莫名其妙地動了。明明是無頭腦的植物,卻像星獸一樣,爭先恐后地往四人身上撞。
不知風滾草用什麼器官感受到人類氣息的,居然能精準地捕捉到他們幾人的位置和行動方向,并做出應對,移動速度快得嚇人。
上官臨淵躲閃不及,小腿被風滾草的尖刺劃了一下,鮮血瞬間飚了出來。血噴到離得最近的那顆風滾草上,眨眼間就被吸收了。
吸了血的風滾草,肉眼可見地膨脹了一圈,它嘗到甜頭,愈發瘋狂地朝上官臨淵身上撞去。
荊棘刺上,肯定有某種防止血液凝固的物質,上官臨淵的傷口雖然不大,但一直流血不止。一會功夫,地上的沙子就被鮮血浸透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所有風滾草跟瘋了一樣,越發兇狠地沖擊他們幾個。
“什麼鬼東西,真煩!”
上官臨淵生氣了,火元靈運轉,一道灼熱的火焰噴涌而出,把離他最近的一片風滾草點著。
風滾草含水量很少,樣子幾乎跟干柴差不多,被火焰一燒,立刻發出噼里啪的爆響。火勢迅速綿延,轉瞬間,周圍所有風滾草都被火焰包裹了。
在所有人,包括觀看直播的觀眾,都以為風滾草要被燒成草木灰的時候,白玲大喊一聲“不好!”拉著三名隊友迅速后退。
半人多高的風滾草,在火焰中扭曲抽動,荊棘條互相纏繞縮緊,火焰在荊棘條的扭動中,漸漸熄滅。
火焰并沒有使風滾草碳化死亡,反倒讓它們的體型縮小了,變得更加堅硬緊實。
幾百個拳頭大小,渾身布滿尖刺的風滾草,赫然出現在原地,滴溜溜打著旋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沙漠之舟隊激射而去。
白玲暗道一聲“糟糕”,她怎麼沒早點發現,這不是普通的風滾草,而是吸血藤的幼苗!
吸血藤的尖刺一旦扎進獵物體內,尖刺上的麻醉劑,會讓獵物失去反抗能力,乖乖地被吸干血液,成為供給吸血藤幼苗發育的養分。
必須想辦法甩掉它們!
現實總喜歡給人當頭一棒,哪怕四人習慣沙漠戰,也沒辦法在移動速度上超越球形物體,畢竟人類的腳掌不適合在沙漠里快速奔跑。
要不是土元靈的陳器不斷地操縱砂子設置路障,阻擋吸血藤,他們早就被潮水一樣的吸血藤埋沒了。
無奈之下,白玲只能讓上官兄妹布下防御陣,把吸血藤擋在外面,于是就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沙漠之舟隊以為,只要吸血藤攻不破防御陣,就會離開尋找其他獵物。
哪知道這些吸血藤不但不離開,反而通過植物信息素,把附近所有吸血藤都呼喚來了,大有不吸干他們幾個誓不罷休的勢頭。
防御陣內的四人,看著外面大大小小的吸血藤越聚越多,絲毫沒有散開的跡象,不禁有種作繭自縛的悔意。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失去了突圍的最佳時機,除了等待,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直播間內。
主持人看著大小不一的褐色荊棘球,不解地問道:“鄒大師,風滾草不是沙漠最常見的低危植物嗎,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鄒華離:“那可不是風滾草,而是沙漠植物中排行第一的殺手,吸血藤。”
主持人大驚:“吸血藤?大師,這……”
鄒華離:“你是不是覺得眼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像吸血藤?”
主持人點頭。
“因為它們是吸血藤的幼苗。這種植物就是我說過的強勢株,經過千萬年的演化,幼苗和成株完全是毫無干系的兩種形態。幼苗的捕食能力較成株弱,為了生存,它們便擬態成風滾草,欺騙星獸放松警惕,伺機接近吸血。”
主持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白玲選手沒有在隊伍陷入吸血藤包圍的第一時間示警!”
鄒華離點頭:“確實。但這也不能怪她,吸血藤的幼苗與風滾草極其相似,單從外型上很難將二者區別開。
要不是被火燒后出現了形態轉換,我也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