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劣的氣溫條件下,幾乎無間斷地輸出元靈,哪怕上官臨淵受五行桎梏影響較小,此刻他的肉體和精神,也瀕臨崩潰。
他身上每一塊肌肉都酸痛難忍,元靈運轉澀滯,身體內蓄積了大量的混沌之力。要不是白玲隔半個小時為他做一次疏導,上官臨淵恐怕已經暴走了。
肉體在不斷抗議,逼他停止輸送元靈,可上官臨淵知道,一旦他停下,防御陣就會立刻潰散,聚集在周圍的吸血藤,絕對能在幾秒內將所有人吸成干尸。
隊伍里最后一顆能量石,已經在二十分鐘前被他吸收了,此刻他又出現了元靈耗盡的跡象,看來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隊長,我……”上官臨淵愧疚地望向白玲,后者朝他淡淡一笑,眼神中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臨淵,沒事的,你盡力了。”
其實白玲并沒有表現得那麼灑脫。這場比賽的場地和賽制,處處偏向沙漠之舟隊,她不信沒有希元賽事組的干預。
整個希元城都對他們寄予厚望,期待他們能利用這場比賽的便利條件,實現逆襲。可惜,校長和賽事組機關算盡,就是沒算運氣。
陳器雙眼通紅,沙包大的拳頭捏得關節泛白,心里憋屈到極點。
“隊長,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白玲嘆息道:“我們沒得選。”
遇到吸血藤,他們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差。多虧上官兄妹的堅持,讓他們拖了這麼久才認輸,也算給沙漠之舟挽回點尊嚴吧。
他們是萬眾矚目的東道主隊伍,不能奪冠已經很令人失望了,現在居然要棄權,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跟死亡比起來,棄權似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盡管知道白玲的做法是對的,陳器仍舊無法平息內心的波瀾,這場比賽,他是最沒用的那個。
他堂堂一個天甲元靈的武師,從開賽到現在,一直在防御陣里當縮頭烏龜。看見上官羨魚元靈耗盡,陳器恨不能把自己這一身無用武之地的元素力轉移到她身上,可這也只是妄想罷了。
大家都是隊友,陳器平時訓練有多努力,白玲比誰都清楚,可惜他沒有展示的機會了。
“陳器,臨淵堅持不了多久,別浪費時間了。”
陳器黯然點頭,手掌伸出,懸在胸前。上官臨淵也做好了傳送的準備。白玲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傳送陣上,另一只手覆在上官羨魚身上。
躺平的上官羨魚,視線貼著地面,從吸血藤球的縫隙中穿過,望向遠處的沙漠,等待傳送開始。
就在白玲準備啟動傳送符陣的時候,上官羨魚虛弱的聲音飄上來:
“白……姐……有火……”
白玲皺眉,有火?什麼意思,難道羨魚的身體狀況差到出現幻覺了?
上官羨魚虛弱地抬起手,指向沙丘下面那團明亮的紅色。所有人都看見了,真的是火!漆黑的夜晚,那一團紅色,簡直是天底下最耀眼的存在了。
“這里怎麼會有火光?”白玲把精神力延伸到極致,終于發現那團火的秘密。
“天、天吶,是他們!不——!不可能!”
白玲被吸血藤包圍的時候,都沒有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陳器和上官臨淵不禁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難不成他們碰上比吸血藤還要恐怖的東西了?
陳器:“隊長,是星獸嗎?什麼品種?”
“紅、紅甲蝎——!”
“啊?你開玩笑的吧!”
陳器是土生土長的希元人,他對沙漠星獸的了解,不比鄒華離差。紅甲蝎是地肺區獨有的星獸,絕對不會出現在沙漠里,更何況是零下十幾度的夜間沙漠。
白玲知道陳器不會相信,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她也不信。
紅甲蝎龐大的體型,加上背負的重量,產生的震動波,傳遞出好遠。
聚集在防御陣外面,不斷沖擊的吸血藤突然停了下來,然后放棄圍攻沙漠之舟隊,爭先恐后地掉頭,朝紅甲蝎的方向滾去。
從被包圍,到包圍消失,只用了短短幾秒鐘。外部沖擊壓力驟減,上官臨淵就好像一拳打空了似的,猛地摔倒在地,防御陣轟然消散。
沒有吸血藤阻擋視線,陳器和上官兄妹也看清了那團火的真身,一個個嘴巴長得老大。
陳器:“我的媽呀,真的是紅甲蝎!”
上官臨淵:“我眼花了嗎,紅甲蝎背上是不是有人?”
陳器:“臥槽!還真的有人!”
上官羨魚:“……”你們能不能先把我扶起來再看熱鬧?別特麼踩著我頭!
此時白玲已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了,不管黎星他們用了什麼方法馴服紅甲蝎,都沒有比賽要緊。
他們現在已經從被困中脫身了,當務之急是趁黎星他們引開吸血藤的時機,離開這里。
“別看了,抓緊時間撤退!萬一吸血藤再回來,我們可沒有第二次機會!”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本來已經打算棄權,沒想到在最后一秒得救了。眾人欣喜之余,又有種支棱起來的感覺。
陳器背起上官羨魚,一馬當先,朝與紅甲蝎相反的方向跑去。
白玲扶著上官臨淵,緊緊跟在后面。
第195章 希元賽(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