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跟你拿點錢跑路。”
“要多少?”
“不多,我只要一百萬顆初級能量石。”
薛寒的賬戶已經被凍結了,無法使用星幣,他要想隱姓埋名生活,以后都只能用能量石以物易物了。
楚瑜本以為最多幾千萬星幣就能打發薛寒,誰知道他獅子大開口,要這麼多。
楚瑜怒了,重重一拍桌子,壓低嗓音吼道:“這麼多能量石,換算成星幣有十億之多,你真以為我楚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不成!”
就算他是楚家家主,一次性動用這麼大一筆資金,也沒法不令人懷疑。何況現在家族最賺錢的產業,都被楚云逸把持著,他手里那些都在虧本,要想拿出這筆錢,他真是得砸鍋賣鐵了。
薛寒端起面前的劣質酒喝了一口,動作優雅,令人有種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城主之錯覺。
“楚家主這麼說話,真是令小弟傷心。當年你求我捏造證據,陷害寧宇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楚瑜瞇起眼,盯著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緩緩道:“你威脅我?”
“威脅談不上,我只是提醒一下楚家主,我雖然落魄了,但我掌握的證據,足以毀了你,毀了楚家。跟你的名聲和前途比起來,十億星幣不多。有了這筆錢傍身,誰都別想找到我的下落,我越安全,你的秘密就越安全。”
從薛寒提到寧宇那一刻起,楚瑜便已起了殺心,但薛寒一點不怕,從容不迫地道:
“楚家主,你還是歇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吧。我做了這麼年城主,還是有幾個信得過的手下人的。證據他們手里也有一份,如果二十四小時內收不到我的消息,他們就會交到楚少爺手上。”
說到這里,薛寒的心情似乎很不錯:“我真的很想知道,楚少爺拿到證據后,是大義滅親呢,還是替父隱瞞?不過看你的表情,恐怕大概率是前者吧!哈哈哈哈!”
楚瑜臉色鐵青,死死盯著薛寒,眼睛里有火在燒。
“薛寒,你真的很卑鄙!”
薛寒鄙夷地一笑:“我再卑鄙,害得也都是外人。你這個連親生女兒都害的人,有什麼資格罵我?”
楚瑜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狠狠捶著桌子,大喊道:“她不是我女兒,她是瀾兒跟寧宇生的小雜種!”
好在酒館很嘈雜,楚瑜的怒吼湮滅在酒鬼們的嬉笑怒罵中,并未引起別人的注意。
薛寒終于能理解,為什麼楚瑜當初會秘密聯絡圣教,引狼入室擄走自己的孩子了。
“怪不得你這麼狠心,原來是懷疑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啊。不過你怎麼就敢保證孩子不是你的?做過鑒定了?”
楚云悠身世的秘密,壓在楚瑜心里太久了,他羞于提起,也不敢提起,今日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倒讓他有了傾訴的欲望。反正薛寒已經知道了他太多秘密,不差這一件。
“不用鑒定,因為我的基因有缺陷,根本生不出雙黑的后代!”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說出只要生一個雙黑繼承人,就放葉瀾自由的話來。
“當年我將瀾兒從海邊帶回來的時候,她親口對我說,已經跟寧宇有了首尾,讓我成全他們。可我不信,以為這只是她為了激怒我的說辭。”
“從那小畜生一睜眼,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種!他們兩個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所以我要那個孽種死,要寧宇死!要瀾兒永遠留在我身邊!”
看見楚瑜這幅瘋魔的樣子,薛寒真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鄙夷他。
“楚家主,你是不是忘了,人家葉瀾和寧宇才是原配,是你用卑劣的手段插足,生生拆散人家的。強扭的瓜不甜,你非要吃,有什麼后果都是你活該。”
“當年葉家的蟲災,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嗎?葉瀾真是倒霉,就因為長得美,被你相中,被迫跟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生離死別。她的家族和親人明明是因為你而罹難,她卻要以報恩的形式跟你結婚,為你楚家開枝散葉。嘖嘖嘖,你說她的失心瘋,到底是因為丟了孩子,還是因為知道了真相?”
“我要沒記錯的話,楚家主的私生子不少,你這人明明不是個深情的,為什麼對葉瀾那麼執著?反正是利益聯姻,玩夠了就放手唄,干嘛非要做那麼絕。”
楚瑜面孔扭曲:“你不懂,我寧可守著一個瘋子,也不許她回到寧宇身邊!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薛寒無語,吃著碗里的,還要砸人家鍋,楚瑜這人品也是絕了。
這人吶,壞也要有天份,他甘拜下風。如果當年冥真選中的手下是楚瑜,說不定現在大業已成了。
“薛寒,你老實回答我,那小雜種死了嗎?”
“你說楚云悠?早死了。”那麼小的嬰兒被元素力波動震傷內臟,缺醫少藥,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楚瑜松了一口氣,悠悠地道:“那我就放心了。”
“呵,難不成你還怕她回來找你報仇?”
楚瑜搖頭:“瀾兒將黎星認成那個小雜種了,都說母子連心,她這麼執著,確實令人生疑。我見黎星的年紀和外貌都對得上,還真怕她就是當年的小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