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囂張叫你囂張!”
狗子隔一會就尖叫一聲,很是配合。
姜茶茶覺得自己力氣根本不大,正當她在思考它怎麼這麼會演的時候。
“打夠了嗎?”
這聲音……
姜茶茶提著狗子,僵硬地回頭看向這傻狗的主人。
這只欺軟怕硬的杜賓犬一看見它的主人,就拼命掙扎著,同時嚶嚶嚶地叫了起來,仿佛在控制姜茶茶的罪行。
而程烈正陰晴不定地看著他。
有時候覺得雖然兩個人不是同一個母親,但長得還真像,可能是父親的基因強大吧。
姜茶茶干笑著,趕緊識趣地將這只傻狗放下來,末了還溫柔地拍了拍它的頭,“哈哈,二少爺的狗可真可愛。”
程烈盯了她幾秒,突然嗤笑一聲。
“程槙叫你過來拿他的玉佩的?”
他怎麼知道的?
姜茶茶遲疑地點點頭。
程烈惡劣地勾唇,“那你知道,碰到我心愛的狗一般會有什麼下場嗎?”
她可真不知道。
姜茶茶站著不動,繼續笑著。
“你真以為程槙他,就這麼的善良?”
“但凡跟他程槙有關的人和事物,我都討厭。”
程烈繼續笑,嘴角勾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
“他要是真那麼善良,就壓根不會讓你來碰這只狗,也不會讓你來得罪我。”
“你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程烈,人如其名,性格很烈,囂張得像火。
程槙最了解他這個弟弟。
他已經從仆人的口中聽說了程烈將她推進了噴泉里,用水槍對準她半個小時的事情。
剛過來的時候,程烈沒走多久。
而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纖弱身影,正站在水里,靠岸的水并不深。
她全身都濕透了,頭發貼著頭皮,耷拉下來,還在滴落著水。西裝被淋濕了,以至于面料反著光。
挺狼狽的。
程槙看了一眼,便假裝虛弱地上前,他內疚地看著她,咳嗽了一聲,便問。
“小江,你沒事吧?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讓你去拿玉佩的。”
“都怪我……”
明明話里的戲很多,爐火純青了。
可他的那雙眼睛卻一點情緒都沒有,像不會流動的死水,安靜地盯著她。
他知道,程烈這麼恨他,恨他破壞了他們的家庭。所以,他肯定會把他的事情,都說給姜茶茶聽。
她從來不知道他偽善的真面目。
現在她知道了,還因為他受了這樣的欺辱。
她應該會很討厭他吧。
程槙眼神懨懨地看著她,突然留意到了她那微紅的唇。
他想起了早上那個荒唐的舉止,現在舌頭在口腔里尋找一圈,仿佛還能感受到那甜味。
因為荒謬,因為禁忌,所以他今后更不想再見到她。
程槙蹙眉。
將她留在身邊的話,他總會回想起青春時期犯過的錯誤。
他怎麼可以吻她?
正當他的心情因此而煩躁起來的時候,面前一直低著頭的姜茶茶終于動了動,她的臉上布滿陰影,好像心情很糟糕。
糟糕就糟糕吧。
程槙很期待,明明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見到他如此假意關懷她,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憤怒,憎恨,猜忌……應該都有吧。
程槙的心很平靜,仿佛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啊,就跟他討厭自己一樣。
被他的純白外表所欺騙,憎恨其內里的惡。
他表面看起來很平靜,還在微笑,但他眉間已生出了濃濃的戾氣,眼中仿佛有暴虐因子在作祟。
精致的臉,卻陰沉得不像話。
陽光照得水面上波光粼粼。
他對面的少年西裝褲都陷入了水里,走路很艱難,只見她蹚過了水,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掏出了他的那塊玉佩,指縫里還淌著點水。
“少爺,你的玉佩。”
明明聽到了那麼多流言蜚語,可她的臉上不見憎恨不見猜嫌,唯有的是一個比月亮還要亮的笑顏。
程槙沒再說話。
見他一句話都沒說,就沉默地拿走了玉佩。
這可把姜茶茶整疑惑了。
她極為艱難地從噴泉里走出來回到地面。
她捏著褲腳,擠出點水出來。
媽的,這程烈不愧是個二世祖,欺負人可是真狠啊。
要不是她心理素質在線,肯定都會被欺負哭。
而程烈的話,五分真五分假。
她最近也看出了程槙在外的人設跟真實情況的他……好像并不太一樣。
表面是心地善良的小白花,但他好像更像是一朵會作惡的黑蓮花。
討厭他?那倒還不至于。
畢竟玩了這麼久游戲,對他這個人,她還是有點感情在的。
全身都濕了,只能換套衣服。
姜茶茶狼狽地來到了仆人廁所,她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
她剛才叫呂大強找身新的西裝給她送過來。
一身濕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好受,而且穿久了會頭暈。
姜茶茶現在就覺得頭暈腦脹的。
她趕緊先將西裝褲、鞋和襪子給脫下,再脫下西裝外套,最后解開襯衫紐扣。
襯衫也脫下了。
她當保鏢的時候,一開始是纏胸的,最后發現網上有賣束胸的背心,穿起來效果還蠻好,于是在程家的時候就一直穿了。
此時她看著上身的背心,煩惱了起來。
背心當然也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