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司子辰覺得喉嚨干澀。

　　姜茶茶并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她繼續勾唇，“怎麼樣，對你的評價很高吧！”

　　背著她的少年突然低下了頭，許久，他發出了一聲悶悶的氣音。

　　“…嗯。”

第398章 沒人教過他愛

　　跑幾圈操場真的挺解壓的，但代價就是跑過之后雙腿又酸又脹。

　　見司子辰背著她走了那麼久，姜茶茶抓了一縷他的頭發在手里看，金色的流光在夜里閃耀而過。

　　她最近心情不好，有點暴飲暴食，這陣子還報復性消費了，都是在拼夕夕給別人團的物美價廉的零食。

　　她心虛地問：“我真的不重嗎？”

　　司子辰低落的心情仿佛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幾秒而已，重新抬頭，臉上又是暖洋洋的治愈笑容，“奶油小姐怎麼會胖呢？”

　　“……”姜茶茶無語地說：“你就不能別提這茬嗎？”

　　這名字被叫出來真的很羞恥好不好……

　　司子辰微笑，沒說話。

　　他喜歡喊她奶油小姐。

　　因為奶油小姐，是只有他和她才知道的秘密，是他一個人對她的專屬稱呼。

　　走了夜路沒多久，姜茶茶就發現司子辰漸漸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再走了。

　　察覺到這里的氣氛有些奇怪，姜茶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他背上抬起頭一看。

　　只見校門口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他逆著光，逆天的大長腿被拉出很長的影子，他倚靠著墻，下頜向上微抬，整張側臉被燈光切割成凌厲分明的線條，他的鼻梁很高，唇又薄，顯得他這人特別薄情。

　　似乎是發現了他們兩人，聞淮止那張斯文禁欲的臉這才朝他們側過來，他眼里存有幾分溫柔，但更多的是刺骨的冰冷，他只淡淡掃了一眼司子辰，更多的目光則落在姜茶茶的身上。

　　他就站在那，既不說話，冷著張臉。

　　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姜茶茶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司子辰燦爛的笑又收攏了幾分，沒有攻擊性的眼神突然變得狼性起來，他擰眉，敵視地盯著聞淮止。

　　“我已經不累了，放我下來吧。”姜茶茶對司子辰輕聲道。

　　司子辰癟嘴，猶豫了一會，這才不情不愿地將她放了下來。

　　他的表情，就像是小狗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樣。

　　于是他看聞淮止更加不爽了，光明正大地瞪他，挑釁味十足。

　　姜茶茶從司子辰背上下來，整理了下被壓皺的衣服，然后裝作沒看到聞淮止一樣，轉頭對著他一笑，“我們走吧。”

　　聽到她的話，司子辰的眼睛又亮了回來，他屁顛屁顛地跟在姜茶茶的后面，腳步噠噠噠的。

　　從聞淮止的旁邊經過的時候，他還得意洋洋地沖著聞淮止做了個鬼臉。

　　聞淮止全程沒有撩眼。

　　可當姜茶茶從他身旁全程沒有回頭的經過時，他垂在空中的手指卻無聲地收了收，然后攥緊。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今天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天，她沒有過來學生會了。

　　他從放學，一直工作到傍晚，夕陽將辦公室照得泛橘，聞淮止在這片橘色的陽光中緩慢地停下了筆，他撩眼，看了眼對面的座位。

　　座位上正坐著一個正看著方案，頭禿得不禁咬筆頭的少女，她纖細的手指撐著額，在光下輕漾著光澤的卷發順著她的胳膊滑下。

　　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她抬起頭，看他的時候眼神里劃過了一抹討厭，卻又不得不露出微笑，不情不愿地叫他一聲會長。

　　他側過眼，讓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微彎，回過頭的時間又變成了倨傲冷漠的表情，他不緊不慢地嗯了一聲。

　　可是下一秒，眼前生動的少女卻漸漸淡出了他的視野，再度睜眼時，只剩下了空蕩蕩的冰冷椅子。

　　黑色的辦公椅上，只落下淡金色的一抹余暉。

　　明明是暖色調的，他卻覺得異常冰冷。

　　聞淮止擱下了筆，只覺得心好像缺了一塊，怎麼填都不能填補，空洞洞的，這樣的缺口讓他異常空虛，像房子漏風，半夜從墻角吹進來的風聲讓他徹夜無法安睡。

　　聞淮止俊雅的臉上漸漸凝上了一層霜。

　　是什麼時候，他對姜茶茶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是她膽大包天欺瞞他當他家教老師的時候嗎？

　　還是在校園里？

　　就連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這種陌生的情感代表了什麼。

　　沒人教過他。

　　但他知道，這種情感已經徹底打亂他的生活節奏，偏離了他正常的情緒走向。

　　他討厭這種失控感。

　　聞淮止沉下了臉，他沉默地看著那個女人的桌面。

　　他必須親手掐斷這段剛剛冒出尖來的陌生情感。

　　即使女人不在了好幾天，但這間空蕩的辦公室，仿佛還留著她的香水味道。

　　聞淮止眉眼陰沉，他逐漸站了起來，幾分鐘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女人的桌前，手里正拿著她桌上擺放的裝飾小物件。

　　她的桌面很少女心，上面的東西都留下了她的香水味，聞起來都是香香的。

　　聞淮止撫摸著，目光逐漸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