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上沒有后悔藥。
她拿走筆記本,拿出了被壓在下面的一張薄紙,這是張申請競選副會長職位的申請書,流程很麻煩,單是一頁薄紙,就有足夠多的東西要讓她寫。
現在她覺得憑自己的人氣,大概有一半的勝率可以賭。
今天翻書包的時候,她突然從里頭翻出來了張票。
她拿在手心上看著。
上面寫著——
司子辰“逃亡命徒”世界巡回演唱會·江城站。
她看了看日期。
距離演唱會,還有兩天。
姜茶茶于是在當晚看了看,就買了張前往江城的高鐵票。
趕時間去高鐵站的路上,姜茶茶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推著行李箱。
她長按,給他發了個語音條。
司子辰這幾天都沒有回學校。
其實他當明星之后,去不去學校的話都無所謂了,他只要保證學校的重大考試他都有來參加就行。
而更多的還在就讀的藝人,一天365天你都見不得有一天見到他在學校,他背后的公司都會給他安排好。
而還有的一點都不學就算了,肚子里沒點文化,但是公司還是會仗著他還是學生的優勢,給她打造出一個學霸學神的人設,偶爾擺拍,花點錢搞個成績,都能讓低齡化的粉絲深信不疑,然后營銷一波,瘋狂炒作。
而以上的這種套路,娛樂圈里干的人可太多了。
司子辰是反感這種做法的,他每科成績雖然都是自己的,但他自己也覺得偶爾來學校一趟,太麻煩了,既浪費時間,因為他完全可以靠平時的休息時間自學完成,何必幾次三番地去學校?
與其如此,他還不如抽出點時間多練練舞,多練練歌。
可他卻為了姜茶茶破了例,干出了自己怎麼想都想不透的傻逼事。
司子辰想,他可能就是個傻逼戀愛腦。
明明在舉行巡回演唱會,下一站明明都快逼近了,可他還在這麼緊張又關鍵的幾天里,抽出一天跑來學校,為的是見她一面。
他有點想她。
練舞的時候想她,練歌差點把自己喉嚨給唱破的時候也想她。
好奇她現在在干什麼。
有沒有好好吃飯,瘦了沒,胖了沒。想她今天戴了什麼皮筋,戴了什麼顏色的發卡。
想她的時候,心就恨不得插上小翅膀,恨不得此時此刻就飛到她的身邊。
在這麼緊要的關頭,他非要抽出一天去學校找她,這意味著接下來兩三天,他要進行更劇烈的練習量,將那一天彌補回來。
雖然累是累了點。
可是他不想等了。
每天身體又累又疼,一沾床不是呼呼大睡,就是看著天花板想她正在干什麼。
那一天,他等不及了,直接興沖沖地坐上車,就跑到了學校去找她。
他想的是,只要她對他笑一笑,或者她故意給他翻一個大白眼,他也會很開心,他會像打了雞血一樣繼續回去練習。
可是……
她那一天好冷漠。
早上的時候,他好幾次在她旁邊叫她,她好像都沒有聽見,在跟周圍的同學聊得很入神。
這就算了,中午的時候,她就開始躲著他。
很明顯很明顯,生怕他不知道一樣。
他第一時間想的是,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或者惹她生氣了?
她為什麼要冷落他?
不行,他要跑過去問她!或者人家根本就不是在躲他呢!只要解除了誤會,就好了!
他跑出去了。
在樓梯上的時間,她還是很冷淡。
他的心漸漸冷了下去。
她離開之后,他從迷茫,再到煩躁地揉自己的腦袋。
他在想,他做錯了什麼。
可他沒有想好自己做錯了什麼安慰自己。
等放學,快走出校門口前。
他見到了她。
一身男式西裝,纖細身姿,用皮筋扎成低馬尾,美麗而颯爽。
再看了眼她身邊的矜貴少爺。
他回想起來了年級大會,校長說的她被刊登在日報上的光榮事跡。
兼職當保鏢,沒想到是給學校里的校草當保鏢。
他想起來了自己的哥們每次喝酒,每次次喝得醉醺醺的時候都會在自己身邊喊她渣女,但當時他已經熟悉她了,每次他都會在心里默默地喊——
不是的,她才不是這樣的。
她是一個很好很單純干凈的女孩。
可現實好像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她一個富家女,好好端的,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給人家兼職?她會不會是喜歡那個男生,想泡他?
那麼,其他兼職呢……
她又是給誰兼職?又是在誰的身邊。
司子辰突然覺得下午四五點的陽光好刺眼,刺得他眼睛發澀。
他好想逃走,當做沒有看見眼前的這一幕。
他不應該來的。
本能想逃的他,腳下卻像生了根,他站在那,大腦一片空白,還是種近似缺氧的感覺,他肩膀緊繃,一雙眼迷茫又受傷地看著她。
最后,那雙受傷的眼便冷了下去,被一抹決絕的堅毅取而代替。
這一走,就是這麼多天。
從思緒里將自己給拉出,司子辰在即將要上演唱會舞臺的時候,助理跑過來,他才看到她發過來的消息。
他曾囑咐過小助理,這個人消息很重要,無論他當時在干什麼,一定要第一時間就把手機拿過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