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擼狗。
他就是這樣,話不多,他的存在是溫柔的,不喧囂不鬧哄,他從來不求什麼,無論你前進了多少次,回過頭時,他還是安靜地站在那,保留歲月的純真,他依然是當初最美好的模樣。
觸及他的眼神,姜茶茶的心莫名地抽痛,像靈魂深處受到了撞擊。
可只是一下,還沒有等她消化完,這股拉扯著模糊血肉的疼痛便消失得一干二凈。
而她無從求索出一個原因。
她只好移開眼神,繼續揉著耶耶的腦袋,至于她現在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茶茶,你很缺錢嗎?”
姜茶茶像被電了一下,血液倒流,臉色也蒼白。
她緩緩轉頭,平靜地看向他。
他怎麼會這麼問?
而邊紀琛仍然垂著眼,里頭眸波淺,卻足夠在歲月留下道驚艷的痕跡。
“你最近,好像很需要錢。”
話音落,他放在膝上的手這才動了動,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那雙眼抬了起來,像沒有情緒地看她。
這是一句篤定的話。
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用這樣語氣跟她道來。
事發突然,她只好低眸,急著去反駁:“我沒有缺錢。”
邊紀琛不語。
他看慣了她最近因為兼職的忙碌樣子,見她眉間總有散不開的愁色,他在她身邊,他看著她隨著日子漸長人越來越浮躁,她好像一直很忙,忙著要去解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于是什麼事,他并不知曉。
他抿唇。
思來思去,不會說多漂亮的話,只好心里想說什麼,便全都說了出來。
他沉吟了半晌。
“……有我呢。”
姜茶茶訝然回頭,眸中帶有碎光。
明明他并不擅長安慰人,就比如現在,人是笨拙的,并不討巧,聲音冰冷而生硬,可是打動人心的卻恰恰是他那份寧靜的守候。
姜茶茶不服,她想反駁,可是怎麼也想不出反駁回去的漂亮話。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
姜茶茶越聽,越煩躁,將頭埋得更低了。
她不懂,他人這麼好干嘛?
她現在心情不好,一低頭,長發從肩上垂到胸前,唇緊抿,面上覆蓋上一層不淺的陰影。
這樣就會給人一種她在哭的錯覺。
她哭了嗎?
邊紀琛抿唇。
他寂靜的眼浮出了一抹躁意。
于是他伸出了手指,想去觸碰她的臉蛋。
而姜茶茶只是在那沮喪而已,沒什麼表情的臉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而已。
然后,她就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只手指。
像要過來撫摸她的臉。
于是抬起頭時,她怔住了。
沒有邊紀琛想象中的她在掉眼淚,她而是動了動,黑色的睫毛顫動,然后一雙晶瑩剔透地眼睛正亮晶晶地盯著他看。
兩人都怔住了。
他的手指好像觸碰到了她一點點的睫毛。
邊紀琛眸色深邃如海。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克制力很強的人,可是這會兒,他突然就有點不想收手了。
就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可以撫摸到她的臉了。
而眼前的少女如同小鹿般的眼眸,正沒有任何防備地愣愣地看著他,干凈的瞳孔里倒映著他的身影。
狀況是在一分鐘內發生的。
他停在空中的手指止了止,沒有姜茶茶想象中的那樣伸縮了回去,他看了她一會,眸色變暗。
在姜茶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便覆在了她的臉上,涼涼的,就像塊玉。
她怎麼也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撫摸她的臉。
于是,姜茶茶就像只受驚的小鹿,睫毛亂顫,漂亮的瞳孔收縮著,錯愕地看他。
他在干嘛??
他不是單純地將手放在她的臉上,可能是驚訝與底下觸感的柔軟與細膩,他微涼干燥的指腹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摩挲了幾下。
很輕很輕,像一片羽毛。
她像被眼前的男人很好地呵護著。
她僵硬著不動,傻傻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支撐著坐墊,抬頭時那雙眼目不轉睛地看他。
平時怎麼沒發現,她穿女仆裝的樣子竟會這麼的可愛?
邊紀琛以為自己對這些東西不感冒的,當其他男生對某些服裝有種莫名的癖好的時候,他沒有,他墨守成規,每次都和別人和不來,少有朋友,他這人,還是喜靜,喜獨處。
可是,他沒有想到女仆裝穿在她的身上的時候,他對這類的看法好像也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姜茶茶感覺到他撫摸自己的臉越來越溫柔,越發讓她沉迷。
他坐在沙發上,擋去了身后落地燈的光,逆光的時候,他用著她一種看不懂的目光看著她。
她還沒有解讀出它意思的時候。
便見眼前的男人突然慢慢低下了頭顱,她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靠近,坐在溫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壓身而來。
他鼻梁靠近,喉嚨一動,便吻住了她的唇。
那是一種近似缺氧的感覺。
姜茶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又扣住了她的后腦勺,手指溫溫柔柔地穿進她的發絲,又帶著股不可抵抗的霸道。
她頭腦發暈,感覺自己被他的味道給吞沒了,只能靠著他一點一點給自己渡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