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看的起你,業內人都知道德遠大師脾氣古怪,一向只送有緣人!”
有緣人怎麼了?他就不能是有緣人嗎?
那人正要反駁,旁邊幾人便推了推他道:“哎,你快看,德遠大師后面,那是不是南邊唐家的人?”
順著幾人的視線看過去,他只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那蓬勃的肌肉都快把衣服扣子給撐爆了,還留了一小撮胡須,他正在那里簽字登記,侍從不知說了什麼,他抬頭狠狠瞪了人家一眼,把侍從給嚇得雙腿一軟。
“看那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我估摸著就是渝城唐家的現任掌權人了,京都可沒有這號人。”
這一幕謝老爺子也看了個清清楚楚,他不禁搖頭好笑,鶴吟這脾氣怎麼還這麼暴躁,虧的唐老頭給他起了個這麼文藝的名字!
德遠大師大步流星的帶著唐家三口人往前走,他一向不喜應酬,也不想應付上來討好他的人,跟謝老爺子寒暄過后,騰出空間讓他們說話。
他在大廳里環視了一圈,發現謝硯卿坐在角落里對溫蕊動手動腳的。
他皺了皺眉,滿臉不悅,朝那邊走去,心里罵道:這謝家小子還真是臉皮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秀恩愛?
德遠大師想到自家的好白菜快被拱了,他不禁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鶴吟啊,你父親怎麼沒來?原來電話里不是說好的嗎?”謝老爺子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疑惑的問著。
“哎,謝伯父,我父親讓我代他給您老人家祝壽,快要出門的時候,父親老毛病犯了,我堂弟在家照顧著呢!”唐鶴吟隨意擺擺手,嘆口氣道。
父親上了年紀,身上本就毛病多,他原來就說他不用折騰了,結果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的,一拍桌子罵他不孝子,說他還沒老到那個不能動彈的地步呢,還輪不到他嫌棄他這個老子?這老人家就是不服老。
“什麼?老毛病?嚴重嗎?你也真是的,壽宴又不是什麼打緊的事,你怎麼不留下照顧他?”謝老爺子就這麼一個老戰友了,心里在乎的很。
“謝伯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父親的性子,他不能親自來,讓我過來代他給您祝壽!”唐鶴吟他也委屈啊,這當老子的冥頑不靈,他再敢多勸一句就被他說成不孝了。
謝老爺子心里想著,這唐老頭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倔強?
唐鶴吟長呼出一口氣,又叫妻女跟謝老爺子問好。
謝老爺子看唐曼大方優雅,氣質清貴,心下想唐老頭這孫女養的不錯,知道她在京都律所工作,微微責備道:“你這孩子,工作調到這邊來了,怎麼不跟謝爺爺說,女孩子家家的打拼多麼不容易!”
“多謝謝爺爺關心,以后我會經常過來拜訪的,到時還希望您不要嫌我煩才好!”唐曼調來京都工作沒多久,在這寸金寸土的地方,只要跟謝家扯上關系,別人都會高看你一眼。
她從小就要強,自是不愿意靠別人。
幾人寒暄了一會兒,謝老爺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把唐家三人安頓到謝老夫人那里,作為壽星,他等會兒得上臺發幾句言。
七點半的時候,伴隨著舒緩悠揚的音樂在宴會廳里緩緩響起,眾人都停下了聲音,靜靜的聽著司儀致開場白。
一陣噼里啪啦的鼓掌聲響起后,謝老爺子被請上了臺,今天過大壽,他第一次穿的喜慶了些,上衣穿了件暗紅色的中山裝,領口和袖口的花紋設計的繁瑣精致,襯的老人家氣色頗好。
他簡簡單單說了幾句,大意就是感謝大家的到來,希望他們能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接著又是雷鳴般的掌聲。
按理說接下來就是入座就席了,就在這時,德遠大師精神奕奕的從不遠處走過來,他笑著開口道:“老謝,咱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你過大壽,今年的壽禮要獨特一些。”
“噢?怎麼個獨特法?還整的這麼神神秘秘?”謝老爺子一聽,便來了興趣,德遠大師每年的壽禮,幾乎都是一副寓意極好的畫,難不成今年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德遠大師一開口,宴會廳里所有人的視線瞬間便看了過來。
他往常送謝老爺子的畫,在世面上每一副基本都是可遇不可求,千金難買,難道今年有什麼稀奇的?眾人也是一臉的期待。
他理了理領口,叫旁邊的侍從去取筆墨和宣紙,笑著對謝老爺子說:“老謝,我打算當場給你寫一副字,聽說你們家老二的女朋友是搞畫廊的,讓小姑娘過來給我配副畫如何?”
謝老爺子還沒開口,底下眾人又開始亂猜測了,簡直就是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干。
“哎,你說,這兩人不會鬧掰了吧,現在是為了面子,才維持著表面上的和氣?”
“什麼意思?你想多了吧?鬧掰不太可能!”
“二爺的女朋友確實開了個畫廊,但這不證明她就會畫吧?”
“還給德遠大師配畫,這不上去出洋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