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覺醒后,孫蕓頂著睡眼朦朧去洗漱,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摸著自己的臉面露狂喜。
她跑到客廳:“媽!你快看我的臉,我變得好漂亮了!”
孫母正神神叨叨對著客廳中心的一個黑色架子上香,看到她的臉后也是欣喜若狂,“完全變了,這是做法成功了吧!”
她咬咬牙戳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些血在還在燃燒的香灰里,很快那供奉的黑箱子里就飄出一個男人的鬼魂。
“媽我都聽到了,你快把陳長老叫過來!”
這用邪法一直被供在孫家的,正是滯留在人間的孫勝的魂魄!
它看著三十出頭,身材并不高大,三角眼塌鼻梁,但在孫母的眼里卻是又帥又讓人心疼。“好,好,媽現在就把陳長老叫來!”
陳長老就是給孫勝配陰婚的玄師。
他趕來后端詳著孫蕓完全變了的臉,又掐算一番陰契,點頭說道:“令千金的命格已經替換成功了,從今以后那厲鬼都不會來糾纏你。公子的陰契也凝實不少,說明那人的生機已斷,因為有我術數的禁錮,她的魂魄會停留在尸體中,無法進入輪回。”
孫勝聞言獰笑道:“陳長老,咱們現在就去把她的魂魄抓來!”
孫勝此人生前就作惡多端,心術不正,死后本就不甘心滯留在人間,又被家里父母召了回來,成為鬼后反而更加如魚得水。
他要孫父孫母給自己配陰婚,還指名就要于童秋。
從來都只有他孫勝玩兒膩了的,還沒人能違抗得了他!
既然那于童秋活著的時候給臉不要,就讓她死了也得給自己當牛做馬。
孫勝是孫家的獨苗苗,孫家夫妻的心頭肉,唯一的兒子年紀輕輕慘死他們本就接受不了,如今兒子的一點‘遺愿’他們必須要給他實現。
只要價格開得高,總有玄師會愿意來的,這位陳長老就是孫家父母花了八千萬,請來給兒子做法配陰婚的人。
“陳長老動作快點,別讓她跑了!”
看著孫勝和孫家人的嘴臉,陳長老有些不爽,要不是價格開得高,他真不想接這家人的破事。
長輩陰毒狠辣,兒子作奸犯科,女兒身負血債,年紀輕輕就遭到厲鬼報復……一家子簡直五毒俱全!
孫蕓被厲鬼找上門時,孫家人根本不覺得是自己女兒做錯了,一心想著怎麼除掉厲鬼。
孫母想出了一個毒計,說反正那個配了陰婚的女明星也會死,不如先把她和孫蕓的命格換了,讓那‘作惡’的厲鬼去尋她報仇,也省得自己寶貝兒子手染孽債。
只能說碰上姓孫的這一家人,是那女明星運氣不好了。
陳長老一揮手把孫勝收入袖中,朝著陰契所在的方向而去,他貼了一張隱身符后順利進入小區,來到公寓,進入后在主臥看到了床上臉色青白,一動不動的女人。
孫勝從他袖子里出來,表情嫌棄:“我艸,她的臉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陳長老心道這不就是你那妹妹的臉麼,說:“施主放心,命格改變的只是這具身體,她被鎖在里面的魂魄是不變的。”
“那你快把她弄出來。”
陳長老應了一聲,雙手掐指做法,然而他卻并沒有引出于童秋的魂魄,陰契的另一頭毫無反應。
他意識到事態不對心中警惕,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強勢的力量沿著陰契,從于童秋那里狠狠地攻入他的體內,攪斷他的術數令其反噬。
陳長老噴出一口鮮血,面帶驚駭猛然抬頭,才發現屋子里不知何時有一個女人!
而自己竟然從頭到尾都沒發現她的存在。
“道友是什麼人,豐淵觀出場辦事,還望道友別壞了規矩!”
“規矩?”顧之桑冷笑一聲:“我還從來沒聽說過玄門有這種助紂為虐,濫用術數的規矩!竟然還是個正經玄門人士,玄門什麼時候能收阿貓阿狗了。”
那孫勝見事態不對,一溜煙就想穿墻逃跑。
顧之桑冷哼道:“小鬼攔住它。”
憨態可掬的紙片人從她肩頭飄落,一縷血色紅影猛地從中沖出,直接撲上孫勝的魂體,撕咬著他的魂魄,一時間屋里慘叫聲連連。
因為憤怒,顧之桑沒有留手,碾壓式的強大把陳長老壓得喘不過氣來,心中大駭。
他捂著胸口忍痛道:“道友,玄門禁止……玄師之間相互殘殺,就算老道我有罪也該交由玄門判奪。你難道想,想挑戰整個玄門嗎!”
話音剛落,他就雙眼爆睜,痛苦掙扎著,“不!我的修為!”
陳長老崩潰至極,雙眼通紅。
他的一身修為被顧之桑廢了,看著五十出頭的面容在迅速老化,而這只是個開始,曾經他還憑借玄學的能力做過一些陰私法事,那些惡果都將反噬。
“挑戰了又如何。”顧之桑扯了下唇角,“玄門是時候該整頓一下了。”
此時床上躺著的于童秋已經坐起了身,陳長老修為被廢后,以他為力量源的換命術數自然而然也就破解了。
那些流失的運氣和命格重新回到了她的體內,她只感覺到胸口暖洋洋的,疲憊沉重了這麼多天的四肢也有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