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桑正沉吟中,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對腦中還在哼哼唧唧的系統道:“不許哭了,你好吵。”
系統更委屈了:QAQ
它淚眼汪汪,捂住了自己沒有實體的嘴。
來電人是于童秋:“桑桑你現在應該在容城了吧?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你知道你經紀人又去找柳導了嗎,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他非要把你的資源搞掉?”
顧之桑和經紀人錢證不和是圈內人都知道的,但恨不得把手里藝人往死里搞,這還是于童秋第一次見。
聞言顧之桑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個潛藏的炸彈——那個身邊有只嬰鬼的經紀人錢證。
她微微蹙眉,“他又干什麼了?”
于童秋:“這個待會兒在說,我打電話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空,我一個朋友家里老人剛剛走了,但喪事上有些不順,他懷疑是老人還有什麼執念沒能完成,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忙看一看?”
因為開口之人是于童秋,顧之桑沒有一口回絕,“具體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上周一我朋友的母親在家中突發心臟病,事故是發生在老人家自己的臥房里,因為事情發生得突然她身邊也沒有其他人,耽誤了最佳服藥和救治時間,就這麼在臥房里去了……等家人發現送去就醫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因為在醫院里沒查出什麼問題,我朋友就想著給老人家安排一場體面的喪事,結果喪禮上接二連三出現問題……”
于童秋吞咽了下口水,她是為數不多作為圈內好友知道這件事的人,當時還去給老太太送了花圈,親眼看到了喪禮上的怪事。
親身經歷過鬼壓床索命后,她對這種事情怕得不行,回憶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雖然老太太去的時候沒過70歲也不是平靜去的,算不上喜喪,但她生前是個很開明的老太太,我朋友不想讓她走的時候都是聽著哭喪去的,再加上老太太生前喜歡聽戲,就安排了唱喪的民間戲班和鼓樂舞獅。”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戲班子的人唱著唱著,忽然就哭了出來,最后直接在臺子上啞了,什麼聲音都唱不出來。下來的時候他們非說,在臺上感覺有陰風在吊他們的嗓子灌冷風,一張口喉嚨就疼得像小刀在剮。”
“還有負責舞獅的師父們,他們都在樁子上跳了十幾年,用他們的話說在樁子上比在平地上還穩,結果當天有個師父從樁子上摔了下來,小腿被剮掉一片皮肉,血流了一地……”
當即舞獅團的師父們就變了臉色,因為白事見血在喜喪團里是大忌!
那掉樁的師父連錢都不要了,鬧著就要離開,說這場白事不安穩,他在樁子上的時候感覺有只手把他狠狠一拽,這是死去的老太太不愿意走呢!
這下來參加喪禮的親朋好友們也被嚇得夠嗆。
當場就有老一輩的人竊竊私語,別不是這地下的老姐姐死因有什麼蹊蹺,不甘心變成了鬼魂來鬧喪了!
于童秋繼續說:“我朋友本來就他母親的死有所懷疑,又出了這種事情,若僅僅是這樣或許還能說是巧合,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去收拾送來的花圈,發現有好幾個都被劃爛了!”
“那天下午他訂做墓碑的店老板就給他打電話,說……說那塊給老太太專門定制的墓碑裂了!!”
第23章
“墓碑裂了?”顧之桑有些驚訝。
于童秋忙問:“桑桑有什麼看法,是那位老太太的執念造成的嗎?”
“不能確定,無論是墓碑的裂痕還是被劃破的花圈,指向性都不夠明顯,不排除有人在惡作劇。”顧之桑說:“但如果不是人為,就一定有惡靈在搗鬼。”
“惡靈?”于童秋打了個哆嗦,有些害怕。
顧之桑:“沒錯,惡靈屬于厲鬼中的一種,都是人死后靈魂滿含恨意,怨念所形成的鬼魂。雖然聽著厲害,實際上卻是所有厲鬼等級中最低的,它們大多只有恨意和執念而沒有生前的記憶,所以只隱約有個模糊的念頭,基本害不了人。”
“舉個例子,有些人買到死過人的二手房,偶爾會發現家中的物品被挪動,桌上的花瓶忽然掉在地上,半夜房門自己打開……這種都是死去的人在房子里變成了地縛靈。它仍然認為這里是自己的家,想要把后來的戶主趕出去,卻沒有害死人的能力,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嚇唬戶主,想讓戶主自己搬走。”
“你朋友喪禮上如果有惡靈,就屬于這一種。”
喪禮本就屬于遣送陰魂的儀式,會聚集周邊的陰氣,于童秋的朋友又叫來了送喪的隊伍吹拉彈唱,唱喪的歌聲往往能傳出數里遠,把附近游蕩的孤魂野鬼都吸引過來看戲。
如果作祟的是更強大的厲鬼,那就不是東西被劃,人摔倒在地上那麼簡單了。
于童秋聽懂了,“也就是說那個惡靈不想讓喪禮繼續,它做的一切都是在嚇唬我們,阻止老太太下葬?”
“可以這麼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