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陳星決定一下火車就逃走。
他怕會有警察來抓自己,就提前躲進了乘務員的休息室中,趁著靈組的人不注意從車廂尾部溜了出去,結果還是被抓到了。
陳星心中恨上了顧之桑,要不是她多管閑事自己怎麼會暴露被抓?
他看著分部長慢慢朝著自己靠近,臉色慌了,“你想干什麼?!”
分部長按照顧之桑說的那樣,封住了周航軀殼的穴位,而后開始作法使用‘離魂咒’。
軀殼內的陳星只覺得一股大力拽住了自己的魂體,把他從周航的身體里撕裂,靈魂被生生剝離的痛苦讓他神情扭曲猙獰,臉上和脖頸上青筋凸起。
在靈組和顧之桑的眼中,周航的身體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透明的人形。
顧之桑:“先不要讓他的魂體出來。”
“得魂魄完全離體后軀殼容易變溫,如果不盡快把周航的魂魄送回去,一個小時后這具軀殼就會徹底死亡。”
讓陳星的魂魄現在身體里鎖著,他跑也跑不掉,還能幫周航養著身體。
分部長依言照作,靈魂被割離的陳星疼得面如白紙,冷汗津津。
他驚恐發現自己的靈魂就像是被拍成一團,再也控制不了周航的身體了,他想從身體中逃跑,四周卻被無形的屏障圍住。
被逼到絕境的陳星咒罵著,不斷攻擊周航的身體,想把這具身體的經絡攪亂,卻都無濟于事。
分離魂體后,靈組的人并不沒有找到裝有周航靈魂的容器。
一人走到陳星身邊:“陳星,周航的靈魂在哪里?你現在坦白從寬還有寬大處理的機會。
”
陳星神情癲狂,冷笑連連,“周航?你們永遠都找不到他!”
他也聽到顧之桑說的話了,心中十分得意。
因為早在他察覺到有人抓自己的時候,就把裝有周航魂魄的器具處理掉了。
別說是這些人找不到,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玩意現在在哪兒。
除非這些人要讓周航去死,不然他們就奈何不了自己。
陳星哼了一聲:“你們這些人別裝神弄鬼了,我就是周航我裝誰了?大不了咱們就去做DNA鑒定,什麼靈魂互換都是你們在給我潑臟水!你們有證據嗎?我要報警,我要曝光你們這些人可笑的行為!”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放了我,不然我要找我的律師來告你們!”
那組員被他這幅囂張的模樣氣到了,“你這小子!”
一旁的分部長按住他的肩膀,走到了陳星的面前,把手機屏幕往他臉前一放,“小星?”
陳星抬起頭,布滿紅血色的眼睛看到屏幕上的人多出了一個,正是他的生母周女士。
原來周女士只是驟聽弟弟殺兄接受不了,一口氣沒喘上來昏了過去,她被救醒后就聽說陳星被抓到了,情緒非常激動要見他。
看到她,陳星冷笑著撇撇嘴。
周女士看著他熟悉的怨懟神情,以及嘴角的不屑,無法自欺欺人說眼前的青年不是陳星,她崩潰大哭,“小星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啊?你恨我怨我,這些我都認了,是我這個當媽的欠了你的和你哥哥有什麼關系?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混賬事情?!”
“你在說什麼啊媽,我是周航啊。”
陳星死不承認,卻不忘惡語相向:“呵,會有今天的后果都是你們活該。
”
他知道周女士的弱點,語氣尖酸不斷戳著生母的心窩子。
從始至終陳星都覺得自己失敗的人生都是周女士害的。
從小在那種家庭環境下長大的他,根本無法理解母親當年的絕望和痛苦,更不覺得夫妻間的‘小打小鬧’有什麼大錯。
爺奶和父親說得對,要不是他媽結婚了還不安分過日子,非要鬧離婚,他們也不會在村里抬不起頭。
周女士給他錢,那都是應該的。
但陳星更恨的,從始至終都不是周女士,而是他那個親哥哥周航。
他知道周航不喜歡父親這邊的親戚,也不是很喜歡自己,他一個當兒子的不僅從來沒去看過家里的老人,不孝順父親,還經常攛掇生母讓她和這邊徹底斷開。
為此陳星他爸和爺爺奶奶一沒事,就在家里罵罵咧咧的咒罵這個大孫子。
說他是個白眼狼,孽障,還對陳星說周航這麼做就是在防著他。
'你媽現在是大老板了,住大房子開豪車,還有好幾家酒店,那些產業就該是你繼承!那兔崽子不就是怕你媽更喜歡你,怕你以后和他爭這些錢和資產,所以才這麼防著咱們,陳星你可得把你媽籠絡住把那些東西都拿到,那是她欠你的!就該給你!’
陳星深以為然。
他知道周航是名牌大學畢業,還有一個很有錢很漂亮的女朋友,可這些都是他搶走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當年他媽帶走的人是自己,那些大房子,好大學好人生都該是自己的,周航才應該變成不學無術的泥腿子!
這種親哥哥的怨恨,妒忌像毒液,不斷蠶食著陳星的理智。
直到他醉生夢死撞斷了雙腿后,無意間聽到生母打電話,說周航馬上結婚了,還要升職加薪,他的不甘和怨懟瞬間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