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生皺緊眉頭,“媽,我說過了蘭悅她不是故意的,你沒聽大師也說了這就是意外。”
“哎呀我關心自己的孫女兒,現在我倒是成了惡人了!”
吵吵嚷嚷間,直播間內有的觀眾認為這個婆婆太過分了,每句話都在往兒媳婦的心窩子戳;
有的則認為付蘭悅自己飼養邪靈,導致家宅不寧,婆婆罵得對。
唯有黛西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從包里拿出圓鏡和黑色蠟燭,點燃后燭火映襯著鏡面,反射出她深邃的五官。
黛西柔聲說道:“桃桃小寶貝,你愿意讓姐姐拉一下你的手嗎?看,可愛的貓咪。”
她用黑貓手套逗弄著小姑娘,成功拉住了那只小肉手。
“不要怕,姐姐和你玩兒個游戲。”
黛西說著,帶著紫色蕾絲長袖套的手攤開,在鏡面上方反復摸索。
手掌移動的時候,喑啞古怪的腔調從她喉中彈出,就像蛇的低鳴。
她猛地低下頭,鏡頭靠近時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原因,直播間內有敏感的觀眾覺得自己發現了異常。
【剛剛黛西低下頭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她的瞳孔變了?!好像沒有白眼球,整顆眼珠都變黑了!】
【我的媽呀蠟燭的火光剛才還跳動了一下,每次看到的黛西念咒的時候我都起一身雞皮疙瘩,我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黑女巫,她平時就是個善良,善解人意的可愛姐姐,一到做法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我也看到了,眼睛真的變了!像蛇!】
【光線問題好吧,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不知是不是氣流變化的原因,擺在鏡面上的蠟燭芯火跳動著,把黛西映襯在鏡子上的面孔都晃得斑駁。
她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忽然身體一抖,向前前曲宛如蛇的腰肢,口中的念咒聲也愈來愈快;
她竟是在對著鏡子說話!
這幅詭異的場景把周圍的人都震住了,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被拉住手的桃桃只覺得這個漂亮姐姐身上的氣息變得更陰森了,讓她很是害怕,不由哭泣出聲,但怎麼也掙脫不開自己被攥著的手。
一旁的許母背后發毛,她第一眼看到黛西那稀奇古怪的打扮和涂得烏黑的嘴唇,就覺得不喜歡,覺得她和自己的兒媳婦一樣都稀奇古怪的。
許母不滿道:“這個女的她干嘛呢?不要這樣搞!”
大劉和拍攝的工作人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干擾節目正常拍攝的老太太,一時間有些頭疼。
“老人家,這是我們的選手的正常流程,您不能這樣打斷的。”
就在這時,一直對著鏡子低語的黛西身體再次戰栗。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松開了桃桃的手掌,額頭上不知何時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漬。
在主持人詢問后,她神情嚴肅道:
“我看到它了,在另一個世界里,剛剛我試圖從里世界召喚它,成功地和它進行了一些交談。”
大劉結結巴巴:“黛西選手你的意思是,是從鏡子里,和付女士飼養的那個邪物交談了?”
“沒錯。”
黛西點點頭說道:“我在里世界里看到的魔鬼,是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它沒有穿衣服,身體的皮膚像被燒得焦黑的枯樹皮,眼睛是黑紅色的,靜靜地看著我……”
她仔細回想自己在鏡子里看到的畫面。
“我看到它被關在一個小小的木盒子里,不知為什麼身體很小的樣子,然后我看到了付女士。你用針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尖,滴在了木盒子的凹槽里,嘴里說著什麼……”
“那個時候它對你的情感是很依賴的,它似乎把你當成了家人。”
付蘭悅的神情變了。
因為黛西形容的‘魔鬼’,以及祭臺和所做的儀式,都是她親眼見過,切實做過的事情!
戳破指尖那一幕,是她在用自己的指尖血‘養靈’。
黛西繼續說道:“我還看到它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了你女兒的身邊。它拉著你女兒的手,拉得死死的,看著你女兒的眼神中有恨意,但是也有很復雜的情緒……”
“剩下的東西我看得很模糊,周圍鏡像很亂,雖然有‘永夜日’的加持,但是這個邪物非常抗拒我的召喚,再多的東西我解讀不出來了。”
她剛剛說完,許母就嚷了起來:
“你們看看,我就說桃桃身體弱,老是撞邪這個毛病就是她親媽作的!我要是早知道她還弄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當年我就堅決不會同意我兒子和她結婚!”
她不停地說自己命苦,說自己兒子傻,老實,被兒媳婦糊弄欺騙了。
原來付蘭悅的原生家庭并不好,父母雙亡只剩下一個外婆還在世。
當年許生和她談戀愛的時候,許母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家里太窮了,也不喜歡付蘭悅身上那種淡淡的氣質,一直是反對許生和她結婚的。
但因許生堅持,她拗不過兒子才勉強同意這門婚事。
婚后許母仍然對付蘭悅沒有好感,也不和他們夫妻倆住一起,一兩年才上門一次。
付蘭悅生出桃桃后,自己的事業也蒸蒸日上,資產比許生還要豐厚一些,許母才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