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羋涂道:“那就是它不愿意走了。”
“古曼童到底是夭折的孩子,都是有怨氣有執念的,家庭,或者說父母其實往往是它們執念最深的。你以前對它不錯,所以它在長達十年的時間里都沒有傷害過你;但你應該也承諾過它許多東西,但是你沒做到。”
付蘭悅抿著唇,心中苦澀。
之前自己打拼的時候,她確實很依靠那個‘孩子’。
養了它之后,自己的事業才逐漸好轉,才開始變得富裕;
所以最開始的兩三年里,她非常依賴那個‘孩子’。
別人或許會覺得那種泥塑的笑臉娃娃放在家里,供奉起來非常可怕,但她那時只覺得親近。
'古曼童’是自己在城市里唯一的‘親人’,是唯一會對自己好的人,所以她常常會在供奉的時候說:
'我把你當家人,以后我都會好好奉著你的。’
'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樣。’
付蘭悅說的時候真情實意,也確實有一輩子供奉著這個‘孩子’的打算。
可是當她有了丈夫,生了孩子,真實的家庭羈絆到底還是超越了對這個‘孩子’的重視。
所以她才會在婆婆的逼迫下,忍痛送走了‘古曼童’。
禾羋涂蹙著眉頭說道:“你不該說那樣的話的,說了也應該遵守。”
付蘭悅捂著臉,語氣有些崩潰,“我真的后悔了,是我對不起桃桃,也對不起那個‘孩子’。”
“所以桃桃身體那麼差,是它想傷害桃桃以此來報復我嗎?是它在怪我嗎……”
禾羋涂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冰冷,半晌他斂住神情道:“我說過,在你沒有送走它之前,它沒有做過惡。”
“你女兒的身體不好,是她自己的問題。
”
許母在候場室聽到了,揚聲道:“這個選手怎麼說話呢,怎麼就不是那個東西害的了?!前面的選手都說了,就是那個小鬼到桃桃的夢里搗亂,才害得我孫女睡不著覺。”
“你們聽聽他的態度,好像還護著那個壞東西呢,我看網上的人說他自己就是什麼泰國養小鬼的,別不是心理變態哦。”
一旁的工作人員聞言面面相覷,都覺得這老太太說話未免太難聽了。
場外大劉問道:“如果真的是那個……不愿意離開,有什麼辦法能化解嗎?”
“簡單,看你們愿不愿意了。”禾羋涂開口說道:
“一種是你們重新請回來,像往常一樣把那尊‘古曼童’供在家里,一切都會恢復如常。”
“第二種呢更簡單,直接滅殺它的魂魄,從此以后再也不存在這尊古曼,自然就什麼都解決了。你們可以商量一下。”
付蘭悅愣住了,她扭頭看向身邊的丈夫,發現丈夫也在看著自己。
半晌許生開口道:“你想怎麼解決?我尊重你的選擇。”
付蘭悅嘴巴蠕動,口中干澀。
她想說要不就把那個‘孩子’接回來吧,可是她不用想都知道,婆婆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而且經歷了桃桃被夢魘的這一遭,丈夫還能像往常那樣包容自己的‘愛好’嗎?
自己接回傷害女兒的‘古曼童’,丈夫心中真的不會有根刺嗎?
以后桃桃長大了,若是從她奶奶口中知道了自己的決定,不會在心中埋冤自己嗎?
就說自己,接回來了那個心中有怨的孩子,明知道它曾經魘過自己的女兒,還能毫無芥蒂地供養它嗎?
可是要把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年,帶給自己一切好運的‘孩子’滅殺,付蘭悅也無法說出口。
許生見狀對大劉說道:
“給她點時間,讓她再想一想吧。”
大劉點點頭道:“好的,那我們就請出最后一位選手,7號顧之桑,看看她是否還能為我們帶來一些新的發現。”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已遍布直播間的彈幕增勢變猛,幾乎完全蓋住了整個屏幕。
導演組的人看著實時活躍度飛漲,再一次見識到了顧之桑可怖的關注度。
百無聊賴等了近一個小時的顧之桑接到傳喚時,伸了個懶腰,而后從休息室走了出來,走向場外。
到了場地后,她最先看到的就是眼眶紅腫,氣質略顯異常的黑裙女人。
微微挑眉后,她先和主持人頷首示意。
大劉:“這兩位就是今天第一批求助者。”
顧之桑點了點頭,看向付蘭悅,說出了她今天下半場的第一句話:
“你體質挺特殊的,自己應該是知道的吧?”
許生觀眾們:??
這又是什麼意思?
顧之桑抬眼看了她一下,“你不知道麼,自己算是通靈體質中的一種。”
付蘭悅愣住了,半晌之后遲疑點點頭:“這個我是知道的。”
許生驚詫道:“還有這回事?你都沒和我說過。”
付蘭悅說:“我很小的時候確實能看到一些鬼魂,但是長大了之后就很少見了,只是偶爾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眼花了還是真的看到了,所以就沒講過。”
她自己也很詫異,沒想到顧之桑能看出這件事,她不知道這和自己求助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顧之桑又是一句話,讓她徹底呆住了。
“你這個體質和陰陽眼不一樣,你左手食指有一顆黑痣,而你的母親和你的女兒同樣如此,這是一種以母系一脈傳承的陰性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