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勝在一家人幸福和順。
現在她和丈夫為了給孩子治病工作都辭了,賣房的錢這半年為了治病也所剩無幾,一家的收入大頭全靠丈夫白天在外面跑外賣,劉女士則是專心照顧女兒。
他們在醫院旁租了個小小的屋子,晚上夫妻二人還要在線上賺零工,何先生做線上法律咨詢,她則是給人家翻譯文件。
這樣循環往復看不到未來的人生,以及女兒日漸變差的身體,已經快讓劉女士夫妻倆崩潰了。
大劉安慰了一下她,問道:
“劉女士之前找過這方面的人,他們是怎麼說的呢?”
劉女士苦笑著搖搖頭:“看不出東西。”
不僅看不出東西,還有神婆說女兒妞妞是‘討債鬼’的,讓他們不如就別治了,盡快把她送走。
所謂的‘討債鬼’就是之前作惡多端,在地獄受盡折磨重新投胎的魂魄,這種魂魄投胎后還帶有過去劣根和孽力,生下來就是討債的。
他們要麼體弱多病,要麼無惡不作。
總之碰上‘討債鬼’的家庭最終都會被折騰得家財散盡,窮困潦倒。
乍一聽妞妞確實像是來討債的,可劉女士和丈夫思索一宿,想到女兒曾經天真爛漫,貼心可愛的樣子,怎麼都不相信這麼好的孩子是什麼‘討債鬼’。
他們選擇繼續給妞妞治病,卻越治越絕望。
走投無路之下,劉女士在醫院看到了在看《靈事》節目的病友。
那病友唏噓不已,‘不知道這些大師說得玄乎,能不能治療癌癥啊?’
這句話像投入湖水的石子,波動了劉女士的心弦。
或許是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她一直有種感覺:妞妞不應該這麼早早死去的。
也是這個感覺讓她從未想過放棄女兒。
她不死心,不愿意相信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兒會無緣無故慘死,所以她連夜寫了求助信投給了《靈事》節目組,沒想到兩天后節目組就給了她答復。
看著主持人和旁邊的攝像頭,劉女士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大劉說道:“我明白了,那我們現在就安排選手過來。”
第一位上場的選手是8號徐富。
他如今是公認的假神棍,也是本期淘汰呼聲最大的選手。
節目組把他安排在第一個,也有讓他盡快走完流程的意思。
顧及到妞妞的病情嚴重,節目組和劉女士商量之后決定,這一場集體賽就不和上一場桃桃那樣設置障礙了。
為了讓所有選手盡可能地幫助妞妞,節目組會直接告訴選手們妞妞的病情。
來之前節目組還和本地市醫院提前取得溝通。
商討后醫院方同意了他們進入院內拍攝,但是動靜不能太大,人數也不能太多,以免打擾到院內就診的病人們。
所以選手們最開始的拍攝地點還是在出租屋。
劉女士提前在屋里準備好了妞妞穿過的病服,她的頭發,照片等等,還可以隨時和孩子的父親連線;
如有必要,再帶選手們去妞妞的病房。
徐富本人也清楚節目組的安排,知道自己要被淘汰了,所以他抱著榨干最后一絲流量的念頭,在身上掛滿了自己公司要賣的俘虜,辟邪佛牌等物,給自己打打廣告。
剛走進劉女士租住的小屋,他不知看到了什麼神情驟變,眼睛瞪大指著客廳窗戶的方向,哆嗦著說道:
“那,那里有東西!!”
徐富猛地從懷里掏出一把符箓,神情驚恐對著空氣比劃著,看得在場的人和直播間里的觀眾一陣無語。
大劉提醒道:“徐富選手,這次是來看劉女士女兒的病因。”
和捉鬼沒有關系。
況且人家閨女一直在醫院病房,就沒來過這個小屋;
就算這個屋子真的有什麼奇怪之處,也影響不到妞妞。
看來這位徐富選手又猜錯了。
徐富手舞足蹈,急道:“這里真的有東西!”
見眾人都不信他,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把身上的佛牌,符箓等物都摘了下來,分發給屋里的工作人員和劉女士后,白著臉快步離開了這間屋子。
走的時候他嘴里還在嘟囔:“我仁至義盡了,你們自己不信我的啊……”
徐富離開后,大劉道:“下一位上場的選手是2號——出馬仙白慈。”
因著專業不對口,白慈這一期的存在感很低。
他來到狹小的出租屋后,大劉本要按照臺本說出這家人的情況,一襲灰白襯衫的少年人便先皺了秀氣的眉頭。
他鼻尖微微聳動,像是在聞這間小屋子里的氣味。
“很重的病氣。”白慈的聲音慢吞吞的,帶著點鼻音,“還有陰氣,住在這個屋子里的人不好。”
大劉:“白慈選手這是什麼意思?”
白慈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目光在房屋客廳的窗前看了一圈,而后看向了劉女士。
他的背包在胸前反背著,那鼓鼓囊囊的小包里竟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此時他伸出手指把包的拉鏈拉開一條縫,片刻后一個尖尖黑黑的鼻頭從縫隙中鉆出,抖動著撐開了拉鏈冒出一整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