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噎,說道:“她男人啊性子確實沉悶些,喝點酒之后容易上脾氣,怪嚇人,我們和他們一家子交流都不多的。”
“其實我之前看到小劉身上有傷口的哦!”
“唉男人麼動手動腳的時候把不住力道,就算她男人有錯誤她也不能偷情吧!搞的她父母兄弟和兒子都丟死人了,小孩子還那麼小以后可怎麼做人?一提起來,大家都知道他有個偷情被殺的母親……現在他們一家子都搬走了。”
“……”
顧之桑微微斂眸,沒再說什麼。
車子開到了看守所之后,負責接待他們的警員引他們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說:
“法院一審結束了判了他死緩,但是他不服氣選擇繼續上訴,后天就要二次開庭。
他說自己之所以會殺人拋尸是因為喝多了酒,這是過失殺人,而且對方存在威脅勒索他的行為,按理說這件事他們雙方都有罪過……現在他又請了個律師,總之還有得鬧騰呢。”
“趙x出來,這兩位警官有點事情要問你。”
剃了圓寸的趙某穿著刑服,帶著手銬走進詢問室后,一雙眼睛在顧之桑和仡遼蟬的身上反復掃視,顯然沒想到拷問自己的人是兩個年輕漂亮,怎麼看都不夠嚴肅的年輕女人。
頓時他骨子里的流里流氣就泄露一二,也沒有那麼緊張了,歪著腦袋撇著嘴,不耐煩道:
“還有啥子要問的啊?過程我都說了八百遍了沒啥新東西了,我說了我認罪,我承認是我失手殺了她,但是她在此之前敲詐勒索我那麼多錢,威脅我要去污蔑我強奸,我要是不反抗我就成受害者了啊!”
趙某口水直噴:“兩位警官,你們說她這,這不就是網上說的PUA我麼?我罪不至死啊!”
在他激動地說話時,顧之桑一直在觀察他的面相和身上。
或許是因為她的五感格外靈敏,她能嗅到這個趙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河餿味兒。
就像是不新鮮的魚蝦所帶有的腥臭。
除此之外他自己恐怕都沒有意識到,他一直在撓癢,說話的時候時而撓撓手背,時而抬起手抓一下脖子。
脖頸的皮膚被他撓得發紅,頗為明顯。
顧之桑這時才開了口,語氣很平淡:“法律上你確實罪不至死,因為你沒殺人。”
趙某吊兒郎當的笑容一僵,半晌才結結巴巴又笑了:
“這位美女警官,我謝謝你為我說話,但是吧我老趙有膽子有擔當,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逃避!”
顧之桑抬起手,用指尖虛虛指了下面中,扯起一個笑容:
“你的命格里沒有人命孽力,只有陰氣,這說明你確實你沒有殺人。”
“你只是干了些十惡不赦的虧心缺德事,被陰魂索命,夜夜難以入睡罷了。”
趙某徹底笑不下去了,對上顧之桑那雙平靜黝黑的眼眸,有些慌亂地挪開視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警員還搞牛鬼蛇神這一套?”
“姓趙的,你今年43歲無兒無女無妻子,是個老光棍,你前面四十年中唯一一條姻緣線,是因為你的隱疾無疾而終。
那個隱疾造成了你內心的極端自卑和厭惡女性,平時總想要侮辱女性。你身上口舌業極重,說明你平日里總是對別人口出污言穢語,不知悔改。”
顧之桑平平淡淡的話語,卻讓趙某面色大變,臉色漲紅瞪大了眼睛盯著她,滿眼不可置信。
他神情扭曲:“你他娘的放屁!你才有隱疾!”
顧之桑無視他的狂怒,繼續說道:
“你的一生都無比失敗,好吃懶做卻自命不凡,兜里永遠沒有幾個子兒,賭運也遠遠沒有你說得那麼好甚至經常輸得一敗涂地,被要債的人追著打。”
“就是這樣一個窮困潦倒了大半輩子的二溜子,三個月之前因殺人入獄,又是如何做到在同一時間段里天降橫財,讓你一夜暴富的?”
趙某瞳孔緊縮,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埋藏在某處地下的金磚。
他放在腿上的手掌死死握成拳頭,冷汗直冒,覺得眼前的年輕女人簡直是個怪物!
顧之桑指了指趙某的鼻子:“你‘壽上’和‘準頭’位帶有非常明顯的金利屬性,這說明你現在很有錢。但你鼻翼和嘴角兩側卻冒出泡來讓你吃喝都倍感刺痛,說明這是一筆突如其來的橫財,并且你承受不住,無福享受。”
“除此之外你這些日子常常口渴不停喝水,坐著什麼都不干,渾身都要冒虛汗。并且身上的皮膚發干蛻皮,瘙癢難耐,這些都是被水鬼怨氣纏身的體現。”
說著說著,顧之桑鳳眼微瞇,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
“且不說怨氣纏身的你還能挺多久,就算沒有陰魂索命,你也沒命享受那比橫財。”
“你的命宮中有一道非常深的劫,大概在兩三年之后就會因為‘意外’死在牢獄之中,永永遠遠地把你現在不想說的事情葬在肚子里,帶進土里。”
她的聲音越說,趙某拳頭顫抖的幅度越大。
到最后他只能把手壓在自己腿下面,以此來抑制自己,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