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其吃完藥之后,過了一個多小時兒子的體溫才慢慢恢復正常,也沒有像剛剛那樣來回扭動,怎麼都說自己不舒服了,只是閉著眼睛小聲地說著自己害怕。
折騰了許久的‘笑口常開’提心吊膽,本打算今天晚上不睡覺了,就這麼守著兒子。
也不知道是她實在太困太累了,還是怎麼回事。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后在自己也不知道的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再次驚醒是因為沉眠中的‘笑口常開’隱約聽到了“吱呀——”一聲,像門軸轉動的聲音。
她整個人彈坐起來,發現自己趴在床頭睡著了。
而丈夫則坐在沙發上,也歪著頭靠著靠墊睡得正香。
臥房的門開著,屋里的燈光是開到了較為柔和的檔位,但門口連接著的客廳卻是黑洞洞一片,隱約能看到絲絲月光。
'笑口常開’猛地扭頭去看床榻上。
床上空了!
兒子小賀睡過的地方摸上去還帶著點溫溫的濕潤,是他發燒時出的汗浸透了床單,可他人卻不見了。
'笑口常開’當即被嚇得一個激靈,人都傻了。
還發著燒的小孩子再一次從她眼皮子底下沒影了!
想到把自己驚醒的門軸聲,她聲音因為驚恐和焦急都有些破音,撐著發麻抽筋的腿跌跌撞撞往外走。
'小賀?小賀?!’
她走出臥室,走到前廳的大門方向時,渾身起雞皮疙瘩。
只見原本被她睡前從里面拴上了杈,關得嚴實的大門不知被什麼人解掉了門杈,半扇虛掩著,另外半扇則大開著,一直通向院子外未知而幽深的小路。
'笑口常開’跑到門跟前往外一看,就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背影。
是兒子小賀!
他正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并且略顯僵硬的行動方式,往路對面那扇敞開的破屋子木門里走去。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笑口常開’簡直都要崩潰了。
她顫著聲音喊了兩聲兒子,但對方的腳步依舊沒停。
眼見著他就要走進那間在‘笑口常開’眼中能吃人的屋子,‘笑口常開’終于急了,她幾近崩潰地喊著兒子的名字。
而這有些嘶啞尖銳,同時又很大的叫聲,的確叫住了還在往前走的小男孩兒。
他腳步頓住,身體稍稍踉蹌了一下。
緊接著他偏頭看看面前黑漆漆的屋門,又扭頭看看周圍的小路,直接被嚇哭了。
終于回神的男孩兒扭過頭去,看到身后的媽媽就張開手跑了過去:‘媽媽……’
'笑口常開’抹了一把淚,也迎了過去。
可她才走了兩步路,就看到了那一幕讓她此生都難以忘懷的驚悚場面。
兒子小賀原本哭泣的臉上神情扭曲,就像明明是悲傷的,可嘴角卻被生生提起。
他向著‘笑口常開’跑來的腳步停下了,保持著張開手的姿勢僵硬地歪著頭頸,嘴里發出‘嘻嘻’地尖銳笑聲。
頭頂的月光就這麼灑在男孩兒的臉上,把他滿臉淚痕又哭又笑的臉孔照得清晰可見,如此詭異而駭人的畫面,頓時讓‘笑口常開’頭皮都炸了。
她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兒子!
本就心弦緊繃,又過度疲憊,她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被嚇暈了。
身后聽見動靜匆匆趕出來的丈夫忙從后面扶起渾身癱軟的她,一抬頭也被兒子詭異的樣子嚇得背后發冷。
趁著一個暈一個沒工夫,男孩兒帶著怪異的表情搖頭晃腦,蹦跳著往村里的路上跑遠了。
那晚簡直雞飛狗跳。
不少村民都知道馬上要過壽的老壽星家鬧了鬼。
他那寶貝孫孫不知咋回事撞邪了!
村人們都是熱心腸,雖然好奇八卦但也都出門幫忙尋找。
一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在村頭的水溝旁邊發現了半條腿浸在水塘里的小男孩兒。
他人已經昏厥了。
村民們打著手電嚷嚷著把他抱起來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燙得不成樣子!
人都要給燒化了。
蘇醒后的‘笑口常開’差點因為兒子跑丟了哭得再次昏厥,此時她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從村民的手里接過兒子,緊緊抱著撕心裂肺地哭著。
身邊幫忙找了一晚上的村民紛紛說道:
'哎呀這孩子都要燒傻了,看這個樣子肯定是撞邪嘍!你們也別等了,現在就把人送到隔壁村找能看事兒的靈媒給治一治吧。’
'就是啊這也太嚇人了,好好的娃娃怎麼碰上這事兒了,我剛剛手電筒掃到他的時候,可是在水溝溝的旁邊,你們瞅瞅鞋子都濕透了!再往里頭走兩步豈不是要淹死了?!’
'笑口常開’夫妻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抱起兒子坐上車,就往隔壁村開。
一大清早就滿臉疲憊地找上了當地的靈媒,請對方幫兒子看事兒。
靈媒一摸到男孩兒的手就說:‘你兒子這是撞邪了!沖撞他的東西非常兇,現在擠在他的身體里,把他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都擠出身體了,明顯是要做惡害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