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顧之桑冷冷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為何要去紋‘鐘馗鎮身’,又為什麼滿身的穢氣都凝結成了污垢?”
“我觀這厲鬼的能力雖然強大,但應該是個新死不久的鬼魂,對自己的能力還不能很好的應用,否則也不會你套了個鐘馗,就暫時奈何不了你了。
它形成的時間應該在兩個月內。”
頓了片刻,顧之桑才正色道:
“我勸你還是盡快解決此事,你以‘鐘馗鎮身’,現在雖然擋住了它,但是也會激發它的怨氣和不滿,讓它變得越來越強大,早晚你這僅有的一層‘保護膜’也會被徹底戳破。”
“況且你在身上隨意紋鬼神,還紋得不平整干凈,是大不敬,這些也是有反噬力的。”
中年男人還白著臉滿頭大汗,不愿意說話,這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陷入沉思的‘茉莉香’慢慢抬頭,看了眼自己的丈夫。
而后她繃著臉說道:“大師,你說很年輕,新死掉的人,我印象里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和我丈夫也有一點關聯。”
'茉莉香’也疑惑啊。
丈夫也不是喜歡沾花惹草的人,而且他就算嘴上說著什麼結義兄弟,一呼百應,這幾十年干的最過分的事情就是打群架的時候把人家鼻子打折了。
真讓他去殺人犯法,‘茉莉香’覺得他應該干不出來。
再加上他們夫妻倆經營家庭店鋪,十幾年來除了逢年過節很少休假,都是互相看店或是一起看,丈夫空閑的時間也不算多。
如果真的遭遇了什麼事情,‘茉莉香’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事情發生在她不在的時候。
這種時候大多數是丈夫在獨自跑滴滴,掙點晚班車錢補貼家用。
而也就是這個跑滴滴的時間,讓‘茉莉香’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一件事情。
她神情古怪,說道:“大概一個多月前吧,有一天晚上我做好飯等他回家吃,超過了該回家的點他也遲遲不回來,我就有點擔心,結果打電話之后他告訴我自己在警察局。”
電話里丈夫也沒細說,‘茉莉香’還以為是他開車的時候撞到人,出了什麼肇事案,擔心得不行。
趕到警署后,接待她的警員告訴她不要緊張,說她丈夫并沒有犯什麼事。
之所以請他來警署,是因為他是一起殺人案的目擊證人,曾經和死者,以及疑似的兇手們有過一面之緣,請他來了解一下情況。
原來前一天晚上的時候,‘茉莉香’的丈夫下午六點多在手機上接了一個滴滴叫車的服務單,去了一個職業學校接了三名乘客,去往指定地點。
然而那三名乘客中的其中一人,現在已經死了。
目前其他涉事的職校學生也都被帶到了警署,但他們一致推脫,說挑事先欺負人的是那個死去的學生;
又說他們是失手反抗的力道大了。
總之估摸著是在來之前串過供,一個個油嘴滑舌死性不改。
作為曾經搭載過他們的司機,并且路程時長足有半個多小時,警員覺得‘茉莉香’的丈夫或許看到過什麼,想看看能否從他那里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的‘茉莉香’這才放下心來,在警署里等候。
直到和丈夫離開警署的幾天后,她在當地的新聞推送看到了對那件事的報道,還心中感慨,和丈夫提了一嘴。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丈夫的反應確實有點奇怪,像很不耐煩,不想聽這件事。
難道……
這件事另有隱情?
見‘茉莉香’的丈夫死活不開口,顧之桑問道:
“你知道那個死去孩子的姓名麼?”
'茉莉香’點點頭,說道:“我記得挺清楚的,叫徐有涵,當時我在警署等他出來的時候,那個男孩子的家人就坐在我旁邊,哭得撕心裂肺。”
“對了!我記得他媽媽哭的時候說他昨天剛剛過完生日!”
'茉莉香’確定了自己在警署的那天的日期,再加上報道上寫了‘徐某涵,男,十九歲’,這個死者的出生日期就明了了。
顧之桑點點頭道:“夠了。”
有地點,名字和出生日期,對于代行地府陰差正使之位的她來說,就可以精確到每一個亡魂。
屏幕后的觀眾們只看到她指尖憑空撥了兩下,卻不明白她在干什麼。
實際上在她的面前,浮現出了一本普通人看不到的灰黑冊子,上書‘勾魂冊’三個字,陰氣森森。
當冊子定格在其中某頁,顧之桑垂眸看了一眼,而后說道:
“徐有涵,四十七日前去世,至今在逃未曾歸入地府,‘紅’級厲鬼正在陰陽兩界通緝中。”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來。
'勾魂冊’上赫然寫著——
現已索命致兩人死亡,致一人重傷,四人輕傷!
第98章
'勾魂冊’顧名思義,是地府陰差用于勾魂奪魄,羈拿陰魂的手冊。
像‘走無常’奚海紅和地府簽訂了編外協議,手里也有一本冊子,只不過是最初始的等級。
其封面淺灰,上面一般只更新‘走無常’負責所負責的區域內的新死亡魂,方便他們代行使者的權利,逐一把這些陰魂送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