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桑道:“我剛剛一進屋子看到邢老二,便發現他的命格中帶著孽力和血光,這說明他曾經直接或間接害死過人,手里有人命。”
“我再一推演和其‘共感’,更是發現了一件‘趣事’,他染上的孽力對象,就是你們口中攜款潛逃實際上早就死了的王林。”
至此所有線索便都已明了。
兩年前工頭王林欠下賭債無力償還,看到卡里大額的工款,他最終動了歪心思,準備卷款跑路。
臨跑前為了賬戶不被凍結,他特意把錢都取了出來,還在其他村和縣城的人煙稀少的交界處租了間出租屋。
只等避避風頭后,便帶著約十斤重的四十萬元,以及一些購買的貴價黃金首飾飛往國外。
由于喝多了酒,王林無意間和酒友透露了一二。
酒友見不得他擺脫債務,卷錢跑路去逍遙,便把這件事告訴了邢老二。
邢老二和幾個同樣被卷了錢的兄弟便趕了過去,蹲守了好幾天,在某天晚上把在外吃燒烤的王林抓了個正著。
眼瞧著他們身上一毛錢沒有,風餐露宿了好幾天,這小子竟大魚大肉吃燒烤,憋屈了許多邢老二等人怒火中燒,架著王林就把他拖到了附近村子里的玉米地里,狠狠揍了一頓。
王林鼻青臉腫半死不活,嘴里還叫囂著要去報警,讓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坐牢,又趁著幾個村民不注意的時候掏出小刀,狠狠劃破了一個人的肚子。
本就怒火中燒的漢子們哪里忍得住這樣的挑釁,便下了死手。
再后來,等他們稍微理智些了,王林已經進氣兒少出氣兒多了。
一個村漢有點怕了,‘哥,下手好像重了,咱們不會把他……弄死了吧?’
不知道是誰提議,總之最后邢老二幾個人也沒有報警,沒有送王林去就醫;
他們任憑憤怒蓋過理智,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合力把還有救,沒徹底咽氣兒的王林在荒地活埋了。
再然后幾個漢子坐在玉米地了冷靜了一夜,把染了血跡的葉子都薅掉了。
一番合計后,幾人決定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能告訴。
他們從王林身上搜出了他的身份證和房卡,假裝是他的朋友幫他退房,拿走了出租屋里的現金和首飾。
由于此地是西北的偏遠縣城,各項安全防衛工作幾乎就是擺設。
看邢老二他們有王林的身份證,賓館前臺根本沒懷疑,就把房子給他們退了。
幾個男人分了錢,約定好回村后就說人沒堵著,還是讓他給跑了,這筆錢短時間內也都別動。
等過個兩三年大家分道揚鑣了,從村子里離開了,再把錢拿出來用。
就這樣回到村中,村子里的人也沒懷疑。
一年過去了,邢老二幾人自己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某天傍晚,邢老二在夢中忽然被‘鬼壓床’,一睜眼便看到一個扭曲的影子和他面貼著面,鼻子眼睛中糊滿了泥漿和蛆蟲,把他嚇個半死。
'邢老二,我找你們……找了好久……’
是被活埋的王林!
它變成了厲鬼,來找他們索命了!
當初參與那件事的幾個村漢,都接二連三夢到了來索命的王林,它說自己死得好慘,是在地下被活活悶死的,死后還要被蟲子蚯蚓鉆食尸體,不得安生,要他們償命。
村漢們沒法報警,也不敢給家里人說。
幾個人一合計,便向王林求饒道:’王林兄弟,我們哥幾個承認,當初確實是我們沖動了,氣沖了腦子下手沒輕重,可我們實在沒辦法,一年到頭半個子兒都沒拿到,我們不把錢拿回來家里老小都要喝西北風!‘
'人死不能復生,算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一定給你燒紙上香,有什麼遺愿我們都給你實現。’
'要是你實在要索我們的命,我們只能找看事的師父來對付你了。’
由于王林本身就不是什麼怨氣深重的大鬼,它倒是想把邢老二幾人都弄死,但它做不到。
最終它向邢老二幾人提出了要求:
它要個媳婦兒給它生孩子。
王林說自己死的時候才二十八,連老婆孩子都沒有豈不是白活這一世,它不甘心。
村漢們面面相覷,只能勉強同意它的要求,花錢給它做了個紙人。
結果王林并不滿意,大發雷霆。
它要的是真正的‘媳婦’,而不是什麼紙扎人!
邢老二幾人沒辦法,又試圖物色一些從事風俗行業的失足女,但他們這兒實在太偏了,民風也算淳樸,連人販子都幾乎沒有,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最終王林在他們的夢中把幾人掐個半死,帶著森森惡意說道:
'實在找不到,就把你們自己的媳婦送給我也行。’
幾個幾乎要被折磨崩潰的大男人頂著脖子上的淤青掐痕,他們只想把王林送走,沉默良久,幾人同意了這個喪心病狂的提議。
畢竟自己的命只有一條,但老婆還能再娶。
村漢們決定抓鬮,抓到誰,就把誰的老婆送給王林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