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說得沒錯,我姐姐六月才第一次和他相親,幾年前的朋友圈可做不了假,你不相信就拿我姐的手機指紋解鎖,自己去看!”
頂著'景女士’軀殼的陰魂神色難看。
半晌它還是沒忍住,自己掏出了兜里的手機去翻。
從景女士本人的記錄來看,她確實是當年六月——也就是自己去世后將近兩個月才初次相親。
后續記錄帖中也三言兩語描繪了她和現在的丈夫關系遞進,確定關系并談婚論嫁的過程。
陰魂看得面色如霜,逐漸意識到自己似是被愛人一家欺騙了。
顧之桑的聲音繼續從‘打破次元壁’在直播的聽筒中傳出:
“你和這個男人是大學時的同級校友,從大學開始就和他相戀,算上去世后的那段時間一共也有十五六年了。最開始戀愛的時候你們感情很好,你家庭條件很一般但對方卻是有錢有背景,對你非常體貼闊綽。
我能看到你原本的命格線在他的滲透下,逐漸改變了軌跡。”
附著在景女士身上的陰魂生前應該很漂亮,桃花運和追她的人都很多。
到了大學之后,景女士現在的丈夫對她展開了猛烈追求。
兩人在一起之后,因著男方家中有錢,總是給她買昂貴的包,帶她去好的餐廳,買各種化妝品和服飾,過去生活窘迫的年輕女兒乍一接觸到燈紅酒綠和奢靡之風,難免會被迷了心智。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大學四年她被男友帶著玩樂,荒廢了很多時間,什麼都沒學到,也沒考什麼證書。
她自認為自己拓寬了許多眼界,對各種奢侈品牌了如指掌,但真到了要畢業的時候她才驚覺,這些東西根本不能讓她找工作,她自己陷入了兩難之境。
男友雖然也是半吊子水平,但他家里有各種關系運作,能繼續讀研或是出國留學,可她卻無路可走。
就在這時家里人給她打來電話,讓她回家備考,在本地當個老師或者公務員,一輩子安穩且有保障。
但女孩兒過慣了錦衣玉食,又怎麼甘心回老家當個月入三五千的小學老師?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留在男友所在的城市,不留退路地繼續維持著這段戀情。
男友讀研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給她租了房,她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對方回家。
每當她看到周圍大學城青春靚麗的大學生們,又總會有種強烈的危機感和恐慌感,怕男友移情別戀。
后來她就想著結婚吧,結婚后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可男友卻告訴她,自己家中管得嚴,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學業事業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結婚,被家庭絆住腳。
實際情況是他爸媽也不可能讓自己娶一個縣城姑娘,他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和信心,去為了女友反抗家庭。
就這麼拖了一年又一年,眼瞧著都要到七年之癢了,男友對自己的態度也越來越平淡。
她這些年去上了許多貴婦課程,學了許多禮儀,男友家里也都知道了她的存在,可就是不同意他們結婚。
女人終于下定決心要用孩子拴住男友,所以安安出生了。
隨著這個孩子的誕生,她去男友家頻繁許多。
男友的父母很疼愛孫子,這讓她浮想聯翩,她認為自己終有一天可以嫁給男友。
直到孩子四歲多,依然沒有領證的她發現男友心不在焉,情況有異,在最終得知男友竟在家里的安排下準備相親,結婚,她徹底崩潰了。
女人把家里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歇斯底里道:
'我從上學的時候就跟你在一起,人生中最好的十年都是給了你,還給你伺候爹媽生孩子,你現在告訴我要結婚,那我呢?!我們的兒子一輩子是私生子嗎?‘
男友一臉無奈,又是道歉又是唉聲嘆氣。
一邊說家里父母施壓,不讓她進門;
另一邊又說家里的產業鏈出了點問題,相親對象家里就是看上了自己,只有結婚才能度過難關……
他讓女人知足一些。
自己這麼多年供她吃穿,待她不薄,還說就算以后結婚了也會養著她和安安。
可女人要的不是這個,在她心里自己和男友一直是大學時相知相戀的樣子,她記得男友承諾過無數次的盛大婚禮。
如果不結婚,那自己過去的堅持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某天晚上,男友又一次去相親被她知道;
心態崩潰而絕望的女人喝多了酒,吞了一些安眠藥,給兒子喂了一些,而后打開了煤氣拍照發給男友。
她告訴男友如果不回來,不和她領證結婚,就會看到她和孩子的尸體。
可直到藥效起作用,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抱著孩子在夢里煤氣中毒而死,男友都沒有回來。
對方以為她在演戲,逼迫自己,根本就沒想過她會真的自殺,所以就置之不理沒有回來,繼續去相親了。
等母子二人的尸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青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