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模樣狼狽的鬼怪,也被稱為孤魂野鬼!
走到路口處,那里有一個身材佝僂的老太太正在燒著紙錢,一邊燒她一邊喃喃念道:“唉,死老頭,你這一去倒是輕松了,把我一個人甩在后邊……我這身子骨,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大概很快就要去陪你了。”
“……家里的米吃完了,還是隔壁的小張給我扛來的,你說這鄰居都比兒女靠譜了。當初嫁你的時候,你說好的要對我好一輩子的,我的一輩子還沒到,你就去了,可真不是東西,我就不該信你的話……”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雖說嘴上在輕罵著,但是臉上卻帶著溫柔的笑。在她身邊,一個她看不見的老頭子和她一樣蹲在地上,她在那絮絮叨叨的,他就在那使勁的點頭,看著老太太的目光,深情而溫柔,靜靜的陪伴著她。
越溪看了一眼,那不好意思打擾這兩位老人恩愛,就走到另一邊去。
她將籃子里的東西拿出來,紙錢香燭,還有米面之類的,都一一擺在地上。燒香點蠟,香燭的煙火裊裊升起,附近的鬼魂野鬼有所感應,微微轉過頭來。然后朝著她這邊爬過來,實際上,這一幕實在是有礙觀賞,準確來說,是有點辣眼睛。
這些孤魂野鬼,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享受過人們的供奉祭祀了,那模樣,實在是不算體面,衣衫襤褸也就罷了,瘦骨嶙峋,還臟兮兮的,那頭更是蓬頭垢面的,簡直沒個正經鬼樣。
越溪看了一眼,去旁邊的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還有一個杯子,再去一旁的路旁折了一根柳枝過來。
等她回來,她那里都被孤魂野鬼給占據了。
“……都一邊去,還沒到你們吃的時候。”她伸腳踢了踢前邊一個鬼,讓他給她讓路。
一個個腦袋扭過頭來,眼珠子盯著她,看上去十分的滲人。還有鬼對著她滿懷惡意的扯了扯唇,直接朝著她撲過來。
越溪拿著柳枝,面無表情的抽了過去。
“啊!”柳枝打在臉上,那只鬼立刻痛叫了一聲,捂住臉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你可以看見他被柳枝打中的地方立刻嗤嗤嗤的冒出被腐蝕的聲音來,眨眼間,傷口處就可以看見森白的骨頭了。
越溪一只腳踩在他的身上,看著其他鬼道:“走一邊去,想要有東西吃,就給我排好隊。”
鬼怪們:“……”
瞅了一眼還在哀嚎的同類一眼,乖乖的走到一邊排隊去,長長的一條隊伍,不知道的鬼還以為在干嘛了。
越溪將礦泉水倒了一杯在杯子里,手指在水中沾了點水,然后順著杯身,手指在杯子上邊畫了一道符。符畫好之后,一道靈光閃過,這杯水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卻好像有多了點什麼。
柳枝在水杯中沾了沾水,她拿著柳枝朝著眼前的這些孤魂野鬼身上一甩,柳枝上的水珠灑出去,一落到他們這些鬼怪的身上,只見缺胳膊斷腿的,身上臟污的,身體立刻變得完整干凈起來。
見狀,越溪伸手抓起一把籃子里的米,然后往前邊一撒,地上立刻堆起雪白的大米來,那些孤魂野鬼看得眼睛都要綠了,恨不得立刻撲到這白花花的大米上,吃個痛快。可是,他們又很害怕眼前的這位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做完這一切,越溪才道:“行了,吃吧。”
得了她的話,那些鬼魂野鬼立刻就撲了過去,一個個捧著那雪白的大米,簡直都快哭出來了。哦,忘記了,他們鬼是沒有眼淚的。
越溪看了看四周一眼,決定去那邊買根老冰棍吃。往前走有一家的鹽水冰棍做得特別好吃,還有用糯米做的糯米冰棍,冰棍里邊裹著糯米粒,吃一口脆脆的,還有點糯米的軟。
好吃!
她高興得瞇起了眼睛。
*
張大松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剛和客人談完生意,他準備坐公交車回家。今天酒喝得有點多了,他腦袋里暈暈沉沉的,走到公交站那里,就忍不住走到一邊的垃圾桶里吐了個痛快。等他吐完,看見一邊一個身穿黑衣的老太太在那里燒紙。
老太太也沒抬頭看他一眼,低聲道:“七月十五,鬼門開……這一天,還是不要在外邊逗留太久,小心撞鬼啊。”
老太太聲音沙啞,在大晚上的聽起來簡直就是陰森森的,張大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離那個老太太遠了一些。
遠處一道燈光打過來,張大志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的確是他要上的那一趟公交車,立刻伸出胳膊使勁的擺了擺手。
車在他面前停下來,張大志高高興興的上了車。夜色漆黑,高興著趕上最后一趟末班車的他,沒有注意到,他所上的這輛公交車,車子的款式,還是好幾年前的樣式。
一邊掏錢,張大志一邊開口問道:“都十點鐘了,我還以為沒有車了,都打算打的去了。誒,車上沒有投幣口嗎?”
他拿著硬幣,一臉懵逼。
旁邊一個胖女人惡聲惡氣的道:“在我這買票!”
現在還流行人工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