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溪:“……”
最后一筆畫完,韓旭收回手,越溪只覺得額頭一燙,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卻是什麼都沒摸到。
“這東西,就是祈福?”越溪問。
韓旭唔了一聲,他沒說的是,這的確是很古老的祈福儀式,但是一般來說都是用水,而不是指尖血。指尖血對于修者來說很重要,與根本相連,用指尖血所繪,那就代表著這個人被那人所庇佑著,被祈福的人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對方都能感應到,甚至還能感應到比被祈福之人的位置。
換句話說,以后不管越溪去哪,韓旭都能感覺得到。
這算是最古老的gps定位器?
韓旭漫不經心的想著。
小紙人們趴在門口看著他們,小小聲的嘀咕著。
“這大晚上的,沒月亮沒星星的,越溪和韓旭坐在那里干嘛啊?”
“而且還很冷的,他們兩個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這就是電視劇里說的情調嗎?”
越溪站起身來,小紙人們嚇得一窩蜂的跑了,等越溪走進來,一個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嚷道:“我們沒有偷看,什麼都沒看。”
越溪頓時覺得莫名其妙。
*
過年之后,地上積雪都還沒融化,可是學生們就要上學了,尤其是高三的學生,春節的喜慶都還沒散去,就已經坐在了教室里,開始讀書上課了。而且因為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隨著最前邊黑板上的數字的變化,教室里的氣氛也變得有幾分緊張起來。
上次期末的時候越溪考得還不錯,進步顯著,還被老師在班會上點名夸獎了,事實證明韓旭的補課還是很有效果的。
下了課徐薇走過來,有些猶豫的道:“越溪,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
”
越溪抬頭看她,問:“是你哪個親戚朋友又中邪了?”
徐薇微微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你們找我有事,一般來說,不都是這個?”越溪表示她都已經習慣了。
聞言,徐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細聲細氣的道:“我的確是有個親戚中邪了,他是我爺爺的堂兄,今年八十五歲了,是最近才來a市的。堂爺爺身體不太好,我聽我爺爺說,他晚上經常做噩夢,就是那種鬼壓床……大家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鬼祟纏住了,所以我想讓你看看。”
聽完,越溪點了點頭,道:“具體的情況,我得先看了人再說,等過兩天放周末了,我跟你回家一趟吧。”
聞言,徐薇雙眼一亮,軟聲軟氣的道:“越溪,你最好了。”
這姑娘撒起嬌來軟綿綿的,笑起來嘴邊還有兩個小梨渦,人也軟,聲音也軟,撒嬌起來讓人簡直受用得很。
*
喘不過氣來了……
從黑暗中睜開眼來,他只覺得頭暈目眩,鼻尖有著血腥的味道,他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頭破了,他已經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了。
他動了動身子,耳畔傳來細微的響動,那是厚厚的油紙相互摩擦傳來的聲音。而在他身上,他感覺到沉沉的壓力,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身上,像是水一樣。
他并不著急,因為他知道,這個夢很快的就會醒的。可是事實卻不是,這個夢還在堅持下去。隨著時間流逝,他感覺肺部的空氣在減少,因為缺少氧氣肺部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灼痛。
他忍不住開始掙扎起來,可是四周都是堅硬的物體,他伸出手去,手像是碰到了墻壁,他開始使勁的敲。
“扣扣扣”“扣扣扣”
墻壁上傳來很是清晰的響聲,有人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
很快的,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笑道:“哪里有什麼聲音,你出現錯覺了吧?快點把東西搬了,車在外邊等著了。”
屋子里很快再次恢復安靜,肺部的空氣難以支持他呼吸,他使勁的敲著身邊的墻壁,心里充滿著無助和恐懼。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身邊那些像是水一樣的東西慢慢的變得堅硬起來。
那不是水……
他意識到這一點,這東西,是水泥。
“嚯!”
猛的瞪大眼睛,床上的人翻身坐起來,開始劇烈的喘息起來。
“大伯,你怎麼了?”
“大爺爺,你哪里不舒服嗎?”
聽到他恐慌的聲音,家里的人都起來了,全部圍在了他的臥室里。
徐大爺慫搭著眼皮,目光在屋里這群人臉上掃過。他看起來大概還完全沒醒過來,神色陰沉慘白,臉上遍布的老年斑看上去有些恐怖,一雙渾濁的目光冰冰冷冷的。
被他看了一眼,徐薇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等徐大爺移開目光,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氣。剛才大爺爺的目光,總讓她想起一種生物來,就像是蟄伏在草叢間的毒蛇一樣,讓她覺得很恐懼。
“大伯,你這是怎麼了?”徐父輕聲問。
徐大爺眨了眨眼,似乎才清醒過來,他眼皮垂著,笑道:“沒事,就是剛才做了個噩夢。唉,我想啊,我大概是要去見你爸爸了。”
聞言,徐父立刻道:“大伯,你說什麼話了,你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旁邊徐薇還在上小學三年級的弟弟突然指著徐大爺的手臂道:“大爺爺,你手上長了一個人……”
聽這話,屋里人表情瞬間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