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些氣喘吁吁的同學們相比,面色不變,氣息平緩,看上去輕松得不行的越溪和韓旭兩個人就很扎眼了。
“你們兩個是魔鬼嗎?都不覺得累的嗎?”同學們忍不住問。
越溪看了對方一眼,道:“就這麼一點路,怎麼會累?”
其他人:“……”頓受打擊。
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也是來爬山的,因而山上倒是很熱鬧,有實在是累得不行的,索性就在路上休息了,坐著休息一會兒爬一會兒,最后還是爬上山頂了,不過那時候太陽都出來了。
越溪和韓旭兩人算是最先到達山頂的了,四周沒有大城市的喧囂聲,因而一點聲音就顯得十分清楚了,鳥兒的啼鳴聲,還有它們振翅飛起的聲音。
紅日從濃霧之中升起,先是天邊亮起大片,帶著點橘色的光線染滿了所有的白霧,像是云霞一樣,而后一輪橘紅色的太陽從地平線上掙脫開來,躍入眾人眼簾。大片的陽光落在山上,以及眾人的身上,一隊鳥兒從空中飛過,發出清脆的鳴叫聲。
這一幕,極為震撼,足以讓人終身不忘。
越溪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到濃郁的靈氣流淌在四肢之中,十分的舒服。
觀看過旭日初升,越溪他們便準備下山了,到了半山腰,大家就準備著去里邊的清風觀里上香。明明上山的時候還這麼累,可是現在嘰嘰喳喳的,又是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看著就就讓人覺得心情很好。
“咦……”越溪突然停下腳步,朝著另一個方向的樹下看去。
一棵古松樹底下,一人穿著白色的道服,合眼似乎是在打坐,越溪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鏡子上。
“這位道長,你腰間的這面銅鏡,上面的氣息,我覺得有些熟悉,你是不是收了什麼不該收的東西?”越溪走過去,開口問道。
文道長睜開眼,似乎是有些疑惑的看了越溪一眼,然后不確定的道:“這位姑娘,也是同道中人?你的氣息……那只小鬼身上的那道防御,是你布下的?”
“那只小鬼沒什麼靈力,能做的,也就是放放火了,這也是因為她死的時候沾了火……這麼弱的一只鬼,稍微遇到有點本事的修士,很容易就會被收了去,我只不過給她留了點一線生機。”越溪淡淡的道。
文道長警惕的看著她,道:“那是一只鬼,難不成你還可憐她不成?要知道,人鬼殊途,她根本就不該留在這里!”
“說得好像鬼生前不是人一樣……”越溪嘟囔,她道:“這孩子也就給自家放放火,一沒害人,二沒傷人……你將她困在這滅魂鏡中,滅魂鏡會磋磨她的魂體,直至消亡。你這麼做,不會覺得太過狠心了嗎?”
如果沒有她給那只小鬼留下的那道防御印記,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你知道滅魂鏡?”文道長心中頓生警惕。
越溪道:“滅魂鏡……我當然知道,那孩子沒做什麼壞事,道長不如把她放了,念一遍往生咒,超度她投胎轉世去,也算是積攢功德一件。”
文道長站起身來,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越溪輕笑了一聲,食指中指并攏,手指一彎,那文道長腰間的滅魂鏡頓時就飛起來落在了她的手里。
文道長面色一變,伸手朝她一掌打來,而后雙手合在一起,嘴里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七字真言!
越溪雙指一點,低喝道:“破!”
隨著這聲低喝,文道長的七字真言頓時破開,他遭到法術反噬,立刻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而后不可置信的看著越溪。
這道七字真言,他修行多年,每一字威力都頗為不俗,可是在眼前的小姑娘面前,卻是不堪一擊,這讓他心里怎麼甘心?
越溪走到他的面前,道:“你打不過我的,我也無意奪你東西,只是想要滅魂鏡里的那只小鬼而已……”
說著,她的手指已經落在了滅魂鏡上邊。
見她動作,文道長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這滅魂鏡乃是難得的法器,威力高強,他花了這麼多年煉制,早就讓它與自己心神合一了。除了自己,沒人能打開滅魂鏡,反而還會被滅魂鏡攻擊。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道黑影從鏡子里邊被釋放了出來,正是被他收在鏡子中的小梅。
文道長:“……”
他沒忍住,又吐了一口血,這是被氣的。
越溪把滅魂鏡還給他,道:“這只小鬼我就帶走了!”
等她離開,文道長立刻抱著滅魂鏡使勁的搖,道:“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了,沒出息,說好的只有我一個人能用了?你不會只是個假貨吧?”
滅魂鏡在他手里抖了抖,它只是一個鏡子而已啊,別搖了!
*
“那個道長用鬼魂來修補滅魂鏡上的缺口,那面滅魂鏡,曾經大概是碎了,他將鬼魂拘在里邊,滅魂鏡會磋磨鬼魂,吸取鬼魂最精粹的鬼力,借此修補那些缺口。”韓旭笑了一下,道:“這種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這位道長,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了。
”
越溪看向身邊跟著她的小梅,小姑娘露在外邊的肌膚一片焦黑,有的還流著血跡,大概是當初車子爆炸的時候在她身上所留下的——鬼魂死后露出來的模樣多是他們死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