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二伯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道:“辭琤啊,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吧。”
韓辭琤低下頭,道:“我知道,只是母親怎麼說也只是個女人。只鎖上腳,已經足夠了吧。”
“凡是背叛韓家的人,都要受這樣的懲罰,辭琤,就算她是韓夫人,也沒有例外!”
韓辭琤跪了下來,他道:“二伯!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求求你了。”
韓二伯皺眉看他,半晌他搖了搖頭,道:“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韓辭琤眼里閃過一絲喜色,立刻點了點頭。
韓二伯離開,韓辭琤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屋里,韓夫人被鎖在角落里,細細的束仙鏈穿過她的一雙腿,那鐵鏈十分細,可是卻十分沉重,將她鎖在了墻上。
“母親。”
韓辭琤走過來,蹲下身子,輕聲叫了一句。
韓夫人懶懶的抬起眼睛來,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韓辭琤,道:“別,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母親,你父親老癩蛤蟆吃天鵝肉,我比你還小兩歲了,你這一聲母親叫得,也不嫌瘆得慌?”
韓辭琤:“……”
他站起身來,低聲道:“我會跟其他人求情的,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八年前,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你說會永遠保護我,甚至說要娶我……”說著,她從那些美好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忍不住搖了搖頭,道:“事實告訴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信男人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這還靠譜些。”
韓辭琤心里有些難受,他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眼里浮出淚光來。以前的向晚,明媚而大方,就像是一朵永遠朝著太陽轉向的向日葵,讓人待在她身邊也忍不住被她身上那種積極所打動。
可是現在的她,和他記憶中的人,截然不同。
她更美了,嫵媚而慵懶,稍微一笑就能讓男人失了魂,卻讓他心里難過得不能自抑。
“我會救你出來的!”韓辭琤近乎保證的說出這句話來。
向晚笑了笑,沒說話。
韓辭琤見她不欲與自己多說什麼,張了張嘴,轉身離開了這個屋子。他走后,向晚坐在地上,表情怔愣,目光虛虛的落在一個方向,正在出神。
半晌,她笑了一聲,動了動身體,腳上的鎖鏈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輕微的聲響來。
“結束了啊……”她嘆息般的道,臉上帶著一抹快意和解脫的笑容。
有火從她的屋里燃起來,而后韓家的宅子,從各個角落里,都開始燃起大火來,大火瞬間將整個韓家給覆蓋。
這時,越溪和韓旭正在屋里說話,靈虛飄在空中,整個魂體有些虛,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中了。
韓旭拿了一顆玉珠來,輕而易舉的在里邊雕刻出了花鳥魚石,甚至還雕了一個屋子。雖然只是一顆拇指大小的玉珠,可是里邊五臟俱全,精致無比。
“進來吧。”刻下最后一筆,韓旭招呼靈虛。
靈虛鉆進玉珠內,玉珠的那間屋子里瞬間多了一條金色的小龍,蜷縮在床上,靈虛開口道:“以前被你斬殺,現在還要讓你救,真是丟人。”
越溪看看兩人,道:“你們兩關系看來很好啊。”
韓旭隨口道:“好倒是稱不上,當時要不是他入魔,我也不會對他出手。”
聞言,靈虛的情緒瞬間有些低落起來。
“……我只是想救婠婠。”他低聲道,魂體都癟了。
婠婠?
越溪疑惑的看向韓旭,韓旭解釋道:“婠婠是他的愛人,當時出了一些意外,婠婠身亡,這家伙上天入地的,就想復活她。
只是,魂飛魄散,連碎魂都沒有一片,做多少工夫,也是徒然。”
靈虛:“……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心上扎刀子?”
“不能,我這是讓你清醒一點,以免我還要再一次出手把你給宰了。你們龍族皮糙肉厚的,想要殺還真是有點難。”韓旭輕飄飄的道。
靈虛:“……”
這天簡直聊不下去了,什麼悲傷統統都沒了,一千年過去了,這個家伙還是這麼會破壞氣氛!
“身為和尚,為什麼你就沒學會佛家的半點慈悲啊?”靈虛忍不住嘀咕。
韓旭捏著玉珠,笑道:“我不慈悲,你現在怎麼還活著?沉睡了上千年,醒過來你就只剩下這麼一抹殘魂,稍不注意就會消失在天地間。你倒是好,一醒來就又招風又喚雨的,生怕自己死得太快?最后那萬滅陣,要不是我,你連最后一抹殘魂也得散了,到時候就真的成為空氣了,你是想去陪婠婠嗎?就和千年前那樣,逼我將你殺死。”
“你一向聰明,智多近妖……不,就算是妖怪,也沒有你的聰慧,我只是覺得很累,婠婠不在,這世間萬物都我來說不過是一場空無。”靈虛嘆氣,語氣里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頹喪,他頓了頓,道:“再說了,欺我龍族者,都須一死!他們敢殺我龍族,我就會殺了他們。”
韓旭輕輕搖了搖頭,所以啊,大家都說,欺負誰都不要欺負龍族。殺了一條龍,那就代表會受到龍族全族的追殺,毫無例外。
“……起火了,快來人,救火啊!”
外邊突然傳來吵鬧聲,越溪他們相視一眼,韓旭將裝著靈虛的玉珠揣兜里,和越溪直接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