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魏杉的傲慢無禮,殷蕙只是愛莫能助地道。
魏杉察覺到殷蕙身上好像有什麼變了,只是此刻不是深思這個的時候,她遷怒地瞪了眼殷蕙,轉身離開。
路過頤志堂的時候,魏杉腳步一頓。
殷蕙也許隱瞞了什麼,但大哥的庶女眉姐兒當時也在場,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不會隱瞞什麼,也不敢在她面前隱瞞。
魏杉馬上又去了頤志堂。
世子爺魏旸、徐清婉夫妻倆雖然不在,頤志堂還有老練的管事嬤嬤掌管,一切井然有序。
管事嬤嬤前來招待魏杉。
魏杉給徐清婉面子,在廳堂落座,喝了茶,才笑道:“眉姐兒呢,我想帶她去花園里捉迷藏。”
管事嬤嬤眼角的褶子笑得更深了,彎著腰答道:“姑娘來的不巧,因為今日世子爺他們要出門,昨晚大小姐一夜沒睡,剛剛送完世子爺回來就犯困了,這會兒在姨娘身邊睡得可香了。”
魏杉笑容一僵,轉瞬明白過來,徐清婉提前跟管事嬤嬤打了招呼,不許眉姐兒摻和到此事中來。
好個徐清婉,滴水不漏的,怪不得鎮國公府徐家那麼多適齡姑娘,徐王妃偏偏挑了徐清婉來做兒媳。
再也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魏杉直接去見生母李側妃了。
側殿發生的事還沒有完全傳出去,因為女兒來報信兒,李側妃才知道兒子一家被禁了足,氣得差點將手里的茶碗丟了!
母憑子貴,如今她的兒子兒媳受罰,她臉面何存?
前有徐王妃壓著,后面又來了個郭側妃,來燕地后她受的氣還少嗎?
“娘,現在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真讓二哥二嫂禁足到中秋吧?”魏杉心疼地道。
李側妃攥緊茶碗,半晌才道:“娘會想辦法,你且回去等著,不用著急,歸根結底,二郎犯的錯并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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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一直在前朝待到黃昏。
燕地北線分別與金人、匈奴接壤,戰事頻發,所以建隆帝賜給燕王的權利也比較大,除了燕王府按例配備的三個護衛軍共五萬人馬外,燕王也能參與燕地十萬禁軍的管理調度,包括燕地的其他文武官員在處理政務時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也可以先與燕王商議,后稟報朝廷。
所以,燕王是個大忙人。
從前朝回到后宮,已經是紅日西沉,燕王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往前走,來到勤政殿前,遠遠就見李側妃帶著兩個丫鬟站在殿外。養尊處優的女人們看起來都比同齡人年輕,李側妃穿了件紅底妝花的褙子,徐娘半老笑起來依然討人喜歡,那兩個丫鬟則一人抱著一個食盒。
“表哥怎麼現在才回來,忙了半日,早就餓了吧?”李側妃殷勤地迎上來,親昵地挽住燕王的胳膊。
徐王妃娘家顯赫又如何,是建隆帝欽定的兒媳又如何,她還是燕王的親表妹呢,少時便經常見面,早定了情意。
李側妃十分肯定,她是燕王喜歡的第一個女人,青梅竹馬的情意,其他人都比不上。
“表哥,我給你做了紅燒蹄髈、清蒸茄子還有酸菜燴肉,都是你愛吃的。”李側妃一邊挽著燕王往里走,一邊笑盈盈地道。
燕王的口水就冒了出來,表妹或許恃寵生嬌,但這三道菜做得最合他口味,王府廚子都比不了。
“辛苦你了。
”燕王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李側妃心里一喜,對后面的事更有把握了。
吃飽喝足,夜里李側妃又賣力侍奉了燕王一回,等燕王平躺著享受余韻時,李側妃嫵媚無比地伏在他胸口,漂亮的手指一圈一圈地轉了起來:“表哥,二郎那孩子的確該管教,只是老二還有差事呢,他媳婦又大著肚子,你禁二郎一個月的足,饒了他們兩口子吧?”
燕王瞇著眼睛按住她的手,不太上心地道:“老二的差事不打緊,停一個月也無礙,正好利用此事讓他對二郎上上心,別全都丟給他媳婦,孩子小時候如果教不好,大了想扳回來就難了。還有老二媳婦,把京城夸得那麼好,是后悔遠嫁了,還是也想回去,怨我沒有安排他們去祝壽?”
李側妃心里一咯噔,忙道:“她就是喜歡顯擺,沒有旁的意思,您別多想。”
燕王哼了一聲:“喜歡顯擺,當時殿里就老三媳婦沒去過京城,老三在場她都敢欺負老三媳婦,你說,我該不該罰她?”
李側妃竟然半個反對的字都說不出來。
燕王困意上來,將懷里的女人推下去,翻個身側躺著,拉拉被子,含糊不清地道:“前面的事已經夠多了,內宅的事還要讓我操心,這要不是你,換個人我早連著一起罰了。”
說完沒多久,燕王睡著了,呼吸變得綿長規律。
李側妃對著他的背影咬牙。
講那麼多大道理,其實就是不肯饒了兒子一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她何必在廚房忙碌半晌吸了一身油煙?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丁點好處也沒撈到。
===第6章 第 6 章===
二房受罰一事,多少與殷蕙有關,這也是兩輩子她第一次在燕王府牽涉進這麼大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