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的手,就攀在他那兩條叫其他少夫人們看得眼睛發直的臂膀上,他也將獨屬于年輕武官的力量,接連不斷地往她身上使。
別的方面不論,殷蕙對魏曕這具身體非常滿意,挑不出任何刺。
所以,冷就冷吧,快活是真的。
沐浴完畢,魏曕抱她去了內室。
“劃了那麼久的龍舟,是不是很累了?”殷蕙側躺著,看著他的肩膀問。真是奇怪,平時也不覺得他的肩膀有多好看,今日見別人看得那麼饞,殷蕙忽然就覺得好看起來,好像一件貨物,白給她她或許不怎麼稀罕,一旦有人覬覦,她就覺得這貨物還能值幾個錢。
魏曕看她一眼:“有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沒想睡。
殷蕙笑道:“沒什麼,想跟您隨便聊聊,您若困了,不聊也行。”
魏曕:“聊什麼?”
殷蕙干脆坐了起來,靠到床板上,搖著團扇道:“賽龍舟開始前,我們壓彩頭賭你們誰會是第二名,因為猜到第一肯定是父王,所以賭的第二。
魏曕:“你贏了?”
他能感覺到她的高興,若輸了彩頭,怕是不會如此。
殷蕙燦然一笑:“那當然,我肯定壓您啊。”
魏曕便在這笑容里看到了滿滿的情意,她心里有他,才會相信他能贏過老四與郭家三兄弟。
“贏了多少?”
“一百多兩,因為您是我的夫君,其他少夫人們都不好意思再壓您,也就都輸了。”
魏曕又在這話里聽到了濃濃的自豪,她為嫁給他而自豪。
“好了,睡會兒吧,晚上還有宴席。”
魏曕有點招架不住她燦爛嬌艷的笑臉,再要一次,劃龍舟出力太多他確實有些累了,不要,那就不能再看。
他轉過身,閉上眼睛。
殷蕙其實是想從他這里套套話,打聽一下崔玉的事,既然魏曕困了,她也不好糾纏,抓緊時間陪著他睡了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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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就涼快多了,晚宴時,麗春院的歌姬們還獻了幾場舞。
魏昳和著拍子輕輕搖頭晃腦,被紀纖纖瞪了好幾眼。
散席后,小輩們結伴往東六所走,因為涼爽,大家走得也慢悠悠。
紀纖纖聊起了魏杉的婚事。
魏杉今年十七了,哪怕作為王爺的女兒不著急成親,到了這個年紀也該張羅起來。
紀纖纖:“不知道父王會給妹妹找個什麼樣的夫君。”
魏杉惱羞成怒地跑了。
殷蕙知道魏杉會嫁得很好,只是這話題卻猛地讓她想起了堂姐殷蓉,二月里祖父南下前留給她的信上還提了一句,說殷蓉五月十八出嫁,祖父會在那之前趕回來。
夜里與魏曕歇下后,殷蕙便暫且將崔玉的事擱置到一旁,說到底,崔玉是真太監假太監又與她何干,魏楹的少女情懷,大概也只是一時心動,就算里面真有什麼曲折糾葛,等魏楹愿意跟她說了,殷蕙再聽聽,如果魏楹壓根不想跟她說,殷蕙就更不必費心。
殷蕙更想去見見殷蓉這輩子的丈夫蔣維幀,瞧瞧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一個為了得到一門好婚事寧可耐心等到二十六七歲的寒門知縣,哪天真想巴結魏曕,可能比上輩子那個屢試不第的舉人更奸猾,見個面,總比毫無了解的強。
“三爺,我堂姐這個月出嫁,我能回去住一晚嗎?”殷蕙鉆到他的被窩,軟聲商量道。
魏曕皺眉:“你與她關系很好?”
殷家二房差點害她嫁不成他,這種親戚,她真聰明就該疏遠才是。
殷蕙搖搖頭:“一點也不好,從小她就事事都要與我攀比爭搶,我是想我祖父了,平時沒理由回去住,只能借她的婚事,還有我那新過繼的弟弟,也不知道在府里是個什麼情形,我得親眼見了才放心,若他是個扶不起來的,我索性趁早死心。”
魏曕看過來:“你要扶他做何?”
殷蕙臉貼著他的肩膀,悶聲道:“扶他撐起我爹這一支,扶他協助祖父照料好殷家的生意。我堂哥那人,道貌岸然,殷家全部落到他手里,早晚會被他敗干凈。三爺,雖然我嫁到王府這輩子都能跟著您享受榮華富貴,可殷家畢竟是我的娘家,我總不能一點都不牽掛,您說是不是?”
魏曕對殷家沒有任何感情,徹底斷了往來也無所謂,但那確實是她的家,是她的根。
“去吧,記得提前請示王妃。”
要求再次得到滿足,殷蕙高興地親了他一口。
魏曕微微皺眉,想到她多次這般了,他一邊拿袖口擦臉一邊道:“以后不必如此。”
殷蕙撇撇嘴,跑回自己的被窩。
魏曕朝她這邊看了眼,卻只看到她裹著被子的背影,仿佛還氣上了。
魏曕無法理解,有什麼好親的?
真要表達謝意,不如明晚主動些。
===第 47 章(姐夫不必多禮...)===
殷蓉五月十八出嫁, 殷家的宴席則從十七這日就開始了。
殷蕙特意挑了十八一早過去,如此她既能見到迎親的蔣維幀,又避開了殷家忙于待客的時候, 至少十九那日殷家會很安靜。
衡哥兒留在家里,殷蕙跟著魏曕一塊兒出了東華門, 她上車,魏曕騎馬。
馬車出發后, 殷蕙聽到旁邊有噠噠的馬蹄聲跟著,挑開半邊簾子,就看到了魏曕迎著晨光的身影, 陽光明晃晃的, 照得他的臉好像又恢復了日曬前的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