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解釋道:“這不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嗎,前陣子整個府里都陰沉沉的,時機不對,說了您也只能偷著高興,再說了,我們也想多等等,免得變成空歡喜……呸,一定是真的,瞧我這破嘴!”
殷蕙被她逗笑了,目光期待地看向院子。
郎中住在王府前面,來回來去要走很遠,魏曕牽著衡哥兒先回來了。
見殷蕙還沒出發,魏曕有些意外。
殷蕙沉住氣,拍拍右邊胳膊道:“可能扭到了,有點抬不起來,讓銀盞去請郎中了。”
魏曕皺眉,走過來要替她檢查。
殷蕙就假裝喊痛。
魏曕只好陪她等著,衡哥兒亦皺著小眉頭,擔憂地守在娘親身邊。
又過了一刻多鐘,府里擅長給女眷看診的杜郎中腳步匆匆地趕來了,瞧見夫妻倆就要行禮。
魏曕道:“免禮,先替夫人看看吧。”
杜郎中就來詢問殷蕙的胳膊是何時開始痛的,然后也要殷蕙抬胳膊試試看。
殷蕙一一照做,微紅著臉對魏曕道:“好像又沒事了。”
魏曕并沒有怪她什麼:“沒事就好。”
金盞勸道:“夫人還是讓杜郎中把把脈吧,別等會兒又痛了。”
杜郎中心想,小丫鬟就是不懂,骨頭的事把脈能看出什麼。
不過,他還是盡職盡責地替三夫人號起脈來。
才號了一會兒,杜郎中看向難掩期待地盯著他的三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恭喜夫人,您這是喜脈。”
魏曕剛剛在外面給衡哥兒講了一堆大道理,現在很是口渴,剛端起茶碗,就聽到了郎中的話。
他手一抖,旋即又穩住,面容平靜地朝殷蕙露出一個笑來。
===第 67 章(燕王的好乖孫...)===
杜郎中走了。
一直被爹爹用眼神禁止說話的衡哥兒終于可以開口, 靠在娘親腿上問:“娘,你怎麼了?”
他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
殷蕙摸摸小家伙的頭,笑容溫柔:“娘肚子里有小寶寶了, 等他長大了生出來,就是你的弟弟或妹妹。”
衡哥兒的眼睛亮起來, 再去看娘親的肚子:“現在不能出來嗎?”
殷蕙:“不能,他還小呢, 要向衡哥兒一樣長出眼睛耳朵小手小腳,才會出來。”
衡哥兒:“那他什麼時候長大?”
殷蕙默默算了下,這孩子應該是二月里懷上的。
“十一月。”
旁邊的椅子上, 魏曕忽然道, 看著衡哥兒:“還要再等八個月。”
衡哥兒看看爹爹, 再看看娘親,還是很高興, 又開始拋出各種問題來,譬如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 譬如弟弟妹妹一生出來就可以陪他玩什麼的。
殷蕙很想多陪衡哥兒說說話,亦或是自己一個人偷樂,只是今日是魏杉添妝的好日子,她與紀纖纖約好一塊兒過去的。
“去問爹爹吧, 娘要出門啦。”殷蕙笑著將小家伙推到了魏曕那里,今日他很清閑,賓客快到齊的時候過去應酬一下就好。
魏曕牽住衡哥兒,看她一眼,道:“小心點。”
殷蕙只覺得好笑, 她都懷過一次了,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還用他囑咐?
當初懷衡哥兒的時候她是真慌,卻也沒見他真幫過什麼忙,說點“小心”、“仔細”、“有事馬上叫郎中”的話都算體貼了。
帶上金盞,殷蕙笑著出門了。
走出澄心堂,看到紀纖纖正往這邊走,瞧見她,紀纖纖上下打量她一眼:“沒事吧?我剛剛瞧見杜郎中從你們這邊出來了,正想著要過去看看。
”
殷蕙剛嫁過來時,紀纖纖打心眼里瞧不起殷蕙,除了諷刺一下基本懶得與殷蕙說話,后來殷蕙變了性子,紀纖纖雖然還是看不起這位妯娌的出身,卻發現殷蕙已經能與她平起平坐了,再加上王府就這麼大,她與徐清婉聊不來,平時只能多與殷蕙走動,聊聊孩子打打牌,湊在一塊兒打發時間。
殷蕙笑了笑,一手輕輕貼在腹部。
紀纖纖驚訝道:“有了?”
一個年輕的女人,丈夫也年輕強壯,殷蕙再懷一個并不是什麼稀奇事,但巧就巧在前天殷蕙才因為衡哥兒在公爹那里出了丑,今天就診出喜脈了?
這運氣,紀纖纖真是不服不行了!
“你們家五郎的嘴是不是開過光?”紀纖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道,五郎才因為那首婦孺皆知的詩在公爹那里立了一功,這次又靈驗了一回,說要弟弟妹妹就來了弟弟妹妹,這麼伶俐可愛又有福氣的孩子,如果生在他們暢遠堂,哪怕是庶子,紀纖纖也會寵起來。
殷蕙笑道:“小孩子隨便說說的,杜郎中說我這胎都滿一個月了,與他有什麼關系。”
紀纖纖已經走近,聞言挽住殷蕙的胳膊,輕聲揶揄道:“是,與五郎無關,都是三爺的功勞。”
殷蕙被她鬧了個紅臉,主要也是心虛,昨晚兩人可不就又努力了一回,早知道已經懷上了,殷蕙才不去鉆他的被窩。
到了魏杉這邊,除了徐王妃,李側妃等燕王妾室以及徐清婉、魏楹都到了。
大多數女子一輩子只會出嫁這一次,但凡家里有條件,都會給辦得熱熱鬧鬧的,除了自家人,還要把親朋好友都請來。
可惜燕王是藩王,老魏家的親戚們不是在京城做皇帝做皇太孫,就是在更遠的地方做藩王,彼此之間基本只保持書信往來,奔波幾千里就為了吃頓喜酒的事早就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