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騰提醒道:“此事不要聲張。”
兩個護院都明白。
魏曕離開前,囑咐馮騰與馮謖提一聲。
馮騰滿不在乎道:“不需要我爹摻和,這事我自己就能做主。”
魏曕:“大人應該已經知道了,知會一聲是禮數。”
馮騰撓撓腦袋,送走魏曕后,他去找父親,就見父親坐在廳里,一副等著他自己交待的神情。
馮騰不得不佩服起三爺來,還真是料事如神啊。
他就把事情原委報給老子聽。
馮謖松了口氣,他不怕三爺借人,只怕三爺借人做一些得罪其他貴人的事。
不過,馮謖還是找機會將此事稟報了燕王。
不是他不想替三爺隱瞞,而是這事難以瞞過王爺。
燕王聽說后,哼了一聲:“這老三,也是個軟耳根。”
當爹的嘲諷兒子,馮謖沒有插言,只是他有個疑惑:“王爺可知三爺為何要如此行事?殷家商隊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跟商的護衛個個都是精挑細選,未必會輸屬下家里的護院。”
燕王才與殷墉暢談過一番,倒是猜到了一些:“這是殷墉最后一次出遠門,他年紀大了,老三媳婦擔心也是人之常情,反正是最后一次,她去求老三,老三也就幫了。”
馮謖了然:“原來如此。”他就說呢,三爺不像縱容妻子胡鬧的人,原來只是破例這一回。
他準備告退了,燕王摸摸胡子,嘖了一聲,叫住他道:“兩個也是借,四個也是借,你多挑兩個吧,只說是老三的意思。”
馮謖笑道:“殷老太公如果知道您也如此關心他,做夢都要笑醒了。”
燕王意味不明地笑笑。
希望殷墉聰明點,將來別辜負他們父子的一片好心。
當然,只要殷墉夠聰明,他也絕不會虧待了殷家。
===第 81 章(午后纏綿)===
除夕這日, 燕王率領全家老小去前朝的社稷壇祭祖。
循哥兒太小,裹在襁褓里讓乳母抱著,衡哥兒穿著一件小袍子, 跟在魏曕身邊走得穩穩當當,很有幾分哥哥的氣勢。
殷蕙看著衡哥兒, 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
公爹規定,府里的小郎君們到了四歲, 就得去學堂讀書,這個四歲,指的是虛歲。
所以, 過了這個年, 衡哥兒就要跟哥哥們一塊兒去學堂了, 每天早上出發,晌午吃在學堂歇在學堂, 下午散了學再回來。
乳母是不能跟去學堂的,每個小郎君只能帶上一個小太監伺候著, 到了學堂,所有人都得聽先生們的話,哪怕兄弟間爭吵打架,也有先生處理, 不得去叫各自的爹娘。
上輩子衡哥兒要去學堂時,殷蕙擔心地夜里都睡不好覺,如今又要經歷一次,她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果不其然,除夕夜宴上, 燕王特意提到了四郎、衡哥兒。
四郎今年就該讀書的,因為他體弱多病才多玩了一年, 等過完元宵節就要去了。至于衡哥兒,雖然小家伙還沒有過三周歲的生辰,可誰讓他長得結實,又聰明會背詩,已經成了燕王眼中必須好好栽培的乖孫,休想偷懶多玩幾個月。
正月初六,魏曕帶回來一個十歲的小太監,叫曹保,以后就由他跟著衡哥兒去學堂伺候。
上輩子衡哥兒身邊的隨侍太監也是曹保。
十歲的曹保五官清秀,因為家里落魄前讀過幾年書,身上便有幾分書卷氣,瞧著很是穩重。
魏曕那麼看重衡哥兒,他親自挑選的人自然也錯不了,上輩子曹保一直都將衡哥兒照顧得很好,有時候小兄弟們爭吵起來動手動腳,曹保也總能第一時間撲過去拉開衡哥兒。
衡哥兒知道大郎、二郎、三郎身邊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現在他也有新伙伴了,衡哥兒很高興,馬上就帶著曹保出去玩了。
“你覺得這人如何?”
看眼曹保的背影,魏曕問殷蕙。
殷蕙笑道:“您給咱們衡哥兒挑的,一定是最好的,話說他除了讀過書,學過功夫嗎?”
有些事情她雖然都了解了,可還得表現得像第一次經歷一樣,免得叫魏曕懷疑她不夠關心兒子。
魏曕:“學過些基本功,這個不急,等衡哥兒到了練武的年紀,還會給他安排一個武伴。”
殷蕙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衡哥兒都要去讀書了,學堂里屬他最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習慣。”
魏曕想起自己剛去學堂的時候。
大多數事他都不記得了,能記下的,全是一些不愉快。
別說堂兄弟,就是親兄弟也會有打起來的時候。
不過衡哥兒與他不一樣,他那時,父王忙于燕地事務忙著帶兵打仗,他遇到什麼委屈只能找母親訴說,母親也從來沒有真正幫過他什麼。如今,他早晚都在家里,衡哥兒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向他求助。
除了他,還有殷氏。
殷氏剛嫁過來的時候性子與母親頗為相似,這兩年看著硬氣了不少,連紀纖纖在她面前都收斂了傲氣,殷氏應該不會教兒子忍氣吞聲那一套。
初八這日,紀纖纖又來澄心堂做客了,除了二郎、四郎、莊姐兒,她把四郎新得的太監李讓也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