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朵梅花,瞧著好像不太高興。
“怎麼嘟著嘴,誰招惹我們家三姑娘了?”殷蕙抱著循哥兒轉過來,笑著問。
魏楹走到她身邊坐下,勾勾循哥兒的小胖手,然后不滿道:“上次我不是說,父王要帶大哥他們去狩獵嗎,已經定了日子,就在后天,可剛剛我問他能不能帶上您一塊兒去,父王不同意,說什麼郭家表哥們也會去,您去了不合適。”
殷蕙忙道:“確實不合適,你沒有為這個一直求父王吧?”
就算沒有郭家三兄弟,有公爹、魏旸、魏昳幾兄弟在,魏楹跟父王兄長們跑馬沒什麼,她一個兒媳弟媳同行,算怎麼回事?
魏楹:“沒有,我怕給您惹麻煩,問一次父王不同意就沒敢多說,不過也沒什麼,下次三哥休沐,咱們叫上他與四哥,一塊兒去踏青。”
殷蕙笑道:“那得看你三哥有沒有那個雅興了。”
魏楹哼道:“他敢不答應,我來對付他。”
姑嫂倆說了會兒話,莊姐兒、六郎又跑回來了,好在魏楹喜歡侄子侄女,一手牽著一個走開了。
夜里殷蕙與魏曕躺下后,提到了魏楹的話:“三妹興致好,就是不知道您那時候有空沒。”
魏曕知道她想出去走走,道:“暫且應該沒什麼事。”
殷蕙就笑出來:“那我就當您答應了。”
魏曕:“可能會有事,別高興太早。”
最近邊關太平,能有什麼事呢,殷蕙躺到一邊,開始盤算起要去哪里玩了。
初十這日一早,魏曕要隨燕王等人去虎嘯山春獵,殷蕙與衡哥兒一起將他送到院門口。
殷蕙還好,衡哥兒巴巴地望著爹爹,想一塊兒去。
魏曕只好承諾道:“下次爹爹休息,一定帶你去。”
衡哥兒還是抿著嘴。
殷蕙抱起衡哥兒,笑著哄道:“衡哥兒知足吧,爹爹都答應你了呢,上次娘問爹爹,爹爹都沒給我準話。”
說著,她拈酸似的瞥了魏曕一眼。
魏曕得走了,沒時間哄兒子,示意殷蕙負責這事,他轉身離去。
衡哥兒望著爹爹的背影,小聲對娘親道:“娘,等我長大了,我帶你出去玩,不帶爹爹。”
殷蕙怔了怔,然后一口親在兒子的小臉蛋上:“好,娘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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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殷蕙都歇完晌了,魏曕才回來,跑馬狩獵出了一身汗,還在院子里就叫人備水。
殷蕙心情好,倒了一碗溫茶送到他面前。
魏曕一口喝光了。
殷蕙打量他的神色,試著問:“怎麼樣,打到什麼好東西了嗎?”
魏曕道:“打到兩只兔子。”
殷蕙笑道:“兔子好啊,帶回來了嗎?我讓廚房紅燒著吃。”
這兩年她吃東西越來越精致,換著花樣讓廚房做,衡哥兒長得那麼結實,她這個做娘的占了很大功勞。
目光在她身上掠過,魏曕慢品一口茶,低聲道:“你就知道吃。”
這語氣,再配上他剛剛的眼神,顯然就是調侃殷蕙把自己吃胖了!
哪個女子又愛聽別人說自己胖呢?
殷蕙抬腳就要走。
魏曕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抱到了懷里。
殷蕙冷聲道:“快別這樣,仔細我太沉,壓斷您的腿。”
魏曕眼中浮現笑意,在她耳邊道:“該胖的地方胖,剛剛好。”
殷蕙被他的氣息吹紅了臉。
魏曕就動起手腳來。
“三爺,水好了。”金盞在外面稟報道。
魏曕聞言,看著殷蕙道:“一起去。”
殷蕙抓住機會諷了他一把:“您就知道……”
那話不好說出來,她瞪他一眼,讓他自己體會。
魏曕沉默片刻,道:“也是有話跟你說。”
殷蕙心中一動。
這家伙雖然貪那個,但還不至于為此撒謊糊弄她,難道今日狩獵還出了什麼新鮮事?
殷蕙就跟著魏曕去了西邊的浴室。
屏風擋住了外面的光線,明暗恰到好處,兩人先增進了一番夫妻感情,移到浴桶里純泡澡時,殷蕙拿腳點了他一下:“不是有話跟我說?”
此時的她面若海棠,嬌艷嫵媚,別說只是拿腳點點他的腿,就是點到魏曕臉上來,魏曕大概也不會計較。
抓住她的腳,將人拉到懷里,魏曕一邊把玩她的發絲一邊道:“今日狩獵,郭家那邊除了郭遼三兄弟,他們還帶來了一人。”
殷蕙偏頭,看著他問:“誰?”
魏曕:“周統,郭將軍的表親外甥,蜀平侯的嫡孫。”
殷蕙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魏曕奇道:“你聽說過他?”
殷蕙自然聽說過,周統便是上輩子魏楹的夫君。
當時她與魏楹遠不如現在親密,就是大宅門里生疏客氣的姑嫂關系,見面客套一下,但并不會交心。
關于魏楹的婚事,她都是從紀纖纖的閑話中了解的,說是此婚乃公爹一手撮合的,魏楹似乎并不愿意,但也拗不過公爹,只能嫁了。
然而此刻,面對魏曕的疑惑,殷蕙只好找別的理由解釋自己的驚訝:“郭家兄弟不知道三妹妹也會去嗎?怎麼還帶了個外男?”
魏曕道:“也不算外男,周統也是郭家的表親。”
殷蕙:“可您特意提到他,總有點緣故吧?”
魏曕看著她認真揣測的眼,想,可能女子對姻緣方面的事都比較敏銳吧。
“我看父王的意思,是想把三妹嫁給周統。”
殷蕙已經冷靜下來,只做出一個與魏楹交好的嫂子該有的反應,疑惑道:“周家遠在蜀地,父王都舍不得二妹妹嫁遠了,會舍得讓三妹妹嫁得比大姐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