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兒剛要跟著喊,見四叔瞪了過來,連忙閉上小嘴巴。
殷蕙在旁邊瞧著,想起自己嫁給魏曕的時候,那時孩子們比現在少,鬧得沒這麼歡。
不過,就魏曕那張臉,二郎、三郎也不敢鬧吧,紀纖纖也不敢開他的玩笑。
要掀蓋頭了。
被那麼多人圍觀,魏昡的手竟然微微發抖,為了不讓人察覺,他飛快挑起蓋頭使勁兒往旁邊一掀。
蓋頭都飛了,露出他一路帶回來卻始終不曾見一面的金國公主。
公主名福善,完全是中原新娘鳳冠霞帔的扮相,生了一張白白凈凈的鵝蛋臉,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光看她的樣子,誰也看不出她是金國來的公主,那溫柔婉約的氣度,分明就是個中原美人,且是高門大戶才能養出來的閨秀。
在看清新娘容貌的時候,徐清婉微微抿唇,紀纖纖、魏杉瞪大了眼睛,親小姑魏楹面露驚艷。
重生而來的殷蕙最平和,發現新娘子朝這邊望過來,殷蕙回以微微一笑。
上輩子,徐清婉端莊里透著幾分清高,紀纖纖傲慢無禮,只有比她后進門的四弟妹福善,以平等的態度待她,還會經常請教她一些中原習俗。
殷蕙的善意,福善沒有接收到,她很緊張,先看女眷們那邊是因為女眷們離得遠,坐著的她看起來最方便,匆匆一眼掃過,沒有看清任何一個,她便緊張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新郎。這一抬頭,就對上一張年輕俊朗的臉,比草原上任何一個男子都白,白得像天上皎皎的明月。
福善臉一紅,羞喜得低下頭。
魏昡這才回過神來,心虛地朝嫂子們看去,然后臉龐紅透。
等他離開新房,去前面敬酒的時候,魏昡步履輕快,還沒喝酒,已經有種醉醺醺的感覺了。
“怎麼樣,我那公主弟妹美不美?”
敬酒的時候,魏昳低聲調侃道。
魏昡知道二哥風流好色,不想與二哥議論自己的妻子,喝了酒就去敬三哥了。
魏曕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與四弟碰碰碗,仰頭喝了一大口。
魏昡再看三哥,忽然明白為何當年三哥迎娶三嫂時沒有任何不滿了。
大局不大局的,三嫂那麼美,三哥得了美人,心情自然也跟著美了起來。
正如此刻的他。
.
喜宴結束,魏昡迫不及待地去赴他的洞房花燭之約。
魏旸四兄弟多喝了一會兒酒,然后才散席。
魏旸雖然也好奇金國公主長什麼樣,可他自認君子,又是長兄,不該打聽這個,只與徐清婉聊聊婚宴雜事。
魏昳沒他講究,見到紀纖纖就問了出來。
紀纖纖哼道:“明早敬茶時自己看。”
澄心堂里,魏曕聞聞身上的酒氣,先去沐浴,等他回來,殷蕙已經在里面的被窩躺好了。
這次燕王府辦喜事,魏曕不是新郎,卻也跟著新郎去迎親了,一走就是二十多天。
他直接進了殷蕙的被窩。
殷蕙笑他:“您也想再當一回新郎呀?”
昏黃的燈光彌漫進來,魏曕看看她鬢邊凌亂的發,再看看她瀲滟又大膽的眼。
新婚夜里,她的緊張與羞澀便清清楚楚地浮現出來。
婚前是有過不痛快,但至少那晚,他很痛快。
===四爺新婚番外大家選買(你既然嫁了我就別再想你...)===
福善這次出嫁, 帶了四個婢女,其中有兩個是從中原買回去的,從十歲起就伺候福善, 福善也從她們口中了解了很多中原的風土人情。
無論在草原上還是中原,女人都得依附男人過日子, 區別就在于草原上規矩少些,沒那麼多繁文縟節。
還有一點, 就是中原的皇族更為尊貴,百姓們見了都要跪拜,草原的百姓見到可汗, 會熱情地靠近攀談。
婢女們眼中的皇族乃天一樣的存在, 福善來到平城之前還沒覺得, 今日進了燕王府,跨過那一道道王宮高墻, 她終于切身體會到了幾分。
不過,她的丈夫燕王四子魏昡, 長得可真好看,與她想象中的中原才俊一樣俊秀,又不是那麼孱弱。
在新房的次間、廳堂、內室逛了兩圈,再仔仔細細端詳過每一樣擺設, 福善就去床上躺著了。
這床可真精致,上等的木料上雕刻出繁復精美的圖案,喜帳又密又輕薄,錦緞的被子摸起來好舒服。
目之所及,手之所觸, 福善就沒有一樣不喜歡的。
父王、兄長都擔心她到了平城會受委屈,殊不知她一直都很向往中原的繁華與文化。
就是路途太遠了, 坐在馬車上奔波了一個月,福善好累啊。
疲憊的新娘子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就這麼睡著了。
夜幕悄然降臨,四個陪嫁丫鬟見主子睡得香,想著四爺來了也是睡覺,總之都要躺到床上去,叫不叫醒公主又有什麼區別呢。
金國的兩個婢女如此想,那兩個中原婢女畢竟也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沒接受過大戶人家的調.教,完全都是看金國婢女的眼色行事。
所以,當魏昡帶著七分醉意來到新房,迎接他的只有婢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