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僅僅殷家的銀子沒事,他也會保殷家的人平安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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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章炳到平城后,只是調換了平城的城衛,再暗中派人監視燕王府,沒有朝廷的旨意,他不會輕舉妄動。
謝桂、張錫二人則分別率領五萬兵馬,駐守在燕王三衛附近。
臘月二十,章炳接到朝廷密詔,立即派人將謝桂、張錫叫了過來。
密詔上已經列好了燕王的罪名,要他們三人于臘月二十三小年這日動手。
張錫領兵在外,謝桂、章炳留守平城。
臘月二十二的黃昏,燕王府突然派人來巡撫府邸,哭著對章炳道:“大人,王爺要不行了!王爺請您過去,他有話要您轉告皇上!”
恰逢謝桂也在,聞言震驚得站了起來!
章炳與他對個眼色,關心地問:“王爺雖然臥病在床,可月初我們去探望時王爺精神尚可,怎麼突然?”
王府小廝抹著眼淚,道:“四爺長子早夭,王爺聽聞噩耗,吐了一身的血。”
章炳臉色大變。
臘月初燕王府四爺添了個孩子,乃燕王的第八孫,他們便是打著賀喜的名頭去的王府。
未到滿月的孩子,早夭并不稀奇,難道燕王真的不行了?
“走!”章炳立即叫上謝桂,再帶上五百兵馬,行色匆匆地去了燕王府。
特殊時期,他們要求帶著兵馬進王府,王府竟然也放行了。
章炳、謝桂更加放心,燕王府的兵馬都在郊外,王府只有八十侍衛防守,他們早查得清清楚楚。
然而二人帶著五百士兵浩浩蕩蕩地剛穿過燕王府南面的端禮門,突然,端禮門大關,內城兩側鬼魅般沖出兩隊兵馬,粗略一數,比他們帶來的五百人只多不少!
章炳大駭,難以置信地看著從存心殿走出來的那道魁梧身影!
燕王只穿了一身常服,仿佛只是在內殿躺久了出來遛個彎。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魏曕、魏昡,穿了戰甲,一身銳氣。
一路走過來,燕王對章炳、謝桂道:“朝廷奸臣當道,你二人可愿歸降本王?”
章炳冷笑:“燕王反賊,你若現在投降,皇上念在叔侄情意,還能留你一命!”
謝桂也是同樣的態度。
燕王便朝率領八百精兵藏匿于王府半年之久的廖十三點點頭。
“章炳、謝桂帶兵擅闖王府,意圖行刺王爺,殺!”
廖十三洪亮的聲音如一道雷霆憑空炸裂,八百精兵齊齊喊殺,一往無前地沖了上去。
全是在草原與匈奴、金國鐵騎廝殺過的精銳,很快就將章、謝二人帶來的五百兵士殺得干干凈凈,這還不夠,他們拿著火把沖出王府,一路朝平城南城門殺去,與此同時,楊家、馮家、高家藏匿的五百精兵以及殷家培植的兩百隨商護衛也沖了出來。
這一夜,平城里殺聲震天,待到天亮,尚不知情的郊外百姓來到平城時,只見城墻四周高懸數面大旗,裹挾著王者威嚴的“燕”字,隨旗迎風招展。
===第 103 章(我燕王打錢...)===
澄心堂。
傍晚魏曕比平時回來的早一點, 不過他人沒過來,只讓長風帶了一句口信兒給殷蕙,讓她今晚與兩個孩子同睡。
殷蕙看著站在廊檐下的長風。
長風垂著眼, 面容平靜而堅毅。
殷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三爺可還有別的話?”
長風搖搖頭。
殷蕙就讓他回去了。
安排金盞、銀盞在外面守著, 殷蕙一個人回到內室,坐到床上時, 雙腿隱隱發軟。
上輩子魏曕這般交待她時,乃是公爹起事的前夕,公爹裝瘋誘了章炳、謝桂二人進府, 斬殺之后一舉奪回平城。
只是, 這該是端午前后的事, 這輩子怎麼提前了這麼多?
在公爹奪位這件事上,殷蕙最怕變數, 最怕她之前做過的某些事影響了公爹,影響了燕王府眾人的命運。
窗外天色漸漸黑了。
衡哥兒、循哥兒都被乳母牽了過來, 小兄弟倆感情好,衡哥兒沒看見爹爹,便扮作爹爹檢查弟弟的功課。
乳母、丫鬟們毫不知情,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小主子。
殷蕙也笑了, 叫丫鬟們擺飯。
真的要發生,她擔心也無用,她相信公爹也相信魏曕,他們會不遺余力地保護燕王府,保住一大家子老老小小。
飯吃到一半, 遠處隱隱傳來廝殺聲。
乳母、丫鬟們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朝前朝的方向看去。朝廷要削藩, 這事不光外面的百姓知道,王府里的下人們也知道,這會兒突然有廝殺聲,難道朝廷的兵馬沖過來要抓王爺了?
“夫人,這……”
殷蕙聽了聽,笑道:“麗春院在排戲,講王爺擊退金兵的,留著除夕夜宴時上。”
盡管她笑得輕松,說得跟真的一樣,可隨著前面的喊殺聲、刀劍相擊聲越來越清晰,乳母丫鬟們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衡哥兒看向娘親。
殷蕙摸摸他的頭,笑道:“吃吧,吃完娘陪你們玩。”
衡哥兒相信娘親,而且這麼大的孩子,還不懂什麼叫生死危機。
循哥兒就更不懂了,專心致志地吃著飯。
飯后,殷蕙帶著衡哥兒、循哥兒坐在榻上玩大將軍的游戲,她來做壞蛋,兄弟倆當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