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皇給四弟家的女孩賜名“寶”,未免太過隆寵。
“寧”字雖然好聽,但與“寶”比還是差一點點。
見妻子絲毫都沒察覺自家女兒在名字上輸了寶姐兒,反而在那琢磨些有的沒的, 魏曕先躺下去了。
殷蕙再怎麼想也猜不到他一個堂堂王爺竟然吃寶姐兒的醋,不然定要笑他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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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節前, 楚王魏昳完成巡視長江兩岸堤壩的差事,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他是中旬迎娶側妃,此時回來,倒是沒有耽誤什麼。
紀纖纖酸溜溜地跑來找殷蕙唾棄自己的丈夫,嫌棄魏昳只想著側妃美人,不如大哥魏旸會辦事。
紀纖纖可以隨意鄙夷魏昳,殷蕙只能替魏昳說話,笑道:“大哥娶側妃的時候,確實差事還沒忙完,不方便回來,可二哥已經在外奔波半年了,差事辦好了自然而然就回來了,與側妃何時進門有何關系,二嫂這次是真冤枉他啦。”
紀纖纖瞪她道:“三爺沒側妃,你也沒經歷過那些糟心事,當然能置身事外地往好了想。”
這種酸氣,殷蕙上輩子就受了不少,所以魏曕剛把溫如月送過來的時候,殷蕙都能想象出紀纖纖知曉此事后,該是多麼地幸災樂禍,又會如何跑過來好聲好語地寬慰她,實則是來看她的笑話。
“那二嫂要我怎麼說呢,我若順著你的意思,說二哥提前歸來就是為了及時迎娶側妃,二嫂就愛聽了?”
殷蕙無奈地道。
紀纖纖的眼睛就瞪得更亮了。
殷蕙正要轉移話題,金盞從外面進來了,笑著稟報道:“王妃,剛剛端王府派人來報喜,說孟姨娘順利誕下十郎,母子平安。
”
一句話,立即讓紀纖纖臉上的郁氣換成了幸災樂禍的喜氣,朝殷蕙道:“這孟姨娘也是個好命的,先是六郎,又是十郎,連著生了兩個兒子……”
說到一半,她揮手讓金盞退下,壓低聲音繼續道:“若將來大哥繼承皇位,以孟姨娘受寵的勁兒,興許會封貴妃。”
本朝后宮,皇后為尊,接下來是貴妃,然后才是妃。
殷蕙對上輩子的記憶也就截止到明年四月,將來的事她也不知道。
但她并不認為孟姨娘能封貴妃,瞧瞧公爹的后宮,李麗妃出身世家且是公爹青梅竹馬的表妹,郭賢妃容貌美麗亦出自名門,這二人都沒能封貴妃,孟姨娘只是生了兩個兒子,其他方面與端王府新添的兩位側妃完全沒法比,真封了貴妃,言官們都要鬧一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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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魏旸是九月底回來的,連魏昳那邊迎娶側妃的喜酒都沒吃到。
他先進宮去拜見永平帝與徐皇后,只叫身邊的侍衛先來端王府報信兒。
端王府內,大郎、三郎、六郎都在宮里讀書,孟姨娘要坐月子,徐清婉就把眉姐兒母女以及新進門的白側妃、葉側妃都叫到王府前廳,一起在此等候家主。至于十郎,還是太小了,就先不抱過來了,免得折騰出病。
白側妃貌美嬌憨,因為即將見到端王,露出些緊張忐忑的情緒來。
葉側妃美艷自信,大大方方地陪徐清婉說著話。
當初魏旸剛把孟姨娘帶回燕王府的時候,徐清婉的確心里難受,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歷過魏旸對孟姨娘多年不變的寵愛以及對她的厭煩冷落,徐清婉早已不在乎魏旸去寵幸哪個美人,只想好好地教養孩子們,尤其是封了世子的長子大郎。
不過,瞥眼白側妃、葉側妃,徐清婉也想看看,魏旸到底會繼續寵愛孟姨娘,還是任何一個美人都能得到他的青睞。
等了一個時辰,快到晌午,魏旸終于回府。
他外出半年,這一回來,徐清婉被丈夫身上的變化驚到了。
離京前的魏旸,年過三十,人是有些虛胖的,穿衣裳的時候還不明顯,脫了衣裳,胳膊肥,肚腩更是往下墜,再沒有雙十年華時的溫雅俊秀。然而今日站在她面前的魏旸,曬黑了,人也瘦了下來,穿一件深藍色的蟒袍,溫潤內斂,風采竟比年輕時更勝。
徐清婉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三個女人。
眉姐兒的生母宋姨娘安安分分的,年紀大身份低微又容貌普通,比她更沒有爭寵之心。十五歲的白側妃直接羞紅了臉,十六歲的葉側妃也眼含秋波,欲語還休地望著魏旸。
徐清婉笑了笑,主動給魏旸介紹起來:“這位是白妹妹,這位是葉妹妹。”
面對兩位風情萬種的美人,魏旸態度溫柔,卻并沒有什麼失態的舉止或話語。
徐清婉再解釋孟姨娘生子一事:“派人去給您報喜了,不知道您有沒有收到。”
魏旸:“可能與信使錯過了。”
詢問過孟姨娘母子身體如何,魏旸也沒有多問,叫長女眉姐兒走到身邊,一邊父女敘舊一邊朝里走去。
寒暄了兩刻鐘,魏旸要沐浴更衣,讓側妃姨娘們先回各自的院子。
“你進來服侍我吧。”
魏旸對留下來的徐清婉道。
徐清婉意外歸意外,還是跟著他進去了。
為魏旸更衣時,徐清婉自然瞧見了魏旸肌肉緊實的身體,那是他年輕時都沒有過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