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善那邊,八郎也跟著父王去了,九郎、寶姐兒還小,由乳母抱著,兩位側妃身量窈窕,并無孕相。
王君芳那邊,乳母抱著小小的十一郎,今年剛進府的兩位側妃看起來也還沒有懷上。
眾人在預先安排好的位置站著等待,過了不久,太子一家到了。
殷蕙最先注意到了懷孕七月的白側妃,據說旁邊的葉側妃也有了身孕。
各府側妃一多,孩子又一波波地生下來,殷蕙都快記不清后面新生兒的排行了,幸好大家也不再住在一起,一年到頭見不上幾面,就不必費心去記。
紀纖纖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麼多側妃,就魏昳能耐,是兄弟里面最先讓側妃生下孩子的,兩個側妃都遙遙領先!
不過,可能是魏昳那張曾經俊美無比的臉漸漸圓潤起來,紀纖纖除了在乎面子,并沒有那麼介意魏昳去睡誰了。
魏旸、魏昳都開始發福,再看看魏曕、魏昡、魏暻,或清冷如山,或英姿挺拔,或潤如美玉,真是沒法比。
紀纖纖的目光,又落到了文臣那邊的崔玉身上。
瞧瞧,人家崔玉比魏旸還大一歲,今年都三十四了,身形仍似修竹,瞧著也就比同齡人年輕。
無聊至極等著別人家丈夫冊封太子的時候,紀纖纖把周圍一圈的美男子都看了個遍,也算是賞心悅目了。
只是,當魏旸、徐清婉在萬眾矚目當中并肩接受太子、太子妃的冊封時,紀纖纖還是嫉妒得紅了眼睛,太子冠一戴,魏旸那微胖的身形瞬間都超過了其他的美男子,成了此刻最耀眼的存在。
紀纖纖酸溜溜地想,如果魏昳能封太子,就算魏昳胖成豬,她也愛他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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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大典結束,第二天楚王府另一位側妃,也就是魏昳的娘家表妹李氏生了,母女平安。
早年在燕王府,因為大家離得近,哪怕別的院子里添了庶子庶女,其他房的嫂子弟妹也都會過去賀喜。
現在早不一樣了,只有王妃所出的嫡子嫡女才能有這種待遇,庶子庶女們,連周歲宴也只是自家王府里熱鬧熱鬧。
李氏生女,紀纖纖很高興,跑到蜀王府找殷蕙分享喜悅。
殷蕙經常聽紀纖纖數落李側妃,說李側妃仗著與魏昳的表兄妹關系,敢與她叫板,還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爭寵。如此性情,倘若一舉得男,肯定蹦跶得更厲害。
要是福善在,大概會建議紀纖纖直接將人捆起來打一頓,殷蕙并不摻和,只是在紀纖纖生氣的時候跟著皺眉,再在紀纖纖高興的時候同樣笑出來,三言兩語表現出她與紀纖纖同仇敵愾,紀纖纖就很滿意了。歸根結底,她就是找人傾訴瑣事,論對付不安分的妾室,紀纖纖手段多著呢。
“對了,最近好像都沒見過溫如月,她的病還沒好嗎?”
聊著表哥表妹的特殊情分,紀纖纖忽然想到了溫如月,睨著殷蕙問道。
殷蕙笑道:“早好了,只是她喜靜,不怎麼愛出門。”
紀纖纖好奇道:“她到底什麼打算,以后還嫁不嫁了?”
曾經紀纖纖懷疑溫如月會賴在蜀王府,可是順妃收了她做養女,溫如月與魏曕之間就徹底沒了可能。
殷蕙嘆道:“那要看她何時能解開心結。
”
紀纖纖撇撇嘴,解開心結又怎麼樣,溫如月就是封了縣主,那樣的年紀,也嫁不進多高的門第。
連紀纖纖都惦記著溫如月,順妃自然也忘不了。
月底魏曕、殷蕙帶著孩子們去咸福宮請安,順妃就悄悄跟兒媳婦打聽,侄女那邊可有什麼進展。
殷蕙如實相告。
魏曕將黃嬤嬤送去縣主府的時候,說了三個月后再去看溫如月,他就真是這麼計劃的,不會提前一日,只交待殷蕙每個月派人去縣主府走動兩趟,保持兩邊正常來往的表象。
“娘別擔心,再過半個月就滿仨月了,有什麼消息我馬上知會您。”殷蕙安慰婆婆道。
順妃一臉苦笑,只盼著侄女懂點事,別再想著做什麼爵爺夫人。
順妃出身小戶人家,即便如今進宮做了娘娘,她也從未把自己當人上人。
不愁吃不愁穿,手里攢下一筆銀子,自己身體康健,兒孫也無病無災,這日子就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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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冬月中旬,殷蕙挑著魏曕心情還算不錯的時候,提了去探望溫如月一事。
魏曕并沒有忘了自己的表妹,殷蕙一提,他便道:“二十那日上午,你我一起去看看。”
殷蕙:“帶寧寧嗎?”
魏曕:“不帶。”
萬一表妹哭鬧,怕會嚇到女兒。
寧姐兒也很好說話,父王娘親出門了,家里還有兩位哥哥,哥哥們平時早出晚歸,寧姐兒最盼望哥哥們放假的日子了。
衡哥兒越來越穩重,有他照看弟弟妹妹,殷蕙很放心,跟著魏曕上了馬車。
這還沒見到溫如月,魏曕的眉心先多了一絲淺淺的折痕。
殷蕙笑道:“好歹是自家表妹,你臉色好看點,別把人嚇壞了。
”
魏曕朝她看來。
殷蕙就抓起他的手,讓他自己感受眉心的位置。
魏曕看著她翹起的嘴角,看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至少,她已經不會再誤會他對表妹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