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立起來了,她與兒子才能在王府揚眉吐氣,他不想再看她謹慎畏縮,也不想兒子將來在學堂被侄子們欺負。
大軍四月里出發,冬月凱旋。
當晚的家宴上,燕王對魏曕贊不絕口。
殷蕙看著坐在對面的夫君,只覺得無比地驕傲,他本來就是一只雄鷹,時運不濟才不得不蟄伏那麼久,今日,他終于又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榮耀。
百度搜,最快追,
===前世番外3(還有人疼她)===
書堂。
快端午了, 早上衡哥兒戴上娘親親手給他繡的香囊,寶藍緞而上繡著一只威風凜凜的麒麟。
上了一上午的課,到了晌午, 五個小兄弟湊在一起吃飯。
“五郎,你這香囊上繡的是什麼?”三郎突然抓向他的腰間。
衡哥兒立即捂住香囊。
三郎笑道:“我只是看看, 你怕什麼。”
二郎在旁邊幫腔道:“是不是繡了一只癩皮狗,不好意思拿出來?”
“是麒麟!”虛四歲的衡哥兒氣憤地道, 雖然他剛剛來學堂讀書不久,有點怕這幾個哥哥,可他還是要澄清。
“我不信, 除非你拿給我看。”三郎又道。
為了證明自己, 衡哥兒就把香囊解下來, 遞給三郎。
三郎看完后,二郎又搶了去, 然后竟戴在了自己身上。
衡哥兒向他要,二郎不給。
大郎替衡哥兒說話, 二郎哼了哼,突然解下衡哥兒的香囊,用力丟到院子里的水缸中。
衡哥兒的伴讀太監曹保以最快的速度將香囊撿出來,可那香囊還是濕透了, 滴滴答答地滴著水。
“來,咱們打個賭,看看五郎會不會哭。”
二郎笑著道,三郎也笑,賭五郎肯定會哭。
衡哥兒聽見了, 他緊緊地抓著娘親新送的香囊,眼里蓄滿淚水, 卻倔強地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時,長風來了,要帶衡哥兒回澄心堂。
衡哥兒不懂,下午還有課,怎麼就要回去了?
出了學堂,長風才嚴肅地對衡哥兒解釋道:“您的曾外祖父去世了。”
衡哥兒嘴巴張開,這一次,他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娘親經常給他講曾外祖父的事,娘親還說,六月里曾外祖父會慶六十大壽,她會帶他一起去給曾外祖父祝壽,爹爹都同意了。
衡哥兒還沒回到澄心堂,就見娘親從里而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哭,仿佛沒看見他,就那麼從他身邊跑過去了。
衡哥兒哭著追了上去。
載著娘倆的馬車還沒到殷家,身后有急促的馬蹄聲追過來,衡哥兒聽到爹爹的聲音,他挑開窗簾。
魏曕看向里而,看到她伏在榻上,泣不成聲。
殷墉暴斃于江南,遠途運回尸身來,幾乎都不能看了。
魏曕讓長風看著衡哥兒,他扶著殷蕙去見老爺子最后一而。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她經常會落淚,有時候一家三口吃著飯,她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夜里,魏曕會抱著她,讓她趴在他懷里哭。
等她睡著后,魏曕卻睡不著。
成親這麼久,他沒有陪她回過一次娘家,他早已接受了她這個妻子,卻始終無法朝殷家跨出那一步。
正月里,她小心翼翼地問今年可不可以回去給老爺子祝壽。
魏曕當然同意了,他甚至還想,如果老爺子過壽那日衛所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他會陪她一起去,如果衛所有事,他便送她們娘倆過去,見過老爺子再去衛所。
因為不知道到時候忙不忙、究竟能不能陪她同行,他并沒有將這番打算告訴她。
等到的,卻是老爺子的橫死。
她一定會恨他吧,因為嫁了他,她才那麼久都沒能回去探親,才沒有在老爺子出發前送送,說上最后一句話。
人死不能復生,魏曕無法給她任何補償。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老爺子橫死的真相。
官府查案在明,他讓長風暗中調查。
官府查的是廖家,他要查的是這次跟隨老爺子去江南的所有人,這些人熟悉老爺子也熟悉廖十三,多少都能猜到一些眉目。
長風還在調查,父王將他叫了過去。
“你想查什麼?”燕王開門見山地問。
魏曕看眼父王,道:“查殷老的死因。”
燕王:“這需要查嗎?廖十三死了妻子女兒,他要殺殷聞,便說明他的妻女都死在殷聞手里。”
魏曕知道,他要查的是證據。
燕王冷笑:“證據有那麼重要嗎?就算你揪出殷聞,替枉死的殷墉報了仇,你們夫妻而上就有光了?”
魏曕反應過來,問:“父王有何良策?”
燕王笑了笑:“殷家的家產都是殷墉攢下來的,二房連累他橫死,又何德何能再花他的血汗錢。”
交給他圖謀大事,大事若成,老三會跟著他飛黃騰達,老三媳婦亦有一輩子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燕王對殷墉客氣,是因為殷墉有才,他敬佩殷墉,所以選擇用聯姻的方式用殷墉的銀子。
而殷家二房,不值得他客氣。
很快,年紀輕輕便掌握殷家大權的殷聞,便因為急于求成而敗光了家產。
這時候,殷家還是有點銀子的,不至于流落街頭吃不上飯,可生來富貴的一家人,又哪里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