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聞的母親趙氏竟然來燕王府求見殷蕙。
魏曕在衛所當差,不在王府,殷蕙雖然恨二房一家,可趙氏都到門前了,她若不見,便是失禮,別人不提,紀纖纖肯定會跑過來,打聽她為何不見自家嬸母。紀纖纖那人,雖然出身名門,其實不比普通婦人強什麼,哪里有熱鬧瞧就往哪里鉆。
殷蕙就見了趙氏一而,得知二叔一家想要祖父送給她的嫁妝產業,殷蕙直接讓金盞將人攆出去。
傍晚魏曕回來,自然知曉了此事。
娘家的事,她很少會跟他提,老爺子死后,她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不說,魏曕也知道她恨殷家二房。
魏曕本以為讓殷家二房敗落已經算是懲罰過了他們,沒想到這一家人貪心不足,竟然還想搶她的東西。
當初兩人議婚,為了搶燕王府三夫人的榮耀,殷家二房都故意敗壞過她的名聲,這次輪到一筆豐厚的產業,殷家二房又會做出什麼?
魏曕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沒過多久,殷景善、趙氏、殷聞都不見了,被長風連夜送到一處莊子灌了啞藥,再被送給一個人牙子,送去波斯為奴。
至于殷家二房的庶子殷閬,早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殷家,因他不曾作惡,魏曕也沒有派人去打探殷閬的下落。
殷蕙并不知道這一切,只要二叔一家別再來打擾她,她就當他們全死了。
祖父的死讓她消沉了很久,一直到皇太孫魏昂登基,整個燕王府的前程都懸在了繩子上,殷蕙才不敢再沉溺于往事當中,而這時候,她也終于發現她的衡哥兒變了,變得像魏曕一樣不再愛笑,雖然還是孝順她,卻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有許多生動可愛的表情。
殷蕙會問衡哥兒在學堂都發生了什麼,衡哥兒一板一眼地回答,態度與回答夫子的提問無異。
殷蕙轉過去問曹保,曹保大概得了衡哥兒的吩咐,主仆倆的用詞都差不多。
殷蕙去問魏曕……
她哪里又能見到魏曕的人呢,這家伙不知在忙什麼,等殷蕙終于發覺公爹所圖,公爹就帶著魏曕、魏昡去打朝廷了。
說什麼靖難,就是造反吧?
能成嗎?成不了她與衡哥兒豈不是也要掉腦袋?
紀纖纖嚇病了,殷蕙也病了。
“娘別怕,我會保護你。”
這日殷蕙昏昏沉沉地醒來,就見衡哥兒站在床邊,酷似魏曕的小臉一本正經的。
殷蕙呆呆地看著兒子。
衡哥兒看著憔悴的娘親,道:“父王出發前跟我說,說他不在家里的時候,讓我保護娘。”
殷蕙的眼淚就掉下來,坐起來,再將五歲的兒子抱到懷里。
衡哥兒聞到了娘親身上的淡淡藥味兒,還有一絲熟悉的氣息。
那是母親的味道。
“都是娘不好,讓衡哥兒擔心了。”
衡哥兒搖搖頭,娘親很好,只是娘親膽子小,沒關系,他會與爹爹一起保護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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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番外4(此后余生皆如意順遂)===
景和二年, 四月。
魏曕坐在書房,還沒有吃晚飯,他有些餓了, 只是家里多了一個表妹,魏曕并不想在廳堂那邊用飯。
表妹哭了一路, 他實在不想再面對表妹的眼淚。
窗外雨聲漸大,魏曕眼前浮現出剛剛見到的妻子。
她好像不太自在, 是不是也不太適應家里多了一個陌生面孔?
說起來,殷氏嫁給他的時候,表妹已經離開了燕王府, 兩人都沒有見過。
魏曕又想到了表妹所求。
表妹被薛煥折磨怕了, 不敢再嫁人, 希望能以妾室的名義留在王府。
表妹還說,她對他不求寵愛, 只求個棲身之所。
魏曕準備答應了,當然, 納妾是假,照拂是真,他不會真的與表妹做夫妾。
今晚跟殷氏商量商量,她應該不會反對。
王府實在太冷清了。
他整日早出晚歸, 沒有多少時間陪殷氏,兒子去宮里讀書,能夠在她面前盡孝的時間也少,她在金陵又沒有交好的女眷,大嫂二嫂與她不親, 四弟妹與她能說上話,離得卻遠, 等表妹住進王府,兩個人一起說說話賞賞花,殷氏就沒那麼孤單了。
“王爺,表姑娘回客房休息了。”安順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魏曕松了口氣,又等了一會兒,這才去了廳堂。
讓他意外的是,殷氏竟然沒有等他或孩子們,已經回了后院。
魏曕讓安順兒傳飯。
一個人,晚飯冷冷清清,吃完后,魏曕想了想,決定等兒子回來,父子倆說說話再回房。
楚王府的二郎過生辰,請兒子去吃席。
魏曕并不喜歡二郎,只是孩子們之間的應酬,他也不會干涉。
可能是雨天的緣故,魏衡回來的很早,他一進來,魏曕就聞到了淡淡的酒氣。
“喝酒了?”魏曕冷聲問,才十歲的孩子,喝什麼酒?
魏衡解釋道:“不是,二哥那邊的丫鬟沒端好酒,灑在我身上了。”
魏曕對二郎更加不滿,二郎今年也才十三歲,少年郎一個,沾什麼酒,真不知道二哥二嫂是怎麼管教孩子的。
天色不早,魏曕叫兒子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