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昳、楊鵬舉互視一眼,沒有再問,都應下了。
魏昳回去質問紀纖纖,紀纖纖根本不記得自己怎麼得罪過魏曕,拒不承認,魏昳卻相信三弟不會沒事找茬,太子未定,他還想跟大哥爭一爭,如果能得到老三的支持,簡直如虎添翼。所以,魏昳對紀纖纖動之以情曉之理,哄得紀纖纖親手寫了一封賠罪信,回頭再去蜀王府登門賠罪。
楊鵬舉對魏杉沒有多深的感情,他懲罰魏杉的方式,是連續三個月都沒有進魏杉的屋子,中間魏杉跑去找麗妃哭訴委屈,麗妃再去永平帝面前告狀,卻被永平帝訓了一頓。自家女兒的脾氣永平帝還是了解的,肯定是魏杉先得罪了楊鵬舉,只要女婿沒有太過分,永平帝懶得摻和這些。
殷蕙不知道魏杉那邊的事,但魏昳、紀纖纖一起來給魏曕賠罪,殷蕙坐在一旁,就知道紀纖纖的那封賠罪信以及今晚的低頭,都是魏曕送給她的。
他沒有傻傻地去對付紀家,殷蕙松了口氣,不過,他竟然把事情捅到了魏昳面前,這脾氣也夠大的,就不怕魏昳非要問個明白嗎?
無論如何,先是魏曕禁足溫如月,再是婆婆收溫如月做養女公爹賜了縣主府,魏曕又叫紀纖纖過來給她賠罪,這麼多的事情加起來,殷蕙的氣也就消了。
夜里魏曕試著抱她,她沒有再抗拒。
“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魏曕看著她的眼睛說,“你也不用怕我,以后再有什麼委屈,盡管說出來就是。”
殷蕙回想他做的這一切,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喜歡我?”
魏曕抿唇,成親這麼久了,她才發現嗎?
他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殷蕙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咬了他一口。
京城的一眾貴婦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蜀王妃殷蕙變了,變得不再那麼謹慎、規矩。
曾經的蜀王妃節儉樸素,變了的蜀王妃揮金如土,穿最美的綢緞,戴最名貴的首飾,艷冠京城。
曾經的蜀王妃深居簡出,變了的蜀王妃會跟著蜀王父子一塊兒出城跑馬,恣意張揚。
永平帝也察覺了這個兒媳婦的變化,他知道老三媳婦手里有銀子,也不在意老三媳婦怎麼花,他就是好奇,老三媳婦為何突然性情大變。
出于這種好奇,永平帝將魏曕叫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魏曕的回答一貫簡練:“她本性如此,托父皇的福做了王妃,如今才完全顯露。”
這也算是拍了永平帝一個小小的馬屁。
永平帝笑著搖搖頭,不過,與曾經那個膽小怯弱的老三媳婦比,確實現在的兒媳婦更叫他滿意。
成親十年的蜀王夫妻一下子比新婚期間更加如膠似漆,殷蕙很快就懷了二胎。
是個皇孫,永平帝賜名為“循”。
在魏曕帶兵去打虞國時,殷蕙再生一女,永平帝賜名為“寧”。
景和十年,永平帝遷都平城,是年冬月,太子魏旸薨逝。
景和十一年正月,永平帝冊封文武雙全的蜀王魏曕為太子、兒媳殷蕙為太子妃。
承平元年,新帝魏曕冊封殷蕙為后。
皇后的冊封大典上,前太子妃徐清婉、楚王妃紀纖纖、大公主、二公主等人紛紛跪在了殷蕙面前。
人人都說殷蕙是貴婦命,殷蕙也的確做了天下第一等的貴婦,此后余生,皆如意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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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番外1(她那麼戀慕他肯定還會許...)===
幾聲鳥叫傳進屋子, 魏曕忽然醒來。
眼睛還閉著,但昨晚發生的一切已經重新浮現于腦海。
他與殷氏商量納表妹做妾的事,只是照顧, 可是她一反常態,語氣冷硬地拒絕, 都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睡前魏曕還在想,如果她堅決不同意, 他該怎麼安置表妹。
已經有了決斷,先讓表妹在王府住下養病,養好了, 他再給表妹安排一門婚事。表妹若實在不想嫁, 他會給她修一座家廟, 讓表妹安心禮佛平平靜靜地度過余生。
雖然也可以讓母親認表妹做養女,可終究不是親兄妹, 表妹一直住在王府,難免會引起閑言碎語。
倒是殷氏, 怎麼氣成了那樣,難道她不喜歡表妹?
想著妻子,魏曕轉身,然而當他看過去的時候, 身邊卻空無一人。
魏曕心頭一緊。
殷氏何時下的床?
他如此警醒,不可能連妻子半夜離開都察覺不到。
魏曕坐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終于意識到了周圍的不對。
昨晚他明明睡在她的后院,睡在金陵蜀王府那張才用了不到兩年的雕花拔步床上, 可眼前的房間只有一張架子床,屋內陳設雅致卻簡單。
這是澄心堂, 他在前院的屋子!
雖然難以置信,可魏曕能不記得自己從四歲一直住到搬去金陵前的房間?
窗外才蒙蒙亮,魏曕坐在床邊冷靜片刻,然后去了鏡子前。
魏曕很少仔細照鏡子,洗臉梳頭自有安順兒伺候,他只需要在出門前隨意瞥眼鏡子,確定儀容得體便可。
可是現在,魏曕站在鏡子前,對著里面那張過于年輕的臉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