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拿荷包抵住眼睛,讓柔軟的緞面吸走那些眼淚,然后才諷刺道:“為你什麼?那張冷臉嗎?”
魏曕抿唇,看著她道:“我在你心里,就沒有一點好?”
他真的有那麼差嗎?
殷蕙還想氣他,瞥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并沒有那麼差,光是不納妾,就比很多人強多了,只因為犯傻差點納妾氣了她一回。
魏曕就知道她心里也是有他的,見四處無人,他將殷蕙攬到懷里,低頭在她耳邊道:“這輩子我待你,不會比二哥待二嫂差,且絕不會納妾或通房。”
魏曕熟悉的夫妻只有家里的兄嫂們,在他看來,二哥對二嫂便十分寵溺。
殷蕙也想起有一年過年,因為除夕守夜過后太冷,紀纖纖要魏昳背她回去,魏昳真就當著眾人的面背了。
那樣的體貼,哪個妻子不羨慕呢?
她捏了捏手里的香囊,嘟噥道:“二哥會背二嫂,你也會背我嗎?”
這稱呼,其實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思。
魏曕沒忍住,唇蹭過她薄薄的耳垂:“嗯。”
那短暫卻熟悉無比的碰觸,讓殷蕙全身輕顫了一下,想到這是在外面,她惱地將他推開,朝旁邊一條山路走去。
魏曕大步追了上來。
殷蕙故意挑了一條人少的路,她的本意是不想被人看見兩人在一起,這選擇卻方便了魏曕,看起來那麼清心寡欲的人,竟然將她拉進了一片小樹林。
冬天太冷,他就是想做點出格的殷蕙也不會同意,魏曕也并沒有那麼迫不及待,他只是,太想自己的妻子,尤其是被她冷落這麼久之后。
不能出格,魏曕就只親她的脖子,親她的臉。
殷蕙突然想起一事,推開他,目光又變兇起來,瞪著他道:“你還嫌棄我的口水,從來沒有親過我!”
魏曕的視線便落到她的唇上,腦海里浮現她吃過的那五根羊肉串。
殷蕙見他神色變化,有那麼點抗拒又準備克服抗拒要來親她的樣子,立即也想起了羊肉串。
她忙低下頭,拿手擋住魏曕的臉,尷尬道:“算了,我也嫌棄你。”
本也不是非要親./嘴的,只是氣不過他那嫌棄樣。
理理衣衫,殷蕙繞過他往外走。
魏曕怕她又負氣離去,拉住她的手腕道:“我背你下去。”
山上山下逛了這麼久,她應該也累了。
殷蕙想讓他背,又有點顧慮。
魏曕道:“你低著頭,旁人只當我背著弟弟。”
也幸好她穿的男裝,換成女裝,還真不方便。
說完,魏曕蹲到了她面前。
殷蕙笑笑,趴到了他的背上。
路上若遇到游客,殷蕙就把臉對著沒人的一側,一路躲躲閃閃,怪不好意思的,卻又心里歡喜。
快到山腳,魏曕回頭看看,問:“明日,我再請父王托媒提親?”
殷蕙下意識地抗拒:“急什麼,我還想多快活一段時間。”
魏曕耳根微熱,道:“不是我急,衡哥兒還等著。”
殷蕙:……
衡哥兒是明年五月左右懷上的,也就是說,兩人最晚也要五月里成親,再加上婚事準備……
她不甘心地去咬魏曕的后頸,可惜這里皮緊,她沒叼起肉,倒像是親了魏曕一口。
魏曕腳步一慢,前后看看,背著她去了旁邊的偏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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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完(春光正好)===
冬日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 實在不適合遮掩,魏曕不敢放縱,親了一會兒就把殷蕙放開了。
殷蕙低著頭就想快點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魏曕拉住她, 低聲道:“再等等。”
殷蕙誤會他還想親,更要走了。
魏曕只好將人帶到懷里, 一手撫上她發燙的臉頰,解釋道:“太紅了。”
殷蕙:……
脖子被他親了一整圈, 能不紅嗎?
她重重地踩他一腳,然后背對他坐在旁邊一片干草地上。
魏曕也坐了下來。
殷蕙睨他一眼,揪了一根干草轉來轉去, 想起不久前撞上的燕王, 殷蕙奇怪道:“父……王爺他, 真的不介意我這般性情?”
今日之前,魏曕也不確定, 但通過今早父王的表現,魏曕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一件事。
“父王很開明, 無論子女還是女婿兒媳,只要大事上不犯錯,性情跳脫一些也無妨。”
譬如父王欣賞大嫂的端莊賢惠,對二嫂的驕縱傲慢卻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曾過多指責。
如果殷蕙一開始出現在父王面前便是嫻靜閨秀,過一段時間卻要頻繁出門,父王可能會不喜,覺得她恃寵生嬌。反之,如果父王一開始就認為殷蕙是個像三妹一樣活潑貪玩的姑娘, 那父王要麼不接受這樣的兒媳,要麼就會繼續縱容下去, 而不是先把兒媳婦娶進門,再要求兒媳婦變副性子。
殷蕙聽了他的解釋,眸光流轉,忽然盯著他問:“萬一我嫁過去后,父王要你管教我,你會如何?”
魏曕看看她,笑了下:“學二哥,陽奉陰違。”
殷蕙被那一閃而逝的笑容晃了眼睛,十九歲的魏曕遠沒有三十歲時冷,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你不怕被父王責罰嗎?”殷蕙哼著道,懷疑他只是隨便說說。
在魏曕心里,兩人一直都是夫妻,有些事也就不必瞞著她,道:“只要我繼續立功,父王不會干涉你我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