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黎欣也只能離開了。
黎欣的房間就在李達達旁邊,見李達達從樓下拿了煙上來,拉住她的手說:“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是嗎?”李達達眼中閃過一絲什麼,朝她勉強笑了笑,“珠珠也不會有事的。”
她們低頭,看到手環上,文珠憐他們的綠色光點在緩慢地向他們這個方向移動。
……
宋雎窈握著溫熱的牛奶杯,走到陽臺上。周圍并沒有什麼風景可看,都是森林,明月高掛,皎潔中混雜不詳的猩紅。
樓下的陽臺上,傳來了利斯坦和艾迪森的聲音。
宋雎窈并非有意竊聽,而是這個別墅隔音效果并不怎麼樣。
“我們談談好嗎?”利斯坦說。
“……好。”隨后是艾迪森那熟悉的總是充滿躊躇不確定感的聲音。
父親是國際硬漢影星,艾迪森卻是一個瘦弱的少年,今年17歲,但看起來比他的年紀要更小一點,他相貌清秀,身形羸弱,說話口氣總是充滿不確定感,孤僻不合群,在學校被同學當成怪胎,兩父子的相處一直都很奇怪。
像是中間隔著厚厚的一層什麼。
這個剛剛在樓下狂比中指,看起來樂觀又強壯的男人,這時和瘦弱的兒子面對面坐著,光頭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神色復雜地盯著兒子。
艾迪森那雙遺傳自母親的大眼也看著他,只是充滿了不自在。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陷入了一個困境中,也許什麼時候,我們就要道別,所以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心。”
艾迪森:“……你想談什麼?”
“你在學校怎麼樣?”
艾迪森:“就那樣。”
“你交女朋友了嗎?”
艾迪森:“呃……有,也許。
一個低年級的女生。”
“哇,她怎麼樣?”
“還……還可以,挺酷的。”
宋雎窈:……
觀眾們:……
非常父子的聊天了。
宋雎窈聽著兩父子僵硬地聊了幾句,端著牛奶剛要進去,又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
艾迪森:“我一直記著。”
利斯坦愣了一下:“什麼?”
少年說:“5歲的時候,媽媽在我面前上吊了。”
宋雎窈怔住,只聽到樓下一陣沉默,隨后利斯坦說:“你能原諒我嗎?”
艾迪森仍然是那種有些溫吞的口氣,說著讓父親心碎的話:“我想不能。”
【啊啊啊啊我記得利斯坦的妻子是因為抑郁癥自殺的】
【我的心碎了,原來】
【產后抑郁嗎?】
【哭了】
樓下已經沒了聲音,宋雎窈輕輕舒了一口氣,走進臥室。
這一夜每個人腦子里都有很多東西,即便是柔軟的床鋪也無法讓他們安心入眠,禮文靈夫婦在照顧發高燒的孟聰,常母也在照顧常友青,李達達在陽臺抽了一支又一支煙,彈幕在爭論她這到底是崩人設還是擔心父親壓力大可以理解,黎欣和文英霆擔心著家人,也為間接害死禮泉的事而內疚煎熬……
隔壁傳來一陣輕輕撥弄吉他的聲音,是有妹萬事足的埃文斯在寫歌……
……
翌日。
陽光將這座幽暗神秘的海島緩緩照亮。
別墅里的人卻因為天快亮才睡而仍然處于睡眠之中。
只有禮文靈夫婦起來了。他們紅著雙眼,將禮泉僵硬的尸體抬出了別墅,帶上了鏟子,進了森林。
另一邊,文珠憐一伙,沿著河岸往下走,偶爾在泥濘的岸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
休息期間,一個擅長爬樹的同伴爬到了一棵樹頂去看四周環境,隨后看到了遠處那屋子尖尖。
“據點!他們在據點里!”同伴驚喜地大吼。
隊伍的人瞬間驚喜萬分,他們的食物已經沒了,每個人都是想著參加綜藝,心態放松地帶了部分食物,根本維持不了多久,一些帶來的電器,比如燒水壺,早就摔壞了,也遺失了很多,有人因為喝了不干凈的水,已經上吐下瀉了一整天,眼看著是要死掉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們發現了據點!據點里總會有點有用的東西吧!
看到了希望,他們又起身咬著牙出發,終于在夜晚抵達了這座溫暖極了的別墅前。
“媽!哥!”文珠憐當即大喊出聲,樓上的黎欣和文英霆探頭一看,驚喜萬分。
一群人的到來,當即讓整座別墅熱鬧了起來。
“快快快,快進來!餓了吧?我馬上給你們準備吃的!”
“有人受傷了,媽,有沒有藥品?這里需要急救!”文珠憐立即艸起了人設,四處操心起來:“青哥怎麼樣了?常阿姨呢?我快擔心死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沒有拉住珍珍……”
常母看到文珠憐,開心極了,被她拉著噓寒問暖一番,就好像是被自己的貼心小棉襖溫暖了一樣,連連點頭:“你青哥身體很強壯,畢竟還年輕,已經快退燒了!珍珍的事……怪誰也怪不到你身上……”
“達達!達達你怎麼樣?你看,我把你父親平安無事地帶過來了!”
“靈姐,禮泉呢?”
文珠憐一來,就像個主人家一樣自在活潑,每一個人她都噓寒問暖一遍,掌握了主動權,她向來是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做人群的中心。
這時,宋雎窈和埃文斯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沒有去看來的一群人,他們的到來通過手環就能知道,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