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雎窈不喜歡運動,但是喜歡散步,可以走很遠,所以有時候在時間還早的時候,會步行著去學校。途中會經過一棟老舊的三層小樓,是嫌政府給的錢不夠多,不愿意走的釘子戶,突兀地立在光禿禿的公路旁。
這天,宋雎窈途經這里,聽到了里面傳來的細細的聲音,腳步頓了頓,她走過去再仔細聽,確定聽到了虛弱的貓叫聲。
宋雎窈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人回應,她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看到了一扇窗戶,貓叫在此處變得更大聲了。宋雎窈探頭去看,被里面的場景驚得倒抽了一口氣。
一只渾身都是血的貓正在客廳里,它應該是從別處爬過來的,兩條后腿拖著,依靠兩條前腿把自己拖出來的,在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它的鼻子被割掉了,耳朵也被剪掉了一塊,尾巴也短了一截,身上的毛似乎也被燙掉了,血糊糊的,可它是如此頑強,求生的意志震撼了宋雎窈。
她打電話報警,說有人虐貓,希望有人來幫忙。
但最近出現了一起窮兇極惡的團伙殺人案,警局很忙,警員都不夠用,雖然表示會出警,可是卻不能保證時間,比起貓,人命自然是更重要的。
宋雎窈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聽到里面越發虛弱的叫聲,有些擔心等到警察來,貓都死了。
于是她拉住了幾個過往的人,“你們好,這戶主人虐貓,我已經報警了,但是警方沒那麼快來,我怕貓要死了,想要先進去把貓救出來,你們可以給我作證嗎?幫我看一下就可以了。”
“啊……這不好吧?”
“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
這個社會冷漠,沒有人愿意為了一只貓和一個陌生人浪費自己時間,紛紛拒絕了。
宋雎窈不敢耽誤更多時間,只能自己上。她撿起地上的石頭,把玻璃窗打碎,爬進去,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貓放進自己的衣服裹起來。
“沒事,別怕,再堅持一下。”她看著它的眼睛,小聲安慰它,十分緊張,她可是冒著會被主人告的危險進來的,雖然不用坐牢,最多就是賠點錢,但這種闖進一個虐貓的,有潛在反社會人格的危險分子的家中,還是讓人心如搗鼓,緊張害怕。
她剛抱起貓,卻發現一個高大干瘦的男人正站在樓梯上眼神陰翳地盯著她,原來主人并未出門,而是就在家中,看起來是剛剛睡醒。
宋雎窈明顯感覺到了貓的害怕,爪子緊緊抓著她,渾身都抖得更厲害了。
宋雎窈也挺害怕的,往后退了兩步,抱緊了貓,面上仍然鎮定自若,口氣也相當能唬人,“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很快就會到,外面也有路人幫我守著,你最好老實認錯,別錯上加錯!至于你窗戶的錢,放心,等警察來了,會賠給你。”
男人的臉色難看,但是像這種人,都是欺軟怕硬者,哪里還敢對宋雎窈做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宋雎窈離開,等他發現門外根本沒有人幫宋雎窈盯梢的時候,已經晚了。
宋雎窈松了一口氣,出去后便連忙打車帶貓去寵物醫院,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貓忽然不叫了,而是盯著她直看,瞳孔變來變去,忽圓忽豎,好像能像人類的瞳孔一樣,隨著情緒的變化而擴張收縮。
但宋雎窈看它的時候,它又轉開了視線,過了一會兒才又轉過來,宋雎窈總覺得它好像在觀察她。
即便是醫生都感嘆這只貓的生命力之頑強,求生欲之旺盛,簡直就是奇跡,于是宋雎窈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奇奇”。
治療相當順利,它恢復力也好得驚人,不到三天它就可以出院了,于是宋雎窈將它帶回出租房里休養。這只貓相當不知好歹,身體養得越好,脾氣就越差,對于救命恩人,居然也沒有感恩戴德,不讓摸不讓碰,很高冷,撓了宋雎窈不知道多少次。
“你怎麼這樣啊?很疼的,你看,差點流血了。”宋雎窈把傷口湊到它面前,委屈地說。
貓小心翼翼湊過去看了看,三條白色的爪痕在上面,皮破開了。它好像有些內疚,軟軟地叫了兩聲。
于是宋雎窈逮著機會,一下子用貓包套住了它,抱著沖進浴室。
醫生給它開了藥浴,用來恢復它的毛發生長和修復皮膚,要泡10分鐘,于是宋雎窈把貓綁在貓包里泡進去,想想也沒事做,于是準備洗個澡。
她把外套脫下來,把t恤脫下來,突然聽到貓撕心裂肺的叫聲,嚇了她一跳,穿著內衣就過去了。
于是貓叫得更可怕了,宋雎窈湊過去,它還拼命掙扎想要拉開距離一樣,可惜這是專門為它買的貓包,質量很好,它怎麼也掙扎不開。
“?你是害羞嗎奇奇?”宋雎窈驚訝道,彎下腰湊近它。
貓好不容易掙扎出一只爪子,捂住了眼睛,如果不是身上的毛還沒長出來,估計要炸開了
宋雎窈笑了,“你一只小母貓,害什麼羞,我們都是女孩子啦。”
貓叫停了一下,隨即叫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