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阿瘦朝周顯知伸出手。
周顯知只好將面紗遞還過去,掌心空落落的。
·
南行的路上,有晚上不得已,會像今晚這般,扎起帳篷。
沈茴沐浴凈去一日的風與塵,換上棉厚的寢衣。還不太困,她就窩在獸皮搭的柔軟被褥上,握著畫本子故事。
她帶了好些書,就為了路上解悶。
夜深了。
裴徊光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進沈茴的帳中,讀書的沈茴渾然不覺。
沉月和拾星對視一眼,悄悄起身退出去。
“娘娘在讀什麼書?”裴徊光坐靠過去,動作自然地將柔軟的小人兒拉進了懷里。
沈茴驚愕地抬頭,這才發現沉月和拾星已不在帳內。她松了口氣,也不掙脫,略調姿勢坐得舒服,說:“《焚英記》,講花魁和書生的故事。”
裴徊光拿了軟枕,舒適地倚靠著,問:“講到哪兒了?”
“講到花魁歡喜書生來瞧她,嘴里咬著一枝花,給書生跳舞。”沈茴裴徊光身側歪坐著,想象著美好的畫面。
裴徊光也想象了一下。
他拖長腔調“嗯”了一聲,慢悠悠地說:“上下兩張嘴,也不知道這花被哪張嘴咬著。”
好半晌,沈茴將手里的書,憤憤擲到他身上。
68、第67章 第067章拉鉤
第67章 第067章拉鉤
【六十七章】
擲過來的書卷軟綿綿落在裴徊光的身上。裴徊光神『色』淡淡, 沒什麼表情。他將書卷撿起,慢悠悠地翻頁,找到沈茴說的那頁, 快速掃了一眼,有些失望地說:“哦, 原來是上面的嘴。”
沈茴憤憤瞪著他。所有在故事里感受來的美妙情緒, 都被裴徊光的胡言『亂』語如小錘子般敲碎了。
他辱了那麼唯美的故事!
裴徊光拉拉沈茴的手, 把書還給她。
“娘娘就不懂了。寫書人為了能讓故事印刷傳開,戴著鐐銬行筆,下筆總有所顧慮。者, 言一半遮一半,留白才能讓觀者瞎琢磨。就比如故事, 寫的是上面的嘴里咬著花跳舞。可那姑娘是個花魁,花魁是做什麼的?青樓又是什麼地方?那姑娘懂的玩法必然多。她心悅書生, 縱使卑于『妓』人身份, 有心遮掩, 藏不住骨子里的媚。初時端莊跳舞, 跳著跳著, 總是要衣衫盡落,上面的嘴里咬著的花也換到下面的嘴里。嘖,或者換點東西咬一咬。”
裴徊光懶洋洋地靠著軟枕, 在柔軟的獸皮軟墊上斜倚著。
他此時穿著一身黛藍的窄袖緞衣裹身, 交領處『露』出只一指多寬的殷紅里衣。腰帶是黛藍『色』的緞料,在腰前用雪白的玉帶鉤相扣。
璞玉般的面容神『色』淺淡, 成就高貴疏離的高不可攀仙人貌。
可,偏偏滿口渾話。
沈茴望著他開開合合的唇,心想若是將張嘴縫了, 該有多好。
裴徊光忽地望過來,一瞬間,深寒的漆眸里跳躍出一絲來。他說:“娘娘深閨嬌養自不懂些,改日帶娘娘去青樓轉轉。娘娘便懂了。”
他還想帶她去青樓轉轉!
聽著帳篷外的腳步聲,沈茴去推裴徊光:“快些走吧!別在本宮的帳內賴著了。”
此番南行,人數眾多。帳篷搭得密,很多妃嬪都是同住一帳。沈茴雖自己住,可她的個宮女都要安歇她的帳內。沈茴總不能讓避出去的宮女在外頭站一夜。惹人詫異不說,她也舍不得。
沈茴推了推,沒推動。
反倒是被裴徊光將手搭在她的腰身,輕輕一帶,將沈茴重新拉進了懷里,伏在他身上。
沈茴動作輕微地掙了掙,沒掙開。她索『性』不掙扎,軟軟伏在他胸膛,不吭聲了。
裴徊光『摸』『摸』她的頭,說:“十日不曾同榻,還以為娘娘想咱家了。”
見沈茴不吭聲,裴徊光手掌下移,拽拽她的耳朵尖兒,慢悠悠地自言自語:“讓咱家想想上次和娘娘親近是什麼時候來著?”
他不必說,沈茴已頃刻間想起了滿身糖汁的甜膩感覺,以及緊接而至的異樣體味。她伏在裴徊光身上的小身子僵了僵。
緊接著,沈茴聽見裴徊光低笑了一聲。
沈茴輕哼了一聲,軟著聲音說:“掌印回自己的帳篷吧。夜里涼,本宮的個婢女無處可去太可憐了。而且……掌印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了嗎?”
裴徊光瞥向她。沈茴慢慢挑起眼尾,勾出一抹笑來。
她垂著眼睛的時候,乖乖的。
她抬著眼睛的時候,端莊的。
她輕輕挑起眼尾的時候,那眼尾輕揚的弧度里便有了一把鉤子。
裴徊光沒說話,他抬了手,用拇指指腹沿著自己下唇輪廓,慢悠悠地捻了一遍。
于是,沈茴跪坐的膝往前挪了挪,湊過去,主動去親吻他。她只是將柔軟的唇貼在他的微涼的唇角
第67章 第067章拉鉤
,不動作,反而軟糯軟糯地說起話來:“十日不曾同榻親近,掌印是想本宮了吧?”
裴徊光呵笑一聲,剛開了口要出言挖苦笑話她,滿口被柔軟蜜情堵住。
他有一下沒一下拽著她耳尖的手,便繞到了她的耳后,輕輕搭在了她的背上,又將她柔軟的長發挑起一縷,一圈一圈,慢慢纏繞指上。
燦珠端著些水果回來,看見沉月和拾星站在帳篷外面,著說:“你們兩個怎麼在外面站著呀?取了好些水果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