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王是個病秧子,眼下最大的競爭對手……”
王來放下筆,吹了吹信上的墨跡,待墨跡干了,將信卷起放進信筒,綁在鴿子腿上,將鴿子放飛。
在王來寫下這封信之前,鑄王和錕王已經派了人,幾乎是同時對對方下手。
裴徊光不動『色』地給了兩位王爺一點便利,讓他們尋到的江湖高手的確身手了得,從不失手。
他們既然那麼想取對方的『性』命,裴徊光這樣善當然要他們的愿啊。
伏鴉走進來,看著鴿子飛遠,才開始拍馬屁:“掌印遠在南邊,就把這邊的事辦妥。當是料事神、兵不血刃啊!挑撥了兩位王爺的關系,就算失敗了省去不少麻煩!借助兩位王爺的手,機智!機智!”
王來覺得副督主這馬屁拍的不對。
干爹是怕麻煩的人?不,干爹有時候在殺人這件事上是十熱的。干爹想要殺的人,從來不怕麻煩,更不屑于借別人的手。
掌印的目的,恐怕是讓兩位王爺兄弟之間相殘殺。而他,高高在上品味著這種手足間的相殘殺。
“這里的事辦完,我明日要啟程去關凌。”王來說。
伏鴉點點頭。他視線落在王來的左手,輕咳一,說:“王來,別怪我。”
王來,說:“副督主說了。來就是我沒有把事給辦好,您已經法外開恩了。”
伏鴉拍了拍王來的肩膀。
王來里明,東廠的責罰制度十嚴苛。若按照裴徊光當日之意,按規矩行刑,他整個左臂都不會留下。只剁掉三根手指,伏鴉到底是看在王來喊裴徊光一“干爹”的面子上。
頭些年,巴巴迎上去喊裴徊光干爹的小太監不少。
可人呢?都不知道哪兒去了,是否還活著都不一定。裴徊光的干兒子里,便只有個王來了。
伏鴉當然得網開一面。
王來離開東廠,去了常去的鋪子買了幾塊綠豆糕吃。他不喜歡吃綠豆糕,可是燦珠喜歡。兩個人離得這樣遠,他就算再快馬加鞭,不能買了帶給她,所以己吃了,就當她吃到了。
他路過一個路邊攤,推車上擺著些姑娘家的玩意兒。他一眼看見一條紅『色』的手串,墜著紅『色』的小辣椒。他『摸』了『摸』,確定小辣椒的尖端不會劃了手,才將東西買了。
不是值錢的東西,可是他就是覺得適合燦珠,她應該會喜歡。
王來咽下最后一口綠豆糕,收起手串,翻身上馬,一路快馬加鞭,去關凌。
·
裴徊光半下午回到小院,他看見沈茴懶洋洋側坐在檐下的長凳上,依靠著憑欄。她穿著一身月的柔軟裙子,微微屈起一條腿踩在長凳上,『露』出只穿了綾襪的小腳。不知道是不是怕起風著涼,她拿了一件裴徊光的殷紅外衣,在身前圍搭。
她當是剛剛沐浴過,坐在這里曬干綢緞般的長發。
她手里拿著書在讀,很專注,連裴徊光走近了都未覺察。
裴徊光走得近了,才發現沈茴身側的長凳
第87章 第087章微醺
上還擺著一小壇酒。
一縷烏發垂落,落在沈茴手中的書卷上,她抬手將這縷發掖到耳后,在身側『摸』了『摸』,『摸』到小巧的酒壇,喝了一小口。
辛辣的酒香在口腔中蔓延,沈茴微瞇了眼,似乎享受了這一口香甜。她將小酒壇放下,再翻一頁書。
竟是最后一頁,沒有了。
沈茴看著空頁,有點懵。她從故事里回過神來,才發現裴徊光站在檐下不知道看了她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彎起眼睛:“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的關系,她的雙眸不是往日的明澈純稚,而是一種春『色』的慵懶。
“剛回來。”
“我看故事看得高興,竟然沒有了。你陪我去書鋪子找找下冊好不好?”
沈茴剛來這小鎮時,十驚訝地發現這鎮子很小,卻有一家有些年頭的販書鋪子,里面的書還不少。
裴徊光“嗯”了一,在沈茴面前蹲下來,拉住她的腳腕,手掌將她的綾襪捋平,給她穿上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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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找到了今日讀的那個話子的下集,又買了幾。她想著很快就要到關凌,應該給身邊的人準備些小禮物,就拉著裴徊光逛了逛鋪子。
可惜這小鎮子里賣的東西沒什麼能看上眼的,沈茴有些失望。
“上船之前會經過繁華些的地方,到時再給你身邊的宮人挑選。”裴徊光忽然開口。
沈茴有些驚訝地望了他一眼。她拉著裴徊光逛鋪子的時候,什麼沒說,他竟然猜到了她要給身邊的人買些小禮物。
“好。”
兩個人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去了一家『藥』房。
沈茴的身體雖比起小時候已是大好,可每隔一段時間仍要服『藥』。平時都是身邊的人去買『藥』,今日好路邊,便己去買。
將要離開時,沈茴意間瞥見『藥』鋪掌柜在看的書——《范路傷寒標注》。
這書,俞湛找了好久!
沈茴一喜,趕忙問:“掌柜的,可以將這書賣給我嗎?”
掌柜的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少銀子都不賣。
這可是我父親生前留給我,讓我好好的。唉。”
這書極難尋得。聽掌柜這樣說,沈茴想了想,說:“掌柜,您可否借我兩日?兩日后我必定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