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牧懵了。
俞湛坦言:“初時不得機會,后來忘記了。蕭公子一并帶回去吧。”
他神『色』坦然,光明磊落,可指責。
蕭牧張了張嘴,靜默了片刻,也不愿意強人所難。他將兩封信收起來,說:“之前多有麻煩,既然俞大夫不方便,便罷了。還是要說一聲多謝。”
蕭牧輕輕頷首。他將那兩份送不出去的信鄭重放在衣襟里,轉身離開。
俞湛垂著眼,臉上掛著一向和善的淺。
只蕭牧和沈茴才知道讓信箋隱藏的字跡顯形?
俞湛微微著。
不。
可以讓字跡暫且隱形的法子,是他教沈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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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沈茴每日午后都要小睡一兒,許是因為今日用過午膳后來了裴徊光的府中,耽擱了一陣,讓她睡得比往常晚一點,所以睡得也比往常更久些。
還沒睜開眼睛呢,她先懶洋洋地坐起來。她耷拉著腦袋,靜默了一兒,才慢吞吞地睜開眼睛。
困頓和『迷』糊都散去,沈茴后知后覺這里不是玱卿行宮里的浩穹樓。
她轉身,望向空空的身側,發現裴徊光并不在身邊。她又呆坐了一兒,才起身往樓下去。
沈茴最初來這里時,這里還是尋常的南方府邸樣貌。可是隨著裴徊光住得久了,這里的樣子也慢慢發生了變化,逐漸有了滄青閣的影子。
沈茴剛下了一層,聽見腳步聲,她轉頭望向書房的方向。沒見到裴徊光的身影,原來是順歲在裴徊光的書房里打掃。
沈茴走進了書房。
“娘娘怎麼來了。”順歲趕忙行禮。
“你忙,我只是隨便看一看。”沈茴說。
順歲著說:“奴沒什麼要忙的,將下面的送來孝敬掌印的東西放下就行!”
他想了一下,趕忙接了句:“掌印出去了一趟,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沈茴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她走到書櫥前,指腹一一撫書籍,想找一本書來看。很快,她的目光被一個瓷瓶里卷起的墨寶吸引了目光。
若是名家大作,自然應該精致地裱起來。這張只是隨意卷起的白紙,和旁邊的幾卷畫卷放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很好好奇地將拿起來,放在桌子上,慢慢展開。
“浩穹樓”個字映入眼簾。
沈茴愣了一下。
她原來住的樓閣叫做浩穹月升,忽然有了一天宮人稟話掌印要將樓閣的牌匾換了。原本龍飛鳳舞的“浩穹月升”四個字,變成了飄逸的“浩穹樓”個字。
沈茴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書法大家陳太傅所寫。
沈茴并不清楚裴徊光怎麼忽然有興致要改了她住處的名字,也沒怎麼留。
沈茴看裴徊光親手所寫的“浩穹樓”個字,慢慢蹙起眉。
順歲掃了一眼。大抵是因為沈茴『性』子溫和,平日里很好說話。他猶豫了一下,說:“原本掌
第114章 第114章得知
印說要用他的題字做匾,不知道怎麼忽然又改了主意,讓奴去請陳太傅題字。”
沈茴略一琢磨,倒是明白為什麼。
她細細軟軟的手指頭,沿著白紙上的筆畫輕輕撫,然后才讓順歲幫著收起來。順歲依言收了之后,不再打擾沈茴看書,悄悄退下去。
沈茴沒有看書。
她坐在裴徊光的書案后面,兩條腿腳踝交疊,輕輕地晃悠著。她想象著裴徊光平日里在這里讀書寫字的模樣。她偏過臉望向窗外,想象著裴徊光讀書累倦時,是不是也坐在這里從窗外望向外面那一大片的海棠林。
沈茴的視線悠閑地飄呀飄,飄了海棠林,看了玱卿行宮里的那一大片玉檀林。樓閣一角,在玉檀林之后若隱若現。
沈茴一怔,隱約辨出來那玉檀林后面的樓閣一角正是她住的浩穹樓。
腳步聲打算了沈茴的思緒。
她轉身來,望著裴徊光逐漸走近,一雙腳踝交疊的腿仍舊悠閑地晃悠著。
裴徊光手垂在身側,一邊朝沈茴走去,一邊微屈的指漫不經心地輕叩著腿側。直到裴徊光走到她身前,她張開雙臂要他抱。他漫不經心輕叩的指端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望著沈茴溫柔對他的樣子。
發自內地感慨——這可真是這世上最溫柔的陷阱。
他俯下身來,由著沈茴一雙手環過他的腰,輕輕擁著他。他側首,垂眼望著臉側的沈茴,他湊去一些,咬咬沈茴的耳朵,低聲問:“娘娘醒來發現衣衫齊整,咱家也不在身邊,是失望了?”
耳朵好癢,沈茴縮著肩朝一側躲。躲無可躲,她就把臉埋在他胸口,嗡聲細細軟軟地“嗯”一聲。
“那現在脫。正好試試下面那群狗東西孝敬咱們的玩意兒好不好用。”裴徊光慢悠悠地說。
沈茴不明所以地在他懷里仰起臉望著他。
“娘娘在這里坐了這麼久,沒看順歲剛剛搬過來的東西?”裴徊光問。
沈茴慢吞吞地搖頭。
順歲是說送東西上來,可沈茴沒怎麼在意。裴徊光是下面的人送給“咱們”的?沈茴松開裴徊光,視線在書房里緩緩繞了一圈,看了放在書案旁邊的箱子。
這箱子那樣明顯,因她先前并未好奇,所以也沒有注意到。
“什麼東西?送給咱們?”沈茴擰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