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裴徊光只是太閑了。
名單上那些住在關凌的人,已經被他殺完了。剩下的人都不在關凌,若他趕去別處取狗命,勢必不能一日之內趕回來。
不能一日之內回來,他的寶寶要想他的。
他不舍得他的寶寶犯相思病。
兩個小公主跑到丁千柔面前,笑嘻嘻地說:“丁才人,我們去繼續去摘花呀!”
“對呀!摘花去呀!”
丁千柔這才回過神來。她臉色有點發白,不敢置信地望向裴徊光走遠的方向。裴徊光已經走了很久了,身影早就看不見了。
丁千柔認出了裴徊光手里的那碟香荔甜糕。
沈茴跟著她學了那樣久,怎麼樣烘烤,怎麼樣雕糕點上的紋路,都是她手把手教給沈茴的。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丁千柔再琢磨了一下裴徊光走來的方向。
……該不會是從浩穹樓出來的吧?
天才剛亮啊!掌印為什麼會一大早去浩穹樓中見皇后娘娘?還吃著皇后娘娘最近一直在學的糕點?
莫非……
莫非掌印大人昨天晚上是宿在浩穹樓的?
丁千柔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這怎麼可能!”丁千柔腳步踉蹌著,險些站不穩。
她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丁才人你怎麼啦?”
兩位小公主趕忙過來攙扶丁千柔。
丁千柔身邊的兩個侍女出喜和雙喜在不遠處采摘鮮花,剛往這邊來,就看見丁千柔臉色煞白,像是受了驚。兩個侍女趕忙快步趕過來,一邊扶著她,一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發生什麼事情呀。就是剛剛見到掌印了。也沒說幾句話呀。
”矮一點的小公主說。
個子高一點的小公主說:“丁才人若是不舒服,還是回去歇著吧。我和妹妹明日再去尋你。”
丁千柔勉強笑了笑,溫聲說:“我是有點不舒服。明兒個做了糕點,讓人給兩位公主送去。”
兩個公主點點頭,手牽著手跑開去花圃里玩了。
見兩位公主帶著自己的婢女走遠了,雙喜才問:“娘娘到底怎麼啦?”
兩個婢女太了解自己主子了,知道丁千柔這個樣子絕對不是身體不舒服,恐怕又是被什麼嚇到了。而且有著上次落水的事兒,她們兩個懷疑丁千柔又被裴徊光嚇到了。
“我、我……我們回去再說。”丁千柔道。
回到住處,丁千柔坐著緩了一會兒,才將自己的發現說給兩個婢女。兩個婢女聽得驚了。
“不會吧?”雙喜睜大了眼睛,“皇后娘娘和掌印太監裴徊光?我的天,這可是滿門抄斬的事情啊!皇后娘娘怎麼敢啊!”
出喜琢磨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她說:“怪不得!我就說嘛,后宮這樣多的美人,可哪個比得上皇后娘娘沉魚落雁的美貌?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會不受寵的?原來不是不受寵,是這個原因呀!”
“啊?”丁千柔好不容易緩下來的臉色再次變得煞白,她聲音都在抖:“不、不是吧?你是說陛下知道皇后娘娘和掌印大人的奸、奸情……”
“嗯!”出喜使勁兒點頭。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丁千柔顫聲呢喃著,“皇后娘娘怎麼可能這樣不守婦道。我以為她不得陛下寵愛,所以才想著跟我學做糕點,然后去討好陛下的……”
丁千柔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會不會是巧合……就、就是掌印一早有事去浩穹樓稟話,又順便吃了浩穹樓里的糕點呢……掌印明明是個宦臣啊!”丁千柔瞬間找到了理由,“對對對,他是個宦臣啊!皇后娘娘怎麼可能和一個閹人有奸情啊!”
出喜瞪圓了眼睛:“娘娘,奴婢不是早就跟您說過了嗎?這宮里女人這樣多,女人和太監結對食的例子數不勝數。皇后娘娘也是女人啊!再說了,陛下如今得了這樣的臟病,誰愿意去侍寢啊。你看,皇后娘娘離得遠遠的呢!”
丁千柔低著頭,慢慢琢磨著出喜的話。她琢磨著,就想到侍寢這件事情上了。她也不愿意給皇帝侍寢啊!尤其陛下最近時不時抓幾個妃子和大臣關進一間屋子,一關就是一整夜。
天啊!她既不愿意染臟病,也不愿意毀名節啊!
雙喜聽了出喜的分析,沉默地琢磨著。
出喜又搬出以前的話來勸丁千柔:“娘娘,您還記得奴婢上回跟您說的話不?如果掌印和皇后娘娘牽扯不清。而皇后娘娘不得陛下寵幸正是因為掌印大人從中作梗,那您也可以去勾引掌印大人呀!”
丁千柔嚇得雙肩顫了顫,立刻使勁兒搖頭,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又來了。”雙喜瞪了出喜一眼,“咱們主子這樣怕掌印大人,你還出餿主意!”
出喜狐疑地看了丁千柔一眼,也覺得這主意成功的幾率不大。她也是有私心的。宮中做奴婢的,待遇都是跟著主子走的。若丁千柔能當個寵妃,她的日子也會好過很過。可皇帝這個樣子,這寵妃是當不得了。
那要是勾搭上了這皇宮中真正第一大的人,豈不是一樣的?
天下誰人不知,就連皇帝也懼怕裴徊光。
出喜不確定地說:“也、也許掌印大人就喜歡咱們主子這樣弱不禁風的小美人呢?我瞧著……皇后娘娘也是嬌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