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小『奶』娃頓時哇哇大哭起。
“你不要太過分!”蘇翰采臉『色』鐵青。
裴徊光放下小刀,拿起時提著的桂花糕,起身往走。經過蘇翰采時,他拍拍蘇翰采的肩,命令:“好好照顧咱家的干閨女。”
裴徊光走。
蘇公子終于能動,他不及去看哇哇哭的兒子,快步走到父親身邊,求助問:“父親,這閹狗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在嬰孩的啼哭聲中,蘇翰采毫無頭緒。他猜不到裴徊光的用意,他只知道,裴徊光要這個孩子男扮女裝長大,且在他身上做記號,不準蘇府替換這孩子!
不依會如何?
蘇翰采擔憂蘇家上上下下會在一夜之間消失。
好半晌,蘇翰采長嘆一聲,道:“記住,這孩子是個女兒身。”
·
翌日。
年初,忽將大雪,天氣極冷。鳳輿停下,沈茴將手里攥一路的暖手爐遞沉月,抬起手搭著裴徊光的小臂走下鳳輿。
沈茴站穩,目光落在裴徊光左手,見他的小手指纏著雪『色』的紗布。
“手怎麼?”沈茴低聲詢問。
裴徊光神『色』如常,隨口說:“不小心切傷。”
沈茴蹙眉,還再問,大殿已在眼前,只好先沉默地邁步進去,走向珠簾后的座位。
今日是齊煜正式祭天登基后的第一個早朝,也要在今日早朝上頒布新的年號,今天上朝的臣子也比往日更多。
蘇翰采頻頻望向裴徊光,目光中的悲憤毫不遮掩。他的目光太過明顯,被其他朝臣都驚訝地看在眼中。
照辦是一回事,生不生氣是另一回事!
他老子的老子,蘇家單傳的男丁,就這麼男扮女裝地養大?這叫什麼事兒啊!
第198章 第198章后衛
第198章 第198章后衛
【第一百九十八章】
裴徊光垂目, 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小手指上。雪白的紗布下,他的小手指缺了頂端的一截關節。不是不小心切傷的,是他自己用刀小心翼翼地切下來一截。
隔著紗布, 他用指腹慢悠悠地壓壓傷口附近,隱隱的痛覺傳來, 給他帶來一絲滿足的快感。
他對朝堂上的高談闊論都沒什麼興趣, 直到齊煜稚嫩的嗓音親口頒布年號, 以及……國號。
滿殿文武百官皆怔愣。
新帝登基必改新的年號。可國號,是開國帝王改朝換代時才會更改的啊!
裴徊光亦有些意外,他抬抬眼, 望向龍椅上腰背挺直的小皇帝。
齊煜大聲背出沈茴教她的話——
“朕雖年幼,亦知山河破碎百姓受苦, 更知父皇昏庸荒唐非明君。孝為上,可正義不泯。身為帝王, 不僅是父皇的孩子, 更是天下人之君。先帝雖為朕生父, 所作所為卻為朕所不齒。遂, 今朝棄父姓。自改姓安。寓, 安國富民。”
沈霆頗為意外地抬頭望向齊煜,他的視線又越齊煜,望向珠簾后的沈茴。
改姓?
滿殿朝臣無不震愕。
恢弘的大殿內頓時嘈雜起來。齊煜小心翼翼地回頭望母后一眼, 又很快壯著膽回頭重新坐好。
她用力輕咳一聲, 嘈雜的大殿內安靜下來。
齊煜攥了攥小手,繼續說下去——
“祖帝開國雖功勛卓績, 但殘暴虐不止。齊氏立國二十四載,未能給百姓帶來福祉,是為帝王恥辱。每憶前朝盛世, 今夕對比,羞愧難言。”齊煜咽了口唾沫,“遂,改國號后衛。
以前朝為鏡,再創盛世。”
齊煜在朝臣的驚愕嘈雜聲中,大聲說完最后一句話——“年號更為盛和!”
大殿『亂』成一片。
沈茴端坐在珠簾后,隔著因微風輕晃的珠串,遙遙望著玉階下的裴徊光。
裴徊光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好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罩下來,將他隔絕開。滿殿喧嘩皆不能入他的耳。他只知道——齊,不存在了。
他心里忽然就空了。心中本就搖搖欲墜的東西,徹底倒塌下去,空落落的。
朝臣間的議論越來越多,有人反對有人贊同。
裴徊光覺得他們吵鬧的聲音好似隔萬水千山。須臾間,所有聲音都瞬間清晰地一窩蜂砸入他耳,齊齊在他腦海中炸開。
痛楚的感覺先在他腦海中炸裂,轉而壓得他胸口撕裂般窒痛。
齊不存在了,那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裴徊光忽然轉身,從站立的朝臣最前端,穿過朝臣,往最后面殿門走去。他一言不發,冷顏漠目,緩步往后走。
議論的朝臣覺察到他這異樣的為,都停下爭論,目光追隨著他。
裴徊光無視這些目光,一步一步往外走。
他想離開這里。
珠簾后的沈茴站起身來,望著裴徊光孑然的背影,心中酸疼,她有心追上去擁抱他,可是她不能。握著袖爐的手用力握了握,她重新坐下來,克制著自己先處理朝堂上的混『亂』。
外面下雪了。
裴徊光茫然地走在雪中,紛紛落雪積在緋衣肩頭。他沿著堆雪的長長紅墻走了許久,漫步目的,最后走到逢霄亭。
逢霄亭建在高處,是皇宮中最高的地方。
裴徊光抬抬眼,望著堆著積雪的石階,石階雜『亂』堆著般,一階一階抬高,高聳入云,最終
第198章 第198章后衛
抬著上面孤零零的逢霄亭。
裴徊光拾階而上,忽想站在高處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