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韞冷笑,“我當然熟悉,但這個女主不知為何竟然選擇了入宮,明明之前我還未里意識覺醒時救她那次表現得很好,后來為了她和人對峙的時候,她也特意回護了我,顯然是對那時候的我感覺不錯。要不是后來不知道怎麼的找不到和她接觸的機會,沒能培養出感情,也不會突然偏移劇情,淪落到需要喚醒我的里意識。”
“算了,這條女主線只能以后再說,多相處一段時間,我就不信她還能不愛上我,女人都這樣,很容易被感動。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事業線,水患要是真沒了,只能等明年的旱災瘟疫。”
——“提示,目前劇情偏移度百分之四十二,請持續導正。”
“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重大偏移,要提早預警告知于我。”
——“收到,祝您順利。”
陳韞壓下惱火,在面前一揮手,站起來理了理衣襟,拿起墻邊掛著的弓箭和竹筐,打開門走了出去。出門后,他的神情就變得溫和明朗,滿身正氣,惹得村里一些年輕姑娘和小媳婦們都悄悄看他。
……
宓河水患是真的被解決了,后續也沒聽說情況有變得糟糕,雖然仍然下了很久的大雨,但那位都水使者似乎很有經驗,也很賣力治水,因此如今受災地方和人數都不是很多,更沒出現什麼災民暴動的場景。
廖停雁目瞪口呆圍觀了發展,整個人都陷入迷茫。
水患好像真的沒了,那明年的旱災和瘟疫呢?她想著想著,目光就忍不住看向司馬焦。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不信了,那個水災,就是司馬焦派人解決的。
他之前真的沒說大話,廖停雁這才明白了,原來皇帝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想明白這個,廖停雁又怒其不爭,既然能做到,原著里為什麼什麼都不管!找死呢!哪怕他在災難發生時做些措施,后面關心下災民,之后發生旱災死了很多人發生暴動時,不要一味任由兵士砍殺鎮壓,也不會鬧到最后四處起義。
這個時代,天地君親師,君甚至排在親之前,君權僅次于天地,若不是實在逼得沒活路,那些底層人民也不會憤而起義。腦子有病司馬焦,簡直就是想亡國。
等一下……他應該不是故意亡國的吧?
廖停雁有些不確定司馬焦的病是不是真這麼嚴重了。
司馬焦注意到她的眼神:“怎麼?不是聽到說宓河水患沒事了嗎,還在憂慮?”
廖停雁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司馬焦之所以特地派人去處理宓河水患,好像是因為她最近因為這個折騰得睡不好覺,也就是說,為了她。
她竟然有些受寵若驚?
扭頭沒看司馬焦,廖停雁輕聲道:“既然沒事了,妾自然不會再擔心。”
“那好,既然你不擔心了,是不是能和孤解釋一下你為何因為一個小小水患如此憂心?”司馬焦抱著胸盯著她。
廖停雁心里一突,垂下眼睫裝可憐,“河下也在宓河分支,妾擔憂之下做了個夢,夢見水患不止,淹沒了河下,所以十分擔憂,恐怕是因為妾遠離故鄉心中想家,又掛念父親,才會如此失態。”
司馬焦盯了她一陣,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這個回答,廖停雁見他之后沒再問,還以為自己混過去了,誰知道當晚睡覺的時候,司馬焦告訴她——
“我讓人去河下傳旨了,讓你父親上洛京一趟,他快馬過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看見他。”
“啊?!”
“不是你說想你爹嗎,既然你想見他,那就讓他過來見你一面。”司馬焦理所當然地說。
廖停雁明白了,話不能亂說,因為你不會知道聽到這話的司馬焦到底會做些什麼。
“那……謝陛下。”還能怎麼辦,只能祝愿她爹一路順風,不要被這個突然的傳召給嚇到。
廖使君接到那沒頭沒尾,令他上洛京的短短旨意,心中生出無數不妙的猜測。
差點被自己的腦補給虐出一場老父淚,廖使君當即處理好郡內事宜,自己輕車從簡迅速趕往洛京。
且不說廖使君如何快馬加鞭趕赴洛京,這一日廖停雁又和司馬焦一同去大朝會,見識了好一場熱鬧。
她和往常一樣在司馬焦身邊茍著發呆,忽聽殿中某位大臣提起了皇帝的子嗣問題。
“陛下,若無血脈延續,國祚不穩哪!”
廖停雁清楚看到了司馬焦伸手去摩挲手腕上木珠的動作。她和司馬焦這些日子相處以來,知道他這個舉動危險。
說來也怪,司馬焦后宮這麼多美人,愣是沒見一個人懷孕產子的,而且前朝后宮,都從沒有人在司馬焦面前提起過子嗣——這還是廖停雁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司馬焦面前說起這事。
她敏銳地發現這話題似乎有些禁忌,因為大殿之上這個發言過后,立刻變得無比安靜,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著司馬焦的反應,廖停雁還察覺到很多大臣的古怪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
站在右側最前方的段太傅好像也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