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太極殿是司馬虞殺了那麼多人后自己燒的,哈哈哈,其實是我燒的。”司馬焦樂不可支,好像這是一件特別好笑的事。
然而只是幾息過后,笑聲戛然而止,廖停雁都要被他這一驚一乍給搞抽筋了,茍在那等著看他又要怎麼花式發瘋。
“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了你,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了。”司馬焦親親密密地抱著她,一手捧著她的臉頰,“現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
廖停雁被他的語氣說得寒毛直豎,忍不住問:“陛下是要殺我嗎?”
司馬焦疑問地嗯了一聲,“你怎麼會這麼想?”
廖停雁:既然不想殺我為什麼要說變態滅口前一樣的話!
她真的覺得好累,司馬焦今晚病得太厲害了,她都有點扛不住,主要是扛不住睡意。
司馬焦:“我不睡……你還睡得著?”
廖停雁:“睡得著。”她的生物鐘很強的。
司馬焦體會到了無言以對的感覺,知道了這麼多秘密,她就這個反應?太平淡了,也沒有被嚇哭,他覺得不太高興,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有點高興。
他忍不住抱著廖停雁親了一口,“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廖停雁:呵呵,謝謝啊,誰叫我是女主呢當然不一樣。
“所以你要一直陪著我,要是哪天你不想待在我身邊了,我就殺了你。”這個變態一邊親昵的撫摸她的臉一邊這麼甜甜蜜蜜地說。
廖停雁一聽,先放了心,這意思不就是只要一直陪著他就不會有事,簡單。她沒事也不想離開啊,宮里的生活她其實挺滿意的。
“是,陛下,妾絕不會離開的。”
她毫不猶豫拍著胸脯保證。
司馬焦:“……”這都沒嚇到她嗎。
他有點微妙的不甘心,“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我?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怕我。”
廖停雁:你是小孩子嗎你!這什麼另類的撒嬌方式!
她抱住司馬焦的脖子,湊上去親了幾下,“陛下,妾想睡了,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呵,不就是撒嬌嗎,她也會。
發現司馬焦當真沒有再說話,廖停雁一愣,心想原來枕邊風這麼管用的嗎,她想起來一件事,又把手緊了緊,試探著問:“陛下,妾身邊那些宮人,可不可以饒她們一命?”
司馬焦把頭埋進她脖子里,隨意地哦了一聲,“那就饒她們一命吧。”
比她想象的要簡單?廖停雁心道,古人誠不欺我,自古昏君都受不了枕邊風。
他起身親自去關窗了。
廖停雁:“……哇哦。”
第17章 第十七章
廖使君風塵仆仆地趕往洛京城,到的這一日恰好下了雪。眼看洛京那高大的城墻近在咫尺,廖使君也沒有停下暫避風雪的意思,仍然帶著仆人迎著風雪騎馬狂奔,準備一鼓作氣在今日之內趕到。十幾匹馬如同旋風,呼嘯掠過官道,將官道上的積雪踏成一片泥濘。
到了城墻近前,廖使君首先勒停馬匹,翻身下馬,他剛準備拿出文書表明身份,就有一個藍衣宦者帶著人迎了上來,笑吟吟地問道:“可是廖使君?”
廖使君詫異,沉穩點頭道:“正是,不知宦者是……?”
確認身份,宦者的笑容更加和煦,態度慎重地行了一禮道:“奴是陛下身邊伺候的,因知曉廖使君近日便會抵京,奴已在此守候幾日了,可終于是等到了廖使君。
河下與洛京相隔甚遠,廖使君一路過來真是辛苦了,此處風大,廖使君這邊請,先到馬車上喝杯熱茶歇歇腳,稍后便與奴進宮去吧。”
廖使君被他引入洛京城中,守門的兵衛連他們的入城文書都沒看就放行了。雖然面前的宦者笑容可親,態度溫和,但廖使君心中仍是疑慮重重,他到如今還不知道陛下召自己入洛京究竟是為了什麼,本想到了洛京后向京中舊識打聽一二,誰想剛到就遇上這宦者,立刻要帶他入宮。
如此迫切,究竟是為何?
廖使君越想越是擔憂,不由悄悄詢問宦者,那宦者只是笑:“陛下的心思,奴又怎會知曉,不過廖使君且放寬心,依奴看,不會是壞事。如今宮中貴妃獨得圣寵,說不得只是思念您,陛下才會召您前來。”
廖使君:不太可能只是因為這種小事,肯定還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他的女兒他自己知道,骨子里其實懶得很,世家女子需得學的才藝,她學到尚可就全部放下,不想費那個勁再去做到更好,除了長得好看之外,當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優點。他聽說宮中美人們不僅容貌姣好,還各個心機深沉,另有一個兇殘嗜好殺人的皇帝,怎麼想女兒現在都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別人傳什麼廖貴妃得圣寵,他這心里是一半不信一半擔憂,還不知道女兒這段時間遭了多少罪,想在那宮中好好生活下去,怕是要變得面目全非。
越想,廖使君越是心酸難忍。也不知這一去,會看到怎樣一個憔悴的女兒。
去往宮城的途中,路過段宅。廖使君詫異地發現段宅門前掛了白燈籠,若是一般人去世,在這種大家族里,便是白燈籠都沒資格掛的,想必去世的定然是段家有身份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