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安生的老東西,反不反都得死。”
高太保見他這病發狂態,明白此事無可轉圜,便干脆帶著旨意行事。
只是陛下當真不怕都國相被逼急了,干脆和秦南王沆瀣一氣嗎,還是說,陛下就是在逼著這兩人造反?高太保越想越深,幾乎不明白陛下想做什麼,眉頭忍不住緊緊皺起。說到底,陛下此舉,還是太過沖動了,看來是病情太重,導致他無法自控。
經過一座宮殿,聽到內里傳來一陣陣嚶嚶哭泣聲,高太保停下,問守門的宦者,“這里面又關的是些什麼人?”
守門宦者忙答道:“回太保,是貴妃身邊伺候的幾個女侍宮人。”
高太保稍一揚眉,“這些人陛下竟然沒有直接處死?”
宦者道:“這幾個都是伺候貴妃好一段時間的,平日很得貴妃喜愛,那日也沒有跟隨在貴妃身邊,所以陛下說暫時將她們關起來,等貴妃回來了也好繼續伺候。”
若是貴妃回不來,這些人恐怕要和那些謀劃此事的人一同犧牲了。
這一切的腥風血雨,廖停雁都毫無所知。她從那日在山道遇到陳韞暈倒后,就一直未曾醒來。她肩上箭傷已經被處理好,換了衣服被安置在一輛馬車車廂內,身邊有個仆婦伺候,每日里給她喂些藥和湯水。
廖停雁迷迷糊糊清醒過片刻,然而她一醒來,那仆婦馬上給她喂水,沒過一會兒,廖停雁就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受不住再次睡過去。
馬車一直往堯州方向去,因為看外表只是輛普通馬車,并沒有引起多大注意,等廖停雁終于徹底清醒,她發現馬車已經快到庚州和堯州接壤處。
她生活了好幾年的河下就在庚州,而且當初她上洛京時走過這條路,當然有印象。
所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這一昏好像過了很久?渾身僵硬不說,腦殼和手臂都疼,可能因為睡太久,腦子都不太清醒了,昏沉昏沉的,反應了好一會兒她才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接著她就臥槽了。
照顧了廖停雁好些日子的仆婦掀開馬車簾子,見她醒了,露出了個不太自然的笑容,端著水過來,“女郎醒了啊,先喝點水吧。”
廖停雁沒接。真的,她只是不懂政治,搞不清勾心斗角的彎彎繞繞,又不是傻子,常識和警惕心還是有的,這都莫名昏迷這麼久了,要說照顧自己的人沒給自己亂吃藥能信?她現在覺得這里面肯定有陰謀。
扶著手臂爬起來靠坐在馬車車壁上,廖停雁盯著那仆婦,“陳韞在不在?我要見他。”
說了這話后,見仆婦沒露出什麼奇怪神情,廖停雁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果然是陳韞把她帶到這里來了。反正是誰都不可能是司馬焦,因為這馬車太硬太簡陋,咯著頭疼。
仆婦看上去并不是什麼太機靈的人,一個勁勸廖停雁喝水,做得這麼明顯,更叫人懷疑。
見廖停雁死活不喝,仆婦也沒辦法,只得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廖停雁見到了陳韞。
這位原著男主依舊是一臉的風度與正氣,望著她露出欣喜的真摯笑容,“廖女郎,你真的醒了,這些日子你受傷太重一直在昏迷,當真令我擔心。”
廖停雁仔細打量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位原著男主和當初見過的那位男主有微妙的不同。
她想起山道上再見陳韞,他干脆利落殺死了那個漢子的樣子,比起當初第一次見面救她那次,只是打暈了那個山匪的行徑,這人確實是變了。
有點像原著中期的那個殺伐果斷的男主了。
“咳咳,你應當知曉我的身份,怎麼會將我帶到這里?”廖停雁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有個猜測。
陳韞嘆息一聲,說:“當今皇帝陛下殘暴無德,如今上天示警降下懲罰,百姓順應天命舉旗起義,秦南王也愿幫助百姓們推翻暴君的專政,待他日一呼百應,起義軍打上洛京,想必暴君亡國在即。廖女郎當初就是被強逼入宮,如今也不該受那暴君惡行連累,我……我也不忍心看到女郎受此磨難,因此才冒昧將女郎帶回。”
廖停雁:“……”這個原著男主是真的不對勁,眼神和說話都黏黏糊糊的。
陳韞等著廖停雁反應,卻發現她壓根沒什麼反應。如果她如他預料那般厭惡司馬焦,聽到這話應當為逃離魔爪而高興才是,反之如果她喜歡司馬焦,聽了這話也不該如此平靜。
廖停雁語氣平穩:“你現在是要送我回河下?”
陳韞一愣,笑道:“當然不,畢竟現在司馬焦還沒被推翻,如果女郎現在回河下,他當真派人來尋,恐怕女郎和廖使君都要出事,畢竟以他的殘暴,什麼事做不出來。為了女郎著想,還是先隨我去堯州安頓好,藏匿一段時間靜待來日。女郎且放心,我必定會好好照料女郎。”
廖停雁忍不住想起原著劇情,這個時間點,好像在原著里差不多是女主因為男主要娶秦無暇,選擇離開結果被男配帶進宮,現在可好,反過來了,原本在男配身邊的女主被男主帶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