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欲言又止,咬咬牙,終究是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巽奴回到店中,看了唐梨一會兒,對她道:“我們要暫時離開這里。”
巽奴突然說要離開,唐梨訝異之余也猜到肯定是那少年說了些什麼,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尋仇。江湖人洗手不干之后果然還是少不了尋仇的戲碼,武俠小說誠不欺我,唐梨想到這,又安慰地拍了拍巽奴的手臂,點頭道,“好,那我現在就準備一下。”
唐梨手腳麻利地收拾出了一些必需品,又備了些干糧點心,最后寫了個牌子掛在店門外,表示要暫時關店一段時間。才收拾好,去市集買馬的巽奴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回來了。
關上店門,被巽奴抱上馬的時候,唐梨忽然覺得,這要是放在現代,估計就是家里老公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換個思路想想,還是有幾分浪漫的。唐梨心態很穩,就是騎著馬不太穩,得小心地靠在巽奴懷里,略有些辛苦。
兩人離開白鹿城,一路往東而去,出城一段時間后,下了官道,鄉間小路周圍都是荒草,落日西斜,更顯得荒涼。巽奴抱著唐梨,一路默默無語,此時才道:“讓你突然隨我離開,是我不好,如果你喜歡白鹿城,等事情了結,我再帶你回來。”
唐梨正看著落日想,可惜沒有相機能把這麼好看的景色拍下來留念,突然聽到巽奴這麼說,她詫異道,“怎麼突然說這個,離開到處看看也沒什麼不好的,我說過,我在這個世界,聯系最深的就是你,所以只要你在我身邊,去哪里都可以。”
“你啊,不要太執著給我什麼‘安穩的生活’,比起追求什麼樣的生活,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高興呢?”唐梨靠在巽奴懷里,慢慢開解他。
她二十二三歲的時候,和兩個朋友,經常是突然間想去什麼地方,就背著包一起去了,坐火車坐大巴坐船都有,還有一次是租的一輛面包車,去了好幾個地方,回來后她才決定和朋友一起開店。
“不要太小看我,我很能適應各種情況的。”唐梨笑的溫溫和和,語氣也是軟綿綿,聽著沒有什麼可信感。
巽奴拉著馬韁,一手抱著她的腰嗯了聲,也不知信沒信。
馬兒跑累了,速度漸漸慢下來,兩人循著炊煙,來到一個村子里借宿,農人熱情,用待客的肉食招待他們,新打的被褥也讓給了他們,身形高壯的農婦還給他們端來一大盆熱水。兩人洗漱過后,見巽奴坐在窗前凝視黑夜,一動不動,唐梨起身走過去,在身后依靠著他。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的長發披垂,在燈下盡顯嫻靜,令人不由自主想到‘溫柔鄉’一詞。
巽奴的手忽然一緊,抓住了唐梨的手,用一種奇特的眼神凝視她,“只要你不離開,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唐梨茫然不解,“我當然不會離開你啊,巽奴在擔心什麼,真的不能和我說嗎?”
“你……”巽奴遲疑半晌,才想說什麼,忽然神情一肅,看向窗外,頭也不回道:“穿上衣服,我們現在就走。”
唐梨也不啰嗦,套上外衣帶上包袱,一邊往外走一邊扎起頭發,兩人直奔院外,沒來得及和借宿的主人告別,騎上馬飛快離開。
夜風撲面,帶走了身上的熱氣,唐梨緊緊抱著巽奴,將臉埋在他懷中,腦中猜測著,巽奴究竟是在躲什麼人。
他們剛離開村子不久,就有一隊人來到村前,這隊人各個佩劍,衣服上都有北城城主府徽印,中間那輛掛了兩排鮫燭燈的大車上同樣有金色徽印。
車子停下后,一個瘦小的漢子從樹影中躥了出來,跪倒在車前,“夏侯城主恕罪,那巽奴實在太過敏銳,他發現我兄弟二人,立即便帶人走了,不過我兄長已經追去,他會沿路給我們留下記號,定能追上他們。”
車中傳來一聲冷哼,“帶路。”
漢子站起身,“是!”
這一隊人浩浩蕩蕩,朝著唐梨二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夏侯玄御斜倚在車中,心情極差。自從里人格覺醒,開始導正劇情,他就覺得事事都不順。一開始是如何都尋不到女主二人蹤跡,隨后又被西城公西菱纏上,鬧出不少事,使得他無法全心去找人,拖延到前幾天才得到女主消息。
從他成為男主后,世界的氣運全都站在他身后,做什麼事都有如神助無比順利,已經太久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了,而接連兩個屬于他的世界氣運流失,這讓他感覺到背后似乎有什麼在操控,這種被人掌控被隨意擺弄的感覺,更叫他惱火。
再看到系統面板提示,那個礙眼的感情線偏移,夏侯玄御心中怒氣高漲,殺意也是節節攀升。聽到探子回報,那二人先前在白鹿城做夫妻相處,夏侯玄御就決定這一回無論如何先要殺了男二巽奴,若不是因為女主死了會直接導致他和這個世界氣運的聯系消失,他當真想把那背叛自己的女主也一并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