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真是太糟心,徐天楚雖然沒有和蕭夫人說清楚,但是去和友人告別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憋屈,和幾個朋友抱怨了幾句。
于是等他離開洛都后,暗地里又開始有傳言說昱王對前昱王妃藕斷絲連,私下里阻撓人家再嫁,還放出話來說誰敢娶蕭錦月就是在和他搶人。
蕭夫人一聽這傳言,對于侄子的匆匆離去才自覺找到了原因,原來他說自己被打了,是昱王做的。
蕭相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昱王這人心思實在不可捉摸。他左思右想之下,怎麼都不能放心,特地將蕭錦月叫回相國府,親自詢問。
“女兒,你和昱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對你……?”
姜雨潮:“女兒也不知曉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傳言如此,空穴來風是必有因,不如待到過兩日的重陽宮宴,父親帶我入宮去,若能見到昱王,女兒定找機會詢問一番。”
這事也不能總懸著,蕭相國想了想點頭答應了。“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好好準備。入宮后你萬萬低調,對待昱王更要謹慎,不可惹怒他。”
“是。”姜雨潮應了,出了相國府,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她提出要去重陽宮宴,當然不是為了去問昱王什麼,這事沒有比她更清楚內里原因的了,她這回去宮宴,是去給愛豆少元哥哥打call的。自從知道愛豆重陽節要參加宮宴,她就也想去,能遠遠看一眼就好了。可惜不比現代愛豆搞活動能買票去支持觀看,這個時代想入宮這個‘票’真的很難搞,好在這回是恰好遇上機會。
姜雨潮是把這次的重陽宮宴當做支持偶像活動,大部分人則是沖著未婚的王爺們去的,一般宮中大搞這種宴會,皇后殿下難免就要抓緊機會搞個相親,給上層高官顯貴家子女以及皇家子弟解決一下人生大事。于是這種時候,各大布莊布坊和首飾銀樓就熱鬧了,門前停著無數寶馬香車,進出都是大家小姐夫人。
姜雨潮從收到奚琢玉送的那些布料之后,就讓人將那些布料制成了好幾套衣裳,每日穿著,這回重陽宮宴,她自然也要穿。蕭錦香同樣要去,蕭相國府上要去的也就她們這兩個女孩,蕭錦香穿的花枝招展,是洛都時下流行的百花衣,看得人眼暈。
“母親,她怎麼也要去!父親怎麼會讓她一起去丟人?到時候相熟的姐妹看見我和她走在一起,都要笑話我的!”蕭錦香小聲地和蕭夫人發脾氣,又被蕭夫人喝住,委委屈屈坐在一旁,用殺死人的目光盯著姜雨潮。
姜雨潮不理她,這態度把蕭錦香氣了個仰倒,一路上都板著張臉。
蕭錦香嘟囔:“男賓女客又不在一起,隔著湖呢,對面還能看見我笑不笑?”
姜雨潮差點笑出來,她們這是去相親角?
不過,蕭錦香說的沒錯,她們被引到御園的御池邊,姜雨潮就見到兩座遙遙相望的臨湖宮殿,面對著湖的那一面都是大敞的,左邊是男賓,右邊是女客,宮殿內還有戲臺,底下還有臨湖的臺子,擺放著各色菊花。這個距離的話,確實看不清人臉,聲音也隱隱約約,差不多只能看清對面大概穿什麼衣服。
姜雨潮淡定地跟著蕭夫人去拜見皇后殿下以及幾位皇妃宗親命婦長輩,走了一圈,她隱約聽到竊竊私語,說什麼蕭錦月昱王之類。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以為意,姜雨潮又轉到了那些年輕女子堆里,安心坐在一邊。
今日來參加宴會的年輕女子們大多穿的和蕭錦香一樣花里胡哨,就算是些瞧著性子沉靜冷淡的,那衣服上也有些花色點綴,像姜雨潮這樣珍珠錦白裙加紫紗的素凈裝扮,在一群花兒一樣的少女中,就變得極顯眼。
沒安靜一會兒,姜雨潮聽到有人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今兒個這宴,也不是誰都能來的吧,有的人就沒有自知之明嗎,都得了被人厭棄了,還死皮賴臉過來,怕不是要糾纏不休。”
姜雨潮:哈,是說我的。
她看一眼那憤憤的女子,和蕭錦香坐在一起。OK,是昱王的粉。昱王長得俊美,身材健壯挺拔,極有男子漢氣概,在洛都中也有不少少女傾心,在這里的就不止一兩個心系昱王。當初蕭錦月仗著家勢嫁給昱王為妃,不止暗地里被扎了多少小人。
如今她們也算是出了口惡氣,難得見到蕭錦月,立刻就聚在一起朝她進行了嘲諷。其他人也沒管,在一旁看笑話。
姜雨潮本來想回幾句,可是遠遠見到對面的宮殿里聚著不少人,其中一個穿著繁復花紋長袍的男子鶴立雞群,站在臺邊仿佛在看向這邊,她立刻就把撕逼丟到了一邊,心潮澎湃地望著那個人影。
男賓那邊的男子和女子這邊恰好相反,除了一道亮眼的花衣外,其余人皆是穿著素淡。
玉陵王奚琢玉就是人群中最靚的崽,他引人注目之處不僅在于他的臉和衣服,還在于他腳邊躺著的那條大狗,一身光滑的黑色皮毛,腹下和耳朵尖的毛毛是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