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宴上公然帶狗,除了他也沒第二個人,可其他人都是見怪不怪。這玉陵王愛狗成癡,皇帝又疼愛他,許他帶著狗入宮,這一只也不是他帶進宮的唯一一只狗,他還按心情隨便換著不同的狗帶出門呢。
“玉哥在看誰?”七皇子好奇問。
奚琢玉收回目光,“沒看誰,那邊似乎挺熱鬧。”
七皇子笑嘻嘻地看向對面臨湖宮殿里的女子們,“哎呀,她們怎麼都穿著花衣,看來還是玉哥你最受歡迎了。”
奚琢玉搖頭,是不是為他穿的花衣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個坐在臨湖邊上,穿白裙紫紗的女子好像是自己的鐵粉,那布料還是他送的。可見是不是穿了花衣不是評判粉絲的標準。
那邊姜雨潮也認出來,對面愛豆身上的料子,是自己送過去的,頓時心情一陣大好,連那些擺明了要撕逼的人都懶得理。心情好,就放她們一條生路叭。
“呀,那是不是玉陵王?他是不是在看我們這邊?”
“玉陵王定然是在看淳喜郡主,今日咱們這里只有淳喜郡主穿的衣裳最光鮮奪目。”
“我聽說,皇后殿下有意要將淳喜郡主給玉陵王做王妃,可是真的?”
姜雨潮笑容消失,緩緩轉過頭去,看向人群中一個面帶傲色的女子。
那女子穿一身紅藍紫團花長裙,還有大片的金色細碎花紋點綴,確實很醒目,醒目到別人一時間只能看清楚她的裙子而看不清楚她的臉。
姜雨潮仔細打量她,然后嗤了一聲。就這長相還想嫁愛豆?真是癩蛤蟆吞月亮——癡心妄想。
那淳喜郡主得意洋洋,“殿下說了,很快就會和琢玉哥哥說此事,琢玉哥哥從小對我就不一樣,我們小時候在宮中見過的,他還幫我照顧小狗,他這麼多年都沒娶,我看就是在等我,琢玉哥哥合該就是我的。”
非常自大。
姜雨潮冷笑一聲。癩蛤蟆咕咕噠,也不怕風大閃了下巴,這是吃了多少蒜,才有這麼大口氣,笑死人了。
淳喜郡主耳尖地聽到冷笑,當即眉頭一豎:“誰在笑?”
姜雨潮從容道:“郡主,是我在笑,方才我看見亭外有一只白鶴,因而發笑。”
淳喜郡主:“原來是你,這有什麼好笑的,我聽說你被昱王拋棄后就住進了道觀,現在還笑得出來,難道是腦子念經念壞了?”
姜雨潮:“白鶴當然是不好笑的,但方才那白鶴旁邊還有只蛤蟆,那蛤蟆想吃白鶴卻夠不著,氣的呱呱叫,這不是很好笑。”
淳喜郡主愣了愣,隨即大怒道:“你是在說我?”
姜雨潮:“怎麼會,那蛤蟆舌頭那麼長,郡主怎麼能和蛤蟆比。”
淳喜郡主蠻橫道:“你就是在說我!”
姜雨潮理了理袖子:“我真不是在說郡主,郡主為什麼非得代入那癩蛤蟆。”
有一些少女忍不住笑了出來,又連忙憋住,惹得淳喜郡主更加生氣,嚯的一聲站起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諷刺我?!”
就在她們這處熱鬧起來的時候,對面那群男賓也出了事。最開始是還未封王的六皇子趙封在和人說起最近洛都的一些風流八卦,他年紀不大,最愛這些風月傳聞,不知怎麼的,就談起了昱王之事。
“聽說那昱王和前昱王妃還藕斷絲連呢,逼得人家不能再嫁。”
“三哥一向霸道,他那性子,不肯讓別人沾染自己喜歡的東西,現在看來,他之前休棄蕭錦月莫不是裝腔作勢呢,其實心里還對人家念念不忘。”六皇子趙封笑嘻嘻道。
這本是句隨口的玩笑話,哪想到這麼巧,昱王剛好走進來聽到了這句話,一下子沉下臉便道:“六弟還是不要胡言為好,一些市井流言而已,你難道真的相信?”
他哼了聲,滿臉厭棄嫌惡:“那蕭錦月容貌尋常,連伺候本王的丫鬟姿色都比不上,性格軟弱無趣惹人厭煩,食之無味,又是個人盡可夫的賤婦,誰能看得上這種女人……”
若是尋常,也沒人會為了一個小小女人跟昱王鬧不愉快,連六皇子見他怒了,也準備陪著笑一起罵兩句好讓他消氣,誰知這會兒坐在一邊,向來萬事不管的玉陵王突然開口,語氣沉沉,“昱王何必如此詆毀一個無辜女子,蕭三姑娘待人溫和有禮,我看她卻不是你口中的賤婦,昱王還是慎言為好。”
場面一下子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第89章 第十章
玉陵王奚琢玉,在皇室的眾多成員中有些特殊。他的父親奚大將軍常年駐守苦寒邊疆,手中掌握著幾十萬的十六州軍隊,他本人又非常受皇帝舅舅的疼愛,因為不是皇子,不需要爭奪皇位,身份安全,在洛都不知多少人想與他交好,可他對誰都是淡淡的,十分客氣,仿佛總是隔著什麼。
從他小時候大病過一場后,人就有些孤僻,雖然朋友也有一些,但都不能交心,幾乎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是一張漂亮的無與倫比的臉,以及愛狗的怪癖,還有脾氣不錯,對誰都挺和善,這份和善也可以解釋為客氣。